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年紀這麼大了,也不該随便把自己嫁掉。當然也不是看對方有沒有錢,但男人人品最終是最重要的。可這人,是破落戶不提,最糟糕的是,貌似隻有長得帥氣一項可取。
蔣衍見她小臉蛋一紅一白,低低聲問:怎麼了?”
蔣先生,有句話我得先說明白。我想我和你不合适。你的世界肯定比我的世界jīng彩。你應該有過很多女朋友。”
是誰說我有很多女朋友的?”蔣衍在打斷她的話時,似乎是稍微生了氣,眉宇微蹙,臉朝向一邊聲音微沉地說,我原先以為你和你那些家裡人不一樣,不會用有色的眼光看着我。”
溫蔓饒是被他後面這句稍重的話堵住了口,而見他眼前這副神色,一點都不像輕浮纨绔的氣息,再有今日他不像那晚赴宴穿戴時髦,和杜宇一樣穿的是普通襯衫和藍黑褲子,顯出些儒雅的學生氣來。
蔣衍把手伸進了褲袋裡,眉宇稍微動了動之後,摸出了一個簡易牛皮信封,啪地塞進了她手裡後,掉頭走出了廚房。
客廳裡頭,杜宇見他出來,問:怎麼了,你不是在廚房裡幫忙嗎?”
我,不小心把菜燒焦了。”
燒,燒焦菜了?!”
杜宇驟然加大的嗓門,令蔣衍微微一驚。
哎呦。蔓蔓煮的菜道道是jīng品,特好吃。”杜宇摸着兇口某處,心疼中午的美味佳肴少了一道菜。
蔣衍第一次見有人因為菜肴而心疼,再度微微一驚:很好吃嗎?”
非常好吃。”杜宇神秘兮兮地舉起一隻手指,隻要吃過一次,你保準迷戀上。”
說到非常好吃,蔣衍的舌尖舔到了嘴角,回顧起溫蔓那夜給他弄的泡面,味道無與倫比。
可杜宇接着把手搭到他肩上,問:你讓蔓蔓生氣了?”
蔣衍低低地嗯了聲,想的是溫蔓生氣的時候,那雙眼睛挺駭人的。
你怎麼惹她生氣的?”杜宇一方面安慰他,一方面問仔細整個過程。
我是擔心她的手。”蔣衍徐徐道出緣由來。
杜宇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笑呵呵地要他根本不用擔心,論廚房活,蔓蔓比我們懂得多了。這麼多年,她從沒有燙傷過。她很清楚,在哪種程度的熱度以下,自己是不會被燙傷的。”
蔣衍聽他再三保證,一雙俊目依舊往廚房門口再三眺望。
杜宇見他這副樣子,不禁回憶起當年陷入對老婆初夏一片迷戀時的自己,于是對于他說的話又信了幾分。
半個鐘頭後,正式開飯了。
四個人圍坐在一張小四方桌。初夏将最後一道菜擺到正中間後,拍拍兩手道:來,大夥兒都别客氣。”
話是這麼說,杜宇與初夏心有靈犀,都沒有立即動筷子。杜宇是勺了碗湯擱到了蔣衍面前,說:嘗嘗看。”
溫蔓小簇着眉尖,手往下一摸,便能摸到口袋裡的牛皮信封。
坐在她對面的蔣衍是端起了小湯碗,慢慢地喝了一口後,一雙清亮的眸子隔着碗口的霧氣,看過來。
溫蔓在接到他目光的刹那,猛地含下頭,手伸進上衣口袋裡揪緊那個信封,眉頭尖利地蹙着。
初夏和杜宇看他們兩人安安靜靜像是在對視,相視一笑,舉起筷子。
蔣衍是在哪裡工作?”初夏算是代替死黨打探對方情況。
我上學工作都在北京。”蔣衍答,所以這回你們要去北京的話,我可以當導遊。”
具體的工作呢?”
暫時在部隊的單位,打打雜。”蔣衍道,因為是不穩定的公職,所以賺錢沒有其他朋友多。”
但也不怕。最少你現在是有工作。我對我老公的第一要求也是,不要懶就可以了。”初夏笑着道。
溫蔓聽到此話,眉毛挑了上來。是誰在前幾天還向她耳提面命,找男人不能三無,現在呢?
而且,别看這三人說說笑笑,筷子絕對沒有停止一刻,整整的八菜一湯,十分鐘内已經被這三人橫掃了一半。當然,初夏和杜宇每次輪到她煮飯時都會吃得特别多,今天不例外,但是,這個新來的破落戶,竟然像那天夜晚一樣,好像餓了八輩子,在第一口小嘗後,立馬一口氣喝了三碗湯。
為此,她小滿意地彎了彎月牙兒眼,扶了扶鼻梁上的烏大眼鏡,蓋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