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初禾把林靜宜直接抓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從自己身旁經過,必定是有明确的觸碰或感知的。
她剛剛跑過來的時候雖然看不清楚路,但能确定的是,剛剛自己身旁并沒有人匆忙經過。
說明他們應該是跑向了與他來時相反的方向。
她跑過來的那節車廂是四号,她們應該是往五号六号跑了。
季行之還在原地看管張順,林靜宜生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遮遮掩掩的壓低帽檐,一邊咳嗽着一邊裝作普通乘客繞到了五号車廂。
順着走廊一直往前跑,林靜宜終于聽見了一道女聲。
她好像在罵什麼人。
林靜宜隻覺心頭一跳,不免停住了匆忙的腳步。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林靜宜試探的又往前走了幾步,遮遮掩掩的躲在座位後面,透過縫隙往前看。
雖然看不清具體面容,但那身形,那與林卿雲十分相似的側臉輪廓,讓她越看越覺得心驚。
竟然是林初禾!
這次軍方派來的人竟然是她!
還真是冤家路窄。
林靜宜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和林初禾也算“交手”多次,幾乎從來沒從林初禾手上讨到過什麼便宜。
她在部隊這邊潛伏這麼久,對林初禾也算有一些了解。
這女人,不光嘴巴厲害,腦子靈活,更是十項全能,特種部隊戰鬥班的好像男兵都比不過她。
林靜宜對自己的實力清楚的很。
她如果這麼赤手空拳的跑過去,不光幫不到什麼忙,可能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摁在地上摩擦了。
這已經到了她能力的極限了。
林靜宜“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内心掙紮猶豫了一下。
林初禾和季行之、淩東既然都已經來了,說明這次部隊對這個任務十分重視,陸衍川說不定也已經來了。
張嶽銘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她再跑過去隻能是自投羅網,被人家一網打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現在回去,最多是被組織罵一通,但主要責任也怪不到她身上,她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跑,是眼下唯一的方案。
林靜宜迅速說服了自己,看林初禾似乎沒注意自己這邊,立刻從座椅後面閃身出去,飛快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跑。
然而她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這節車廂因為濃煙四溢,加上林初禾剛剛追着人進來,乘客們都吓得四散逃竄,早已經跑到别的車廂去了。
此刻,這節車廂裡空蕩蕩的,即便隔着煙霧,林初禾還是迅速察覺到前方不遠處有人影閃過。
并且的人似乎是在躲她。
林初禾眼底利光一閃,追過去的同時,順腳把掙紮着想坐起來報複的宋世佑又一腳踹倒,而後迅速加快步伐。
等林靜宜聽到身後動靜,意識到自己快要被追上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初禾不費吹灰之力追上了她,一隻手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往後猛的一帶。
林靜宜瞬間慌了,拼了命的掙紮,同時迅速看向四周。
右手邊座椅上被人遺落的一瓶酒瞬間吸引了她的視線。
林靜宜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情急之下,一把撈起那酒瓶,卯足了力氣往身後砸去。
“去死吧!”
這一擊,除了想要掙脫的渴望之外,還夾雜着林靜宜過往對林初禾的怨氣,可謂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然而她這全力一擊,在林初禾眼裡,卻顯得格外可笑。
“八十歲的老太太動作都比你快一些。”
林靜宜的酒瓶子根本沒來得及砸下來,就被林初禾一把鉗住手腕。
林初禾捏着她的手骨一用力,也不知究竟摁到了哪個穴位,手腕處瞬間傳來一陣酸麻刺痛,仿佛被千萬根針紮了一般。
林靜宜幾乎瞬間失去力氣,手指一松,那瓶酒“啪”的一聲,脫手直直砸在地上。
林靜宜瞪大了眼睛,幾乎瞬間意識到,自己今天大概是沒辦法逃脫了。
可她還是覺得不甘心。
明明就差一點就能逃脫的……
這次如果真的被抓住,就意味着她以後再也沒辦法替組織完成任務,也不可能再見到親生媽媽了。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為組織秘密效力了這麼多年,忍了這麼多的辛苦,就是為了見到媽媽。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抓住,她還不知道媽媽究竟長什麼樣子呢……
林靜宜幾乎本能的瘋狂掙紮,大聲嘶吼,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放開我,放開我!你不能抓我!你憑什麼抓我!”
林初禾面無表情,拽着他的胳膊,直接将人摁在座椅上反扣住手。
她身上的手铐剛剛給張順用掉了,此刻身上沒有多餘的手铐,幹脆一把扯過旁邊乘客遺落下來的尼龍紅繩,三下五除二将林靜宜綁住。
“憑什麼抓你?就憑你是賣國賊,就憑你剛剛幫助敵特接頭。”
“賣國賊”這三個字砸下來,幾乎讓林靜宜絕望。
這一刻,無數種情緒在心裡翻湧,林靜宜近乎瘋狂。
“你明明應該也過着見不到親生母親,每天在痛苦裡掙紮的生活,你明明應該活得比我更差的!”
“憑什麼,憑什麼你的人生就能這麼一路順利,想進部隊就進部隊,想學醫就學醫,還有這麼多厲害的人幫你,扶助你,憑什麼!”
“你明明應該是和我一樣,是生長在爛泥潭裡永遠見不得光的人才對!”
林初禾冷冷的俯視她。
“原來你也知道,你過去的這些年人生,是見不得光的。”
“你不是沒有重見光明的機會,機會一直都在你自己手邊,是你自己沒用它罷了,怪不得旁人。”
林靜宜聞言沉默了兩秒,而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迅速頹靡下去,再也沒了掙紮的力氣,隻剩下哭了。
另一邊,陸衍川剛剛被林初禾推了一把,猛的快了幾分,立刻伸出手試圖去抓張嶽銘。
然而張嶽銘動作實在太快,陸衍川伸手的時候,他已經抓着窗框,站在了窗框上。
然而火車還在持續行駛着,底下實在沒有落腳點。
現在跳下去,陸衍川勢必也會跟着一起跳下去。
外面是一片平原,毫無遮蔽之處,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