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她開始嫌棄自己了
1985年,百萬大裁軍。
經過上面開會決定,将國家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的戰略決策而采取的一項重大行動,也是為維護世界和平作出的重要貢獻。
這也是軍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時間,隊裡很多人都亂了陣腳。
此時此刻,已經轉業的江大海和李偉,才知道他們做了一個多麼正确的決定。
陳建國突然想起田文君去年說的話,隻覺得媳婦的預判是準确的。
隻是,這也太準了。
今年年底,隊裡有一半的人要走。
陳建國從訓練場上回來,大院樓底下有好幾個女人坐在一起抹眼淚。
他沉沉深吸一口氣,這會兒就很想自己媳婦。
想抱抱她,想吃一碗她給自己做的臊子面。
陳建國不知道的是,田文君飯館這邊也收到了培訓通知。
縣城在改造,在發展。
之前破破爛爛的大街和縣委,現在比以前稍微整齊了一點。
坑坑窪窪的路面,現在也用瀝青鋪墊過了,整個縣城的樣子看起來沒有多繁華,但它看起來至少是新的。
田文君接到文件,要去首都學習。
她是私人承包的飯館,這兩年過來相安無事,也是受杜鵬的庇護。
所以,她在承包期間,盡量做到很好,這樣就不會給杜鵬添麻煩。
田文君是在八月一号接到通知的,培訓時間是在九月一号。
這個周末,陳建國來了。
百萬大裁軍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田文君知道他忙,兩口子差不多有一個多月沒見面,在見面時陳建國看起來胡子拉碴的,多少有些疲憊。
兩個孩子可可愛愛,每天在院子裡有招财進寶陪着。
招财進寶身邊也多了兩個狗寶寶。
田文君店裡又招了兩個人,是何大美的鄰居。
兩個孩子往陳建國懷裡撲,陳建國左手一個,右手一個。
耳邊是他們咯咯的笑聲。
田文君道:“你最近沒休息好嗎?”
“還好。”
今年後半年,馮志東上初中了,兩個上初中的娃看起來就很忙。
陳建國哄了一會兒孩子,田文君在後院殺雞,陳建國想幫來着,但被兩個孩子抱着大腿動不了。
陳建國看着自己媳婦殺雞,她手裡的刀擡起,快速落下,一隻雞就被幹脆利落宰了。
陳建國微微勾唇一笑,媳婦膽子大了不少。
田文君去後廚幫忙,陳建國從三樓檢查到一樓,就看店裡哪裡有沒有什麼安全隐患。
等田文君
手裡的活稍微空閑一點的時候,陳建國将兩個孩子抱給王玉蓮兩口子,拉着田文君進了屋。
陳建國将人擁進懷裡。
田文君有察覺到他的壓抑。
他道:“怎麼了?”
陳建國道:“想你了,最近的事你都聽說了吧?”
“嗯,聽到了。
你别多想了,祖國要發展,很多事情不是偶然是必然。
就像你早晚要離開這裡一樣,也是必然。”
聽到這話,陳建國松開田文君,忍不住笑笑。
“媳婦,我覺得你什麼都知道。”
“不是我什麼都知道,我隻是經常看報紙而已。
你别糾結這事兒了,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要不,你也去學張慶東,考個軍校,要是過些年你提幹,我說不定還能跟着當個夫人什麼的。”
田文君的話說得很隐晦,但陳建國聽明白了。
陳建國道:“不一樣的,我和慶東不一樣。
慶東有個優秀的父親和優秀的老丈人,人家也是高中畢業。
我去了也不見得能混好。
三十幾的人了,再去學校待幾年,等我出來還沒幹啥,孩子就長大了。
這幾年,你為這個家比我這個男人付出得還多。
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這樣往前推吧。”
田
文君欣慰。
她和陳建國都是相當清醒的人。
陳建國的臉蹭了蹭田文君的臉,田文君想起下個月一号要去首都的事情,說道:“我有事要跟你說一聲,我月底要去一趟首都。”
陳建國一聽就緊張。
“你去首都幹啥?”
“還能幹啥,前幾天接到文件,說是要培訓,時間是七天。
之前去省城是技術培訓,這次去是管理培訓。
我覺得可以去,剛好我已經有差不多兩年沒見江晚了,我想去看看她。
這幾年我也沒放松過,剛好我去了放松幾天。
你放心,回來的時候一定給你禮物。”
陳建國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媳婦,你對我不會變心的是吧?”
田文君:……
她以為自己出現誤聽,音量加大幾分,說道:“你說啥?”
陳建國道:“你不會丢下我和孩子的對吧?”
田文君沉默一陣。
一分鐘後,陳建國被田文君從房間趕了出去。
陳建國就怕被飯館的人看到,他趕緊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人。
身後無人,隻是門口的招财進寶看他被趕出來,歪着脖子在研究飯館今天的時事政治。
陳建國輕輕敲門,柔聲哄道:“媳婦開門,我錯了。”
田文君
氣死,這人是沒安全感還是咋回事兒?
這種話是能随随便便問出口的嗎?
房間裡的田文君氣道:“陳建國,我看你那腦瓜子越來越不好使了。
我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嗎?
雖然你長得一般,可我兩個孩子長得好,我舍不得啊。
雖然我不怎麼愛你,但我愛我的孩子。
你以後再問這些話,就是對我的不信任。
你下次要是再說這種話,你就一個人在大院待着,我回頭看見好的就帶孩子走。”
陳建國越聽頭越大,他給自己嘴巴上輕輕一巴掌。
哎呦,他這張破嘴啊。
媳婦現在是越來越不溫柔了,以前說這種話,她肯定嬌滴滴往自己懷裡鑽。
但現在,她開始嫌棄自己了。
她說自己長得不好看。
他還說她不愛自己。
陳建國覺得有點煩躁,一張臉趴在門縫裡,小聲繼續哄人:“媳婦,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
你要再不開門,我就真的卸門了。”
誰能想到,閻王爺陳團長,在媳婦面前,柔聲細語慫包的語氣說了最狠的話。
田文君一聽他要卸門,在房間裡道:“陳建國你膽肥了卸一個給我試試,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吱呀一聲——
你猜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