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爺!”
這老爺子真可以!
最後關頭,為不讓我因保護他而殒命,竟然主動甩了我!
我立馬沉下了水。
模糊之中。
見到黎榮燦正在水下面無意識地亂撲騰,我趕緊遊過去将他給扯了過來,用盡全力浮出水面,卻發現任水猴不知道從哪兒拆下來兩塊大木闆,紮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艘臨時小木闆船,他坐在上面,撓着頭,一臉懵逼地瞅着四周,嘴裡喃喃說道:“人呢?人哪兒去了?”
我反手卡着老爺子的脖子,不讓他嗆水,往小木船遊去。
任水猴見到了我們,趕緊劃了過來,将我們給拉上船。
轉眼一瞅。
那艘“婚禮船”已經沉的隻剩下三分之一了。
上木闆船之後,黎榮燦暈着,我們趕緊給他摁腹部壓水,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醒了過來,但人傻乎乎的,目光呆滞,也不吭聲。
任水猴見狀,嘿嘿直笑。
“沒事沒事,他腦子進了點水,太陽曬一曬就好了。”
我一腔火氣沒處撒,轉頭沖任水猴大罵。
“你腦子進的不是水,而是糞便!!!”
“我讓你第一時間弄翻船,你特麼下去多久了,順帶去龍宮和宮女生了個孩子?!!!”
任水猴被我罵得臉上肌肉直抽搐。
“大佬,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我下水之後,發現包裹裡竟然忘帶孔鑽了,這船是鐵皮的,非常難搞啊!找了好久,我才找到一塊薄弱的地方,先小錘扣縫,後大錘……”
我皿壓一下飙起來了,差點氣暈過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子。
“出發之前,老子問過你是不是東西全準備好了,你拍着包裹向我保證小事一樁!”
“現在告訴我忘記帶鑽頭了?!我的計劃全毀了,人不見、錢也沒了,你特麼的……”
任水猴吓得雙手死死抱着頭,眼神驚恐。
“别别别,别打!”
“你們的小舢闆沒有動力,要靠人劃,他絕對跑不遠,人一定還在海裡,我保證能跟到他!”
我:“……”
任水猴擡手沖天發毒誓。
“我要是沒追上他,讓我終身不育兒孫滿堂!”
我厲聲問:“你怎麼跟?!”
任水猴拉開自己身上的防水包裹,從裡面丢了兩個沒灌氣的跟屁蟲給我們,對我斬釘截鐵地講:“這是放溺水的跟屁蟲,你們乘小木船向前劃,我馬上去跟他,搞定了之後,再帶着女娃娃來與你們會合,請一定相信我!”
話音剛落。
他“噗通”一聲跳入海中。
海面上浮起一根蘆葦杆,快速向前挪動,轉眼之間就消失在我們面前。
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辦到。
可這個時候,我除了選擇相信,沒有任何辦法。
将兩個跟屁蟲吹飽了氣,一個系在黎榮燦的身上,一個系在自己身上,掄起一塊闆子,向前劃去。
我們參加“婚禮”之時為下午四點半,折騰了這麼久,太陽已經落山,海平面一抹昏黃的餘晖飄灑天地,蔚藍色的海水在微微蕩漾,畫面美得不像話。
可我兇腔中那股憋悶無處釋放,别提有多難受了。
劃了五十多分鐘。
我實在受不了了,掄起木闆,狠狠地砸海水發洩。
砸了幾下。
我卻發現水底下似乎有動靜,頓時吓了一跳,定睛往下面看了一會兒,可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忽然!
水面“嘩啦”一聲響。
竄出來一顆人頭!
我腦瓜子頓時嗡地一下,擡起木闆就砸。
“大佬!是我!”
任水猴抹了一抹臉上的海水。
果然是他!
我大惱道:“你怎麼回事?!”
任水猴爬了上船。
“我剛才見你發瘋了,根本不敢惹你,就悄悄躲在了水底,結果你差點拍死我了……”
我說:“别扯沒用的!剛才你不是說會把沫夏帶回來嗎,一個人回來算怎麼回事?!”
任水猴忙不疊解釋。
“大佬你先别急!我已經找到他們了!花癫鶴帶着女娃娃沒有上岸,而是在一個小島上,我摸過去的時候,他正在點錢和黃金,發現大部分是假的,氣得哇哇大叫。”
“由于不是在水面上,我沒有把握能對付得了這個瘋子,所以趕緊遊回來向你報告!”
我極端無語。
“卧槽!你不知道把小舢闆船弄沉麼?!要是你折返回來過程中,他劃船跑了呢?!”
任水猴聞言,一拍腦袋。
“有道理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我簡直無語問蒼天。
與神成為隊友,他能陪你一起騰雲駕霧。
與豬成為隊友,他隻會拉你一起刨垃圾!
“帶路!”
一直沒吭聲的黎榮燦,此時竟然腦子清醒了,沖任水猴大嚷了一句。
任水猴趕緊接過了我手中的木闆,開始瘋狂劃水。
這貨技巧一流,木闆船在他的劃槳之下,竟然如同裝了馬達,乘着夜色,如離弦之箭一樣,往前面飙去。
木闆船轉了好幾道彎,不到半個小時,映入我們眼簾一座小島。
模糊之中。
我瞅見那艘小舢闆船竟然還在!
衆人皆大喜過望!
他們還沒走!
木闆船靠岸之後,三人迅速登上島,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再一次見到了花癫鶴和黎沫夏。
黎沫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兩人面對着面坐着,正在聊什麼。
“花癫哥,你希望天下漂亮女人擁有兩次洞房花燭夜,别人覺得你非常無恥,但我從不這樣認為。”
“愛妻,你這話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呀!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愛不僅存在天長日久的擁有之中,也存在金風玉露相逢之時。隻要女方自己同意,你沒有殺人犯法,又何錯之有呢?每一個人的夢想都值得尊重的!”
“哇塞!你不愧是國學教授,講得太對了!這就是我心中想法,可我卻表達不出來,以前根本反駁不了别人!”
“不過,你的方式我卻不大認可。”
“怎麼不認可?”
“男女愛慕,無可厚非。但人家畢竟結婚了,對方家人不同意你們這樣做,所以大家才覺得你無恥。你為什麼就不能多想一些辦法做通她家人工作呢?如果對方家人也心悅誠服同意你們在一起,還在婚禮上給予你們美好祝福,你不僅赢了女人身體、赢了她家人的心、還赢了江湖面子,這可比你單獨玩女人有意思多啦!”
花癫鶴好像聽懵了,撓了一撓頭。
“對呀!這樣我也不用再擔江湖罵名了……愛妻,你的意思,我想辦法去做一做黃帽風和我嶽父大人的工作,他們同意之後,我們再洞房?”
黎沫夏回道:“沒錯,到時我也會幫你哦。”
我震驚了。
黎沫夏不愧是鑽研過心理學的,與一個瘋子竟然能聊這麼嗨!
在他們聊天之時。
我人已經到了他們後面。
“花哥,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花癫鶴回頭一看,臉色陡變,就想從地上起身。
這些天積壓心中的憋屈和憤怒,全灌注在了我的腳下。
一聲慘呼過後。
花癫鶴被我直接踹飛了幾米。
我像一匹殺瘋了的狼,嘶吼着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