“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是會結婚的。”

　　問人凜看着厲清檸那副呆滞的樣子，好氣又好笑的提醒她。

　　“嗯。”

　　厲清檸點點頭，她知道啊。

　　厲清檸神色平靜，眼神并沒有什麼變化。

　　顯然她對這件事情接受程度良好，并沒有勉強的意思。

　　隻是......也能看出來，她對聞人凜也确實沒有别的什麼想法。

　　“所以，你同我相處不必太拘謹。”

　　聞人凜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厲清檸對結婚這事兒似乎是太過坦然了。

　　但從她對他的肢體行動上卻能看出，她并沒有那麼接受自己。

　　所以，她能接受跟他結婚這事兒，卻不能接受與他相處？

　　“嗯。”

　　厲清檸再度點頭，又是一個字的回應。

　　聞人凜......

　　突然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以往都是别人說他冷漠少言，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他說一大堆，厲清檸給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聞人凜陷入自我懷疑中，想起來虞小念常吐槽他的話。

　　莫非真是讓虞小念給他轉了性了，變得婆婆媽媽了？

　　“凜哥？”

　　厲清檸見聞人凜突然皺眉身上散發着冷意，有些小心的開口喊了他一句。

　　“你或許可以參考一下虞念跟霍宴的相處模式。”

　　聞人凜思緒回籠，明确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們是未婚夫妻，雖然情況特殊，但也不該這麼生疏的相處。

　　當然他的意思是讓厲清檸看看别人是怎麼相處的，不是讓她學虞念，他可吃不消。

　　“這又不一樣。”

　　厲清檸理所當然道，看向聞人凜的眼神清澈見底，毫不心虛。

　　可見這便是她的真實想法。

　　聞人凜看着厲清檸眼睛裡那股清澈的愚蠢，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厲清檸因為身體原因，這些年被家裡保護的太好太過了。

　　除了家人外，她幾乎沒有與外界接觸過。

　　就連從小到大的教育，都是在家裡完成的。

　　這也導緻她有些過于單蠢了。

　　不是說她笨，相反她很聰明。

　　哪怕是身體情況不理想，她會的東西也不比别人少。

　　隻是厲清檸對事物的認知是一種教條化的概念，都是她學來的，而非親自感受到。

　　她對結婚不排斥，因為她知道到了結婚年齡是要結婚的。

　　而且她也習慣了聽從父母安排，所以對他們選的結婚對象亦是沒什麼意見。

　　可能在她的認知裡，結婚隻是個形式。

　　加上之前他承諾過，結婚後她可以維持現狀，想住在哪裡都可以。

　　所以，厲清檸似乎就隻是把他當成一個工具人了。

　　想通這點，聞人凜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凜哥，還有事嗎？”

　　見聞人凜又有些出神，厲清檸再度喊他，今天聞人凜怎麼怪怪的。

　　怪吓人的，她有點想跑了。

　　“沒事了，回去休息吧。”

　　聞人凜對厲清檸露出一個略微無奈的笑，不再逼她。

　　他确實是想要一個用來當擺設的夫人。

　　他對厲清檸也是存了拿她當工具人的想法，但那是對外的，對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會給她應有的一切，除了感情。

　　但厲清檸對這事兒貫徹的比他徹底多了，完完全全的拿他當結婚工具了。

　　該死的，他自己可一點也不想當那個工具人。

　　哪怕他答應厲清檸結婚後她可以繼續住在自己家裡，但兩個人總會有不少相處時間。

　　難道她還想一輩子把他當空氣不成？

　　不過，這事兒也急不來，慢慢來吧。

　　“哦，凜哥再見。”

　　厲清檸聞言如蒙大赦，迅速起身往外走。

　　出了書房後，才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咦惹，莫名其妙的對她笑什麼，太瘆人了。

　　還是回房間睡一覺吧，跟聞人凜講話太費神了。

　　關鍵聊了半天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回房間後，躺在床上的厲清檸很快就有了睡意。

　　睡過去的前幾秒還在想着千萬别做噩夢。

　　她從小便這樣，對某種事物思慮過重，就會做噩夢。

　　小時候沒少夢到被穿着白大褂，拿着大針筒的醫生追。

　　希望今天别夢到聞人凜，想着想着就那麼睡了過去。

　　聞人凜跟厲清檸去了書房後，虞念就在客廳等她的小老鼠回來。

　　不過還沒等到聞人凜下樓，先等回來了寒戰。

　　“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虞念有些訝異，他不是說要跟林路他們一起回來的嗎。

　　寒戰也沒跟她說要提前回來啊。

　　“保密局那邊有個案子，劉子龍跟隊一起回來。”

　　寒戰嘴角微微撒上揚，過去坐下。

　　把手裡提的幾個袋子放在虞念面前桌子上。

　　虞念探身扒拉了下袋子，當地的特産，不用問也是給自己的。

　　“哦，那老頭子不生氣啦？”

　　虞念一邊往外拿東西一邊問，上次打電話給她一頓噴，還威脅她，說等她回去的。

　　李老跟林老想法一緻，想讓虞念往軍區發展，奈何她就是不幹。

　　“生氣。”

　　“隻讓你帶東西，沒帶話？”

　　虞念打開一盒點心，微微撇嘴，那老頭兒氣性大，且得氣一陣子呢。

　　不過問題不大，這不是還能給她買東西呢嘛。

　　“帶了，讓那個臭丫頭等着，有本事她别回來。”

　　寒戰一字不漏的複述一遍，甚至語氣都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是真敢想，李首長現在提起她都磨牙，還給她帶東西呢。

　　他倒是問了，有沒有要給她帶的東西，李首長就給了他這麼句話。

　　這些東西是他去給這位大小姐買的！他買的！

　　“你趁機罵我？”

　　虞念眯了眯眼睛，用學的這麼像嗎？

　　她合理懷疑寒戰借機罵她。

　　“不敢。”

　　寒戰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

　　罵她？确實是罵她呢。

　　“誰又招你了？”

　　虞念微微挑眉，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

　　這家夥明顯是帶着情緒啊。

　　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這是又咋地了。

　　就這一會兒功夫，總不能是她招他了吧？

　　還是他反射弧太長，上幾天的事現在才開始生氣？

　　“您想多了，我先回房間了。”

　　寒戰仍是面無表情，但語氣卻似乎好了那麼一丢丢。

　　顯然虞念能發現他的情緒變化這事兒，讓他心情好轉了些。

　　“你不吃嗎？”

　　虞念舉了舉手裡的盒子，這個挺好吃的。

　　“這是我帶回來的。”

　　寒戰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起身離開。

　　虞念愣了幾秒才體會到他話裡的意思。

　　“你這個混蛋，給我吃你剩下的！？”

　　虞念對着寒戰的背影就是一通罵，這家夥說他帶回來的，所以他這是說在路上已經吃過了。

　　寒戰頭都沒回的跟虞念揮揮手走出客廳，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咳，小小的報複一下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