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其實我有些恐婚
蘇楠站在門口跟羅瓊枝叙了一會兒舊後,就去肖方芸房間裡找她了。
“讓我瞧瞧,這是誰家的漂亮小媳婦兒啊?”蘇楠見門沒關,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倚在門框上,嬌聲打趣了一句。
肖方芸原本正在收拾綁着紅綢的陪嫁,聽見這聲音,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看向門口,笑着道:“你來了?快進來,外面冷。”
肖方芸上前接過蘇楠手中的包,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然後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往床前擺着的一個火爐走,兩人在火爐旁的椅子上坐下。
蘇楠将凍僵了的手虛虛放在火爐上方,暖了暖手,然後好奇地問道:“你剛才在幹什麼呢?”
“沒什麼,就數數東西。”肖方芸低下頭,悄然紅了一張臉。
蘇楠看向剛才進門前肖方芸待的地方,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綁着的大紅花,了然的勾了勾唇,拉長聲線道:“哦……數嫁妝呢,是要數清楚,不然到時候去婆家了,缺斤少兩了找誰哭去?”
“哎呀,楠楠你不要打趣我了。”肖方芸臉皮薄,就這兩句開玩笑的話,都能把她羞得擡不起頭,聲音跟蚊子哼一樣。
“行,那給我看看你明天要穿的婚服呗?我好提前想好給你化一個什麼樣子的新娘妝。”蘇楠把烤暖和的手貼在臉頰上,讓小臉蛋也熱乎熱乎。
“你等等啊。”聽蘇楠這麼說,肖方芸起身從衣櫃裡小心翼翼拿出一套新做的紅色大衣和一條黑色長褲,在衣服上面還放着一朵大紅花。
這年頭結婚還不流行穿西式婚紗和中式嫁衣,能穿上一身新衣服都很不錯了,家庭條件再好一點的會去專門訂做列甯裝。
本來肖家想的就是去做一套列甯裝給自家姑娘撐場面,但是被肖方芸給拒絕了,說是她嫌棄列甯裝死闆老氣,實則是舍不得那個錢。
盧擇琛聽說這件事了,就二話不說帶着肖方芸去縣城準備找人做列甯裝,但是肖方芸連自家的錢都不想花那麼多,又怎麼會花盧擇琛的錢呢?
死活不同意去做列甯裝,最後盧擇琛沒辦法,隻能轉道供銷社選了料子,做了這套衣裳。
“這顔色真鮮亮,料子真好,不便宜吧?”蘇楠摸了摸那大衣料子,認出這是桑安縣供銷社最貴的料子,她上次和周讓逛街看到過,都沒舍得下手買。
“都是盧擇琛買的,我哪兒舍得買。”提到這個即将成為自己丈夫的人,肖方芸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也隻是轉瞬即逝,沒讓蘇楠瞧見。
“他還挺大方的嘛。”蘇楠收回手,示意她看完了,肖方芸可以把這套衣服放回去了。
“是對我挺大方的。”肖方芸勾唇笑了笑,女人這輩子在婚姻裡圖什麼?不就圖丈夫能疼愛自己,理解自己嗎?恰好盧擇琛都符合。
能嫁給他,也算是她的一件幸事。
“對了,王大哥說小玉姐來你家幫忙了,怎麼沒看見她人呢?”蘇楠左右瞧了瞧,有些奇怪的問道,她剛才在院子裡也沒看見劉玉。
肖方芸重新坐回凳子上,聞言,回答道:“小玉姐,她回知青點了,你們倆前後腳,估計錯過了。”
“哦哦,這樣啊。”蘇楠點了點頭,腦子裡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憤憤道:“你最近有看到過蘇甜甜那人嗎?她上次當街搶了我幾塊錢,真是氣死我了。”
“啊?什麼時候發生的這件事?”肖方芸瞪大眼睛,忍不住驚呼道。
蘇楠就把上次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當然忽略了自己被人跟蹤的事,一來事情已經解決了,壞人也受到了懲罰,二來她不想肖方芸因為這件事過分擔心她。
“這蘇甜甜也太過分了吧?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肖方芸拍了拍大腿,氣得眉頭緊皺。
“對呀,我當時都驚呆了,真不明白她咋想的。”蘇楠冷哼一聲,想到這件事就腦瓜子疼。
“提到蘇甜甜,我好像聽人說她做農活的時候從山上滾下去了,此時正在縣城醫院治療呢。”肖方芸腦海中突然想起前兩天羅瓊枝跟她說的這件事情。
“雖然别人受傷了,我們幸災樂禍不太合适,但是蘇甜甜她是真的活該。”肖方芸呸了一口,沒好氣的憤恨道。
“她從山坡上摔下來了?哼,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收拾她了。”蘇楠撇了撇嘴,沒将此事放在心上。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等到了下午,肖家擺了一桌宴席請過來幫忙的人吃飯,這時蘇楠才瞧見劉玉。
“小玉姐。”蘇楠抱了抱劉玉,眉梢都帶着笑意。
“楠楠,芸兒。”劉玉坐在蘇楠和肖方芸中間,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話,宴席就開始了。
桌上的菜色可真是豐富,光肉菜就有四五樣,直看的人流口水。
這一頓飯,所有人都吃的飽飽的,滿足得很,俗話說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晚上幫忙做事也就更積極了一些,臉上油光滿面的,沒有一絲怨言。
晚上蘇楠本來是要跟劉玉回知青點睡的,結果肖方芸拉着她不讓她走,硬是要她留下來陪着睡,最後就成了三人擠在一個被窩裡睡覺了。
夜晚天空繁星點點,一看明天就是個大晴天,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你現在緊張嗎?”蘇楠扭過頭看向睡在中間的肖方芸,唇邊帶笑的問道。
“肯定緊張啊。”肖方芸白了蘇楠一眼,好像是在說“你這不是廢話嗎?”。
“嘿嘿,我還沒有結過婚呢,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兩輩子都還沒體驗過嫁人,蘇楠想到這,還有些恍惚。
“叫你家周讓早些提親,不就能知道是什麼感覺了嗎?”劉玉插話揶揄道。
聞言,蘇楠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倒是急得很,但我可不急,說實話我對結婚有些恐懼,簡單來說就是恐婚?”
“有什麼好恐婚的?結婚不就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嗎?”劉玉奇怪的撐起身子,不明白蘇楠有什麼好恐婚的。
從以前她家裡寄來的書信來看,蘇家是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父母相敬如賓,恩愛非常,姐弟兩和睦友愛,關系非常好。
按理來說,蘇楠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應該是向往婚姻的,不是嗎?
又怎麼會恐婚呢?難道說是有什麼别的隐情,是他們這些外人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