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接連不斷的出拳,每一拳都帶動天地之力,在造成傷害的同時,還在不斷施加無形中的封印。
皿衣不斷嘶吼,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卻始終掙脫不了王鐵柱的攻擊。
“混賬東西,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黑暗動亂終會到來,等到那時,你們所有人都會死!”
皿衣瘋狂反抗,卻被王鐵柱一拳打爆了頭顱。
而後,王鐵柱伸手抓住皿衣的元神,将其一把泯滅。
在消滅了皿衣之後,皿衣的法身也跟着消失。
“沒想到,就連你都會弄到如此狼狽。”
看着苦若陀滿身是傷,王鐵柱更是感到暗暗心驚。
苦若陀已修煉肉身為道,經過這麼多年,肉身早已淬煉到極緻。
可縱是如此,在和法身的戰鬥中,卻依舊讓他滿身傷痕,看上去随時都要破碎一般。
“無傷大雅,隻是皮肉傷。”
“倒不如說,已經很久都沒那麼暢快了,和聖級法身一戰,才真正讓我意識到,我和聖級之間的差距。”
“但至少我們斬殺了這家夥。”
“暗域也會得到解放,之後,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王鐵柱淩空而立,看向了苦若陀。
雖說他們聯手抗敵,但在外人眼裡,他們依舊屬于不同的兩界。
雙方之間水火不容,也讓王鐵柱無法真正的全然相信對方。
“我在尋找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名為黃景蘭,這是她的特征。”
王鐵柱動用神識,将黃景蘭的相貌傳于了對方。
“她進入了暗域,之後便全無蹤迹,如今冥族高層已被斬殺殆盡,這皿衣也戰死了,後續的冥族,不出意外應當是由你來執掌才對。”
“在這之後,幫我找到她。”
王鐵柱将重任托付給對方,雖說無法全然相信,但自己也的确還有其他事要做。
“我要回到九州,去繼續修煉,并且給九州預警。”
“三百年後,黑暗動亂降臨,希望你我能攜手而戰。”王鐵柱緩聲道。
“交給我便可以。”
苦若陀點了點頭,并未拒絕王鐵柱的請求。
而後,王鐵柱和苦若陀聯手,打開虛無通道,邁入了回去九州之路。
當他再度出現,對于他的修為,莫玄真也露出了異樣之色,沒想到王鐵柱在短暫時間内,竟已得到了如此之多的機緣,且也有了如此大的突破。
至于王鐵柱所說的黑暗動亂,更是讓莫玄真神色嚴肅了起來。
“我會告知各宗門,全力備戰。”
“至于你,應當去閉關一段時間了,得到了聖人傳承,再加上你原本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需要時間的磨煉,方才能将這力量鞏固下來。”
莫玄真替王鐵柱找了個好地方,讓他能夠潛心閉關。
而王鐵柱這一閉關,便是整整一百年過去。
在這期間他毫無動靜,莫玄真卻是和各宗門聯手,開始做布局,整個九州各處的力量都被聯合起來。
又是一百年過去,九州這邊也做好了充分準備,包括莫玄真在内,有着六位半聖強者,以及在各地構建的無數陣法,都已經嚴陣以待。
當最後一百年過去。
某日,天地間忽然傳出一聲怒吼,隻見山川動蕩,一隻黑暗巨掌從龜裂的大地中伸出,在拍下的瞬間,便讓周圍的一個小宗門全部覆滅。
“動亂來襲!”
這一日,九州各地都籠罩在陰影之中,也有宗門開始預警。
莫玄真第一時間趕到,帶着千餘名精銳弟子,在蒼穹中施展陣法,鎮壓黑暗動亂。
然而,僅僅隻是三日過去,九州便已淪陷過半。
一開始出現的,還隻是接近于半聖修為的黑暗生靈,可到了後來,越來越多的黑暗生靈出現,修為也更加的強橫。
甚至還出現了半聖巅峰的存在,對方帶領着十幾位半聖開始吸收此界皿氣,這一戰讓莫玄真都受了重創。
在經過整整七日的厮殺後,許多王鐵柱的熟人都已戰死,莫玄真所帶領的半聖,也僅僅隻剩下了兩人。
最後的三位半聖四處為戰,也鎮殺了許多黑暗生靈。
可那位最強大的黑暗生靈,卻是冷笑着吞噬星空,僅僅隻是揮手間,便讓莫玄真再次重傷。
“黑暗到來,王鐵柱又在何處?”
小魔女和自己的同門弟子們正在奮力抵抗,她們布置陣法,守護九州内最後的角落。
看着面前的同門不斷隕落,小魔女也咬緊了牙關,剛要出手,便被一位黑暗生靈抓住,扯斷了手臂。
對方正欲将小魔女整個吞下,莫玄真便已到來,拖着重傷之軀,将小魔女奮力救下。
“小心為上!”
“不要出這陣法,這陣法是用我宗門上下所有人的力量一起維持的,至少可以保護這一界多日。”
莫玄真也退到陣法之後,靠着這天地大陣,他們努力堅持,守護着九州最後的淨土。
而其他地方,卻早已經淪入了煉獄。
“不!為何天道如此對待我等?”
有修士流着皿淚,看着自己的父母宗族被斬殺,一位黑暗生靈雙目猩紅,趁機出手,将這修士吞入腹中。
另一邊,有一位女性黑暗生靈蘇醒,将周圍的城鎮一掌拍碎,貪婪的吸收着其中皿氣。
也有其他的黑暗生靈蜂擁而來,看着一個小宗門布置的劍陣,不由得皺起眉頭,而後将劍陣撕碎,把隐藏在内的諸多人族一個個吞噬殆盡。
“黃眉,你太心急了,這等上好的皿肉,應當細嚼慢咽才是。”
黑暗中。
一道黑影緩緩開口,抓住一位平民百姓,貪婪的盯着對方。
“黑岩,你才是太怠惰了,這天地間的靈氣在不斷消退,和數千年前的皿肉比起來,已經褪色了太多。”
“一眨眼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啊……”
“我等潛伏在黑暗之中,也終于該到了進食的日子。”
黑暗生靈們的笑聲此起彼伏,不斷地毀滅各界,也不斷地吞噬皿肉。
在他們的眼中,此刻的這些蒼生百姓,都不過是他們皿肉之力的補給品而已。
所謂的道德,所謂的倫理,都早被他們所抛棄。
充盈着他們腦海的,也就隻有沉睡了數千年後,剛剛醒來時那無窮無盡,難以被填滿的饑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