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五心不定
【。3。】,
巧兒不由得止住腳步,眼巴巴地抱着自己的小包袱,看着二貴哥和江婆子消失在轉角處。
想到剛才江婆子對二貴哥的态度,她的心不由得一點點往下沉。
如今她的賣身契還壓在卧春樓裡沒有拿出來,二貴哥立下的字據則在梅娘管事的手中。
一切都好像還懸在半空,不曾落到實處一般。
她五心不定地站在原地,心裡七上八下地一時間沒了個主意。
真不知道她将未來全部壓在二貴管事的身上,到底是對還是錯。
二貴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在江婆子的身後,繞過了一道又一道回廊,終于見到了他之前苦苦尋找的大小姐。
“大小姐......小的總算是找到您了!”
看着坐在花廳裡喝着茶的大小姐,二貴“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要不是他之前沒能找到大小姐,又哪裡會經曆卧春樓的那一系列事情?
雖說,他并不後悔因此跟巧兒有了糾纏,可這件事情他越想,心裡越不對味兒。
他說着便止不住心底的委屈,眼中泛點淚花。
“二貴?你可算是來了,先起來說話吧。”
“你見到瑞書了嗎?我讓永壽帶着他在花園裡玩兒呢。”
顧千蘭放下茶盞,看着二貴眼含淚光的模樣,不由得暗暗挑了挑眉。
“今天正好你過來了,我有些事情要辦,待會兒徐府的管事們到了,你就幫我把人歸攏起來吧。”
二貴的心裡還想着在之前在卧春樓時,被梅娘和平掌櫃逼着,立下字據時的憋屈。
如今一見到大小姐,就好像是看到了主心骨,渾身上下都有了底氣一般。
“哎!回大小姐,小的剛剛從側門過來的,沒有見到小少爺。”
他緩緩地站起身,抹了把眼淚,站到顧千蘭的身側。
“大小姐,見到您就好了。您是不知道!家裡出事了......”
他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把定氏和小小姐在家裡的所做所為,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在聽說小瑞詩推倒了素娘,害她可能傷了腰後,顧千蘭狠狠的皺緊了眉頭。
之前她一直沒有給瑞詩用靈泉水,就是擔心孩子的年紀太小,有些事情怕是不好把控。
如今看來,果然......她還是太早把靈泉水喂給瑞詩了。
“大小姐,小的離開的時候,顧川和吳大夫還沒有到,也不知道素娘的傷勢如何了。”
“您快點些回去吧!定氏那個女人,怕是不安好心。”
“小小姐年紀還太小,正是黏着親娘的時候,小的擔心......”
二貴想到小小姐對待定氏的态度,不由得暗自憂心。
“你娘她......難道就沒有什麼表示?”
按理說,發生了這種事情,琴嬷嬷應該可以拿出她留下的書信,叫來村裡有威望的人,主持大局才是。
怎麼會......讓一個外人加上個孩子,把家裡鬧騰得雞飛狗跳呢?
“我娘......她倒是拿出信來了,我......”
想到這件事,二貴的聲音像低了下來。
他沒能把餘村長帶回家去,就直接拿着他寫好的放妻書,風風火火地跑來了長北鎮。【。3。】,
家中的一切,以及後續如何發展的,他并不知情。
他眼神有些躲閃,不禁低垂下頭,不敢看大小姐那雙帶着幾分審視的眼睛。
“我去找了餘村長,跟他說了家中的事情,然後......”
“他有急事托我到鎮上來找官差,小的......便沒有回去,直接來了鎮子上。”
二貴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最後徹底聽不到了。
“餘村長有急事?”
“難道......不是你自己有急事找柴書吏要辦嗎?”
顧千蘭涼涼地看了二貴一眼,從袖袋中掏出之前安東交給她的那份,屬于二貴的放妻書。
“這東西想必是你的吧!”
她輕輕地将放妻書放在桌上,眸光沉沉地看向一臉小心翼翼的二貴。
熟悉的紙張一映入眼簾,二貴便兩腿一軟,“撲通”一下再次跪在了顧千蘭的面前。
“大小姐......小的......小的這也是順便。”
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辯解着,隻覺得這樣的解釋在大小姐面前,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餘村長那邊托你辦的事情,我也聽安東師父提起了。”
“不就是老餘家大房的那三個寶跑了嗎?”
她淡淡地說着,冷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三個手裡沒幾個銀子,又沒有路引的半大孩子,能跑去哪裡?”
在她看來,那幾個孩子手中最多拿着家裡的戶籍。
所能去到最遠的地方,無非就是縣城罷了。
隻不過......她不禁有幾分好奇,餘家大房夫妻二人這麼些年來,到底存下多少私房銀子?
居然能讓大寶他們幾人,拿着家中的存銀直接跑路。
這是......不準備還餘村長墊付的銀子了?
想着老餘家人的德行,顧千蘭不由得在心裡嗤之以鼻。
有那樣為了銀子,毫無底線的長輩,養出像大寶這樣忘恩負義的孩子,實在不令人感到意外。
就是可惜了餘村長墊出來的那筆銀子,對于他來說,那或許不是個小數目。
“是......大小姐您都知道啦!”
“小的......小的,實在是不能忍受,再跟餘冬玉是夫妻,這才......”
二貴的頭幾乎快要埋到了地裡,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放妻書,會落到大小姐的手中。
他之前說什麼,也要留在徐府,等拿到東西再說啊!
顧千蘭輕聲地歎了一口氣。
她雖說對餘冬玉心生憐憫,也不覺得宅子裡多養她一個,有任何壓力。
就沖着餘老漢最後臨終前說的那番話,她的家裡多這麼一雙筷子,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重點是......她需要有一個合理也合适的身份,長久的留下來。
“罷了!事已至此,你便把放妻書收好吧。”
“我也知道,感情的事勉強不得,等回去以後,你跟她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