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欣怡點頭保證，“咱們是朋友，自然會替你保密。

　　 童童，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會針灸，真了不起！

　　 你師承何人？什麼時候學的？學了多久？我也想學，我能拜你為師好嗎？”

　　 施欣怡一口氣問出一連串問題。

　　 顧汐童看着施欣怡笑道：“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

　　 “随你，我都想知道。”施欣怡不客氣地說道。

　　 呂浩然看到銀針的套子上有個“張”字，将銀針遞還回去：“童童，你這銀針，是祖傳的？怎麼有個‘張’字，你不是姓顧嗎？”

　　 顧汐童接過銀針，“是的，我姥爺傳給我的。”

　　 為了防止旁人看到自己手裡的銀針，顧汐童将銀針收了起來。

　　 接着回答施欣怡的問題，“别的孩子從小識物，我從小識藥。

　　 我姥姥說，我還在大人懷裡時，姥爺就給我看草藥，教我如何辨識草藥。

　　 我家世代習醫，我從小跟着姥爺習醫，所以，會針灸并不稀奇。”

　　 呂浩然抓住問題的關鍵，問道：“童童，你說你家世代習醫，敢問你姥爺是？”

　　 顧汐童迎上呂浩然的目光，有些猶豫。

　　 呂浩然從顧汐童眼裡看出遲疑， 說道：“因為爺爺的病情，我對京北城的醫生多少有些了解。”

　　 顧汐童想了想，說道：“我姥爺姓張……”

　　 呂浩然想到清心丸，試探地問道：“你姥爺是中醫聖手張清源！對不對？”

　　 顧汐童詫異極了，定定地看着呂浩然問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呂浩然激動得直搓手，“我猜對了？這幾年，我到處打聽張老的下落，請問張老在哪裡？我立即給家裡寫信，讓家人去請張老。可好？”

　　 呂浩然這邊剛說完，施欣怡興奮地抓住顧汐童的手臂使勁搖晃。

　　 “童童，你是中醫聖手張老的外孫女！”

　　 顧汐童扭頭看向施欣怡，疑問道：“你也知道我姥爺？”

　　 施欣怡用力點頭，“嗯嗯，這幾年我家也在四處打聽張老下落，想請張老給我九哥看看。”

　　 顧汐童知道施家九哥的情況，此刻，她不能說自己知道，随口問道：“你九哥怎麼了？”

　　 提到自家九哥，施欣怡臉上露出一絲歉疚，“我跟九哥是雙生子，可能是我在我媽肚子裡争搶得太厲害，導緻九哥營養不良。

　　 我和九哥又是早産，九哥出生時不到三斤，身體很弱，從小到大，藥水不斷。

　　 之前，我們一家随父親住在部隊， 前年，父親調回京北，一家人才回到京北。

　　 回來後，爺爺奶奶想找張老給九哥開個方子，讓九哥好好調理調理。可惜，一直沒打聽到張老的下落。”

　　 “等等，怡姐，你家不是兄妹四人嗎？怎麼是九哥？”呂浩然問道。

　　 施欣怡解釋道：“我有六哥堂哥，三個親哥！三哥排九，我排十，家裡哥哥們叫我小十。童童，張老在哪裡？”

　　 顧汐童歎口氣，說道：“姥爺六年前就下放了，你們自然找不到他老人家。”

　　 “原來是這樣！”呂浩然和施欣怡異口同聲。

　　 顧汐童看看施欣怡，又看看呂浩然，對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靠近些。

　　 二人會意， 紛紛将頭湊過來。

　　 顧汐童低聲道：“你倆将我當朋友，給我說了許多。有件事，我也要跟你倆說。”

　　 施欣怡擡頭，剛想問顧汐童瞞了她什麼。

　　 顧汐童一把按住她的頭，讓她離自己更近些，“我今天看到姥姥了。”

　　 施欣怡沒有回過神來，呂浩然先反應過來，“你是說，張老他們住在牛棚？”

　　 施欣怡看着顧汐童，後知後覺道：“牛棚那位老人是你姥姥？我說你怎麼幫她喂豬。”

　　 顧汐童點點頭，“嗯，白天看到時，我也很震驚。

　　 我已經六年沒看到姥姥了，姥姥比六年前蒼老了很多。

　　 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姥姥，我很高興。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了。”

　　 說着說着，顧汐童悲從心來，眼眶随之紅了。

　　 施欣怡擡手拍拍她，安慰道 ：“别難過！姥姥姥爺人在就好。

　　 咱們在這裡，往後照應些，一定讓兩位老人好好的。”

　　 呂浩然點頭配合，“童童别難過，欣怡說得對，往後咱們多照應些。”

　　 施欣怡擡頭四下看看，說道：“童童，趁大夥沒回來，你去看看二老， 我和浩然給你打掩護。”

　　 顧汐童感動得直掉眼淚，她何德何能？兩輩子都得他倆照顧，“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等着！”施欣怡站起身來，進屋抱瓶麥乳精出來。

　　 “把這個帶過去給二老。”施欣怡将麥乳精塞到顧汐童手裡。

　　 “等等我 ！”說完，呂浩然轉身進屋，不一會，呂浩然拿着一袋奶粉出來。“把這個也帶上，走吧！”

　　 “謝謝你們！”顧汐童起身給二人鞠躬行禮。

　　 施欣怡上前，一把拉着她往外走 ，邊走邊說道，“你願意跟咱們說二老的事，是真把我和浩然當朋友 。

　　 咱們既然是朋友，就不該如此客氣。”

　　 顧汐童跟着施欣怡往外走，心裡暖暖的，同時也記下二人的情。

　　 想着早些給他倆做藥，然後早些把藥寄去京北。

　　 三人出了知青點，一路溜溜達達，像是吃完飯出來閑逛，直逛到天黑盡，才往村東頭去。

　　 到牛棚附近，施欣怡說道：“童童，你快去，我跟浩然在這裡等你。”

　　 顧汐童四下看看，“好，我去去就回，”

　　 “不急，二老這麼多年沒見你，一定有許多話跟你說，你好好陪二老說說話。我們就在附近，給你看風。

　　 如果有人過來，我們就學布谷鳥叫，你聽到鳥叫聲，就趕緊躲起來。

　　 一會你出來了，也學兩聲布谷鳥叫，我們就現身，”呂浩然說道。

　　 顧汐童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們，我去了。”

　　 施欣怡推推她，“去吧。”

　　 顧汐童點頭，向二人揮手，然後往牛棚走去，來到牛棚門口。

　　 顧汐童靠在牆邊，從空間裡拿出兩斤肉，兩斤排骨，兩斤小米，五斤大米。

　　 再拿三斤糯米，一斤紅糖，二兩幹辣椒，二兩八角，二兩香葉 ，一瓶醬油，一瓶醋，半斤冰糖，一包鹽，

　　 直将兩個大布袋塞滿，顧汐童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