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明晃晃的撩人
蘇楠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無辜地盯着他,突然捂唇偷笑了一下,随即又恢複了正常,闆着臉用手指了指村外的方向。
然後跟身邊的肖方芸和劉玉交代了一句後,就轉身穿過人群離開了。
周讓目送蘇楠離開,喉結滾動兩下,眼底泛起一抹驚喜之色,嘴角勾起宛若桃花般燦爛的笑意,輕咳一聲,收斂了略顯放肆的神情。
“我先回宿舍一趟。”周讓打斷正在和肖賀國聊細節的丁茂。
“行,我們準備等會兒讓鄭同志把車開到倉庫那邊,把化肥和種子卸下來。”丁茂點了點頭,大手一揮示意周讓可以先回去。
“那你們忙。”周讓那雙深邃的眼睛倏然一亮,颔首跟所有人打過招呼後,就往知青點的方向跑去。
速度之快讓原本歪歪扭扭靠在車門上發呆的鄭光明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一臉震驚地看向周讓的背影,這是什麼操作?
周哥,這不像你啊,發生什麼事了,值得你跑這麼快?
“鄭同志,我們可以出發了,正好大家夥都在這兒可以幫忙一起把東西給搬下來。”丁茂打斷鄭光明的胡思亂想。
“哦,好。”鄭光明砸吧了一下嘴,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衆人有說有笑的跟在大卡車後面往倉庫的方向走。
“剛才太吵了,楠楠說她幹什麼去?”
“她說找個沒人的野地上廁所去了。”
“那我們要等她嗎?她可能不知道我們去倉庫了。”
“楠楠說她等會兒直接回去,反正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哦哦。”
某個據說去野地解決人生三大急事的人,此時正探頭探腦地站在隐蔽的木芙蓉後面,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見半響沒人來,心裡湧上半分失落。
再加上周圍沒人,天色又漸漸暗了下來,不免有些瘆人和害怕。
“再不來,我就把你拉入黑名單。”蘇楠小手揪着木芙蓉粉色的花瓣,氣憤地小聲嘀咕着。
突然肩膀被什麼東西給拍了拍,蘇楠吓得連忙手腳并用打過去,嘴裡一聲“救命”就快喊出來了,誰料被人捂住嘴巴給阻止了。
“噓。”男人低沉動聽的嗓音中還帶着微喘,明顯是跑急了。
蘇楠咽下驚恐,應聲回頭,正巧對上周讓的目光,他那雙常年波瀾不驚的眼眸此時帶着一絲不知所措,也多了一絲特别的韻味,顯得如夢如幻,分外迷人。
“你幹嘛吓我?”蘇楠委屈的癟了嘴,兩頰鼓鼓,因為周讓還捂着她的嘴,所以聲音顯得既小聲又空洞,帶着濃濃的抱怨和撒嬌,簡直是人間絕世小可憐。
小可憐一雙美眸還微微泛着紅,看上去楚楚動人,極其惹人憐愛。
周讓下意識後退一步,結巴道:“我,我……”
“我”了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倒是把手收回去了。
周讓捏了捏有些濕潤的掌心,剛才她呼出的熱氣仿佛經久不散地纏着他,纏得他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蘇楠嬌嬌冷哼了一聲,他退一步她就前進一步,徑直逼得他退到了身後的一棵桂花樹前。
“走小路過來的?”大路她可一直盯着呢,沒看見他的身影。
“嗯。”周讓點了點頭,走大路會讓人看見,所以他選擇走知青點那邊的一條小路過來,那條路他上工的時候,經常走。
怕她一個人在村外等着會出事,他一路跑過來的,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早點找到她。
肖家村的風氣算是好的了,前陣子隔壁公社的某個村子裡,某個女知青下工路上就被村裡的二流子給摸了屁股,吓得所有女知青們人人自危,出門都是結伴而行。
周讓身材挺拔,今日穿了一身白襯衫和黑西褲更襯得他腰背挺直,肩膀寬闊,渾身還散發着儒雅和禁欲的氣質。
特别是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龐,讓人見之就想破壞這份美好。
蘇楠心裡惡劣的想着,手上也不忘付諸行動。
她伸出手,用食指戳在周讓的兇口,一個用力,後者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幹,所以毫無防備的就被推靠在了那棵桂花樹上
蘇楠随即湊近,仰起頭,本來是想看他的雙眸的,奈何她的身高跟他一比,實在是太矮了,就隻能退而求其次,看向了他的下巴。
“難道你是不想被别人知道我們在這兒幽會?”
聞言,周讓瞳孔放大,低下頭看向她的眼眸,嘴唇蠕動幾番,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隻是不想被人看到後,會有人說你的閑話,這對你名聲不好。”
蘇楠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歪頭壞笑道:“啊,周知青沒有否認幽會啊,看來你也是很想跟我幽會嗎?”
一個“也”字讓周讓心頭一顫,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幹愣着默認,于是他幹巴巴否認道:“不是,我沒有。”
“啊,沒有嗎?真可惜,那周知青知道幽會二字的含義嗎?”蘇楠唏噓一聲,然後摸了摸下巴,不等周讓回答,就突然一臉嚴肅地開口道:“幽會可是指相愛男女的私會啊。”
“相愛男女?”周讓喃喃重複一句,看着蘇楠那張充滿失望的俏麗小臉,神情變換幾番,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蘇楠打斷了。
“快半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道你想不想我。”蘇楠像是渾身沒長骨頭一樣,嘴巴一嘟就倒在了周讓的懷裡,雙手緊緊抓着他兇口的襯衫。
“我可是茶不思飯不想,日日盼你回來,你說你,走之前都不知道跟我打個招呼嗎?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心上?你要是不喜歡我,不想跟我來往,大可直說。”
蘇楠一改往日的含蓄,單刀直入,主動至極,幾句話說的周讓手足無措。
但真正讓他如臨大敵的是她竟然嘤嘤哭了起來,眼淚直接打濕了他的衣襟。
“我以為去個兩天就會回來,沒想到後續還有這麼多事兒,對不起。”周讓慌了,握住蘇楠肩膀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你别哭,好不好?”從未哄過人的鐵皿男兒滿臉不安,動作輕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淚珠。
“你總是忽略我話裡的重點,不理你了,我走就是了,以後就當作陌路人。”蘇楠偏頭躲過他粗糙的大手,金豆子一顆顆往下淌。
什麼手?擦起臉來,磨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