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玫煞白着一張小臉,眼中卻充斥着野心和不甘,“父親,你不要逼我。”
慕安成閉上眼開,根本不再理會慕月玫。
慕月玫見此,最後一根弦一下子繃斷,她猛地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來人,去将蕭先生請來。”
慕月玫及笄之後就知道蕭先生和之前一直幫着她的那些人是她母親留下來的人,她本來應該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之女,再怎麼不濟也會是個縣君,她的身份比慕千兮慕嬌嬌高貴多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慕月玫更加痛恨自己在慕府庶女的身份,要不是因為這個庶女,憑借她的才情和容貌,她早就加入皇家,千萬人之上了!
“小姐,蕭先生聯系不上了。”說話的是慕月玫才收的心腹丫鬟藿香,因為和慕嬌嬌兩個鬥得太兇,她手上的大丫鬟折了不少,前段時間剛提拔的那個更是被慕嬌嬌回門的時候活生生給打死了。
要不是慕安成摁着家醜不可外揚,她非要将慕嬌嬌扔到池子裡去,不過慕嬌嬌也不好受就是了,現在估計還在被她丈夫在床上羞辱呢……
慕月玫一想到這些,就覺得自己當初給慕嬌嬌找了那麼一門親事,實在是太機智了!
“小姐?”藿香見慕月玫沒有說話,疑惑地又問了一遍。
慕月玫皺了皺眉道:“聯系一下李奴他們,蕭先生不會平白無故就失聯的。”
慕月玫記得清楚,蕭先生是龜苓國的人,是母親的母妃從龜苓國帶來的用毒高手,和李奴他們不一樣,李奴他們聽從自己的吩咐不過是因為母親隻留下了自己這一個女兒,而蕭先生,是隻會忠誠于龜苓國的皿脈。
她身上流着龜苓國的皿,蕭先生不會抛棄她不管的。
藿香動作快,所以沒一會兒就得到了結果,“李奴大人他們也沒有見到蕭先生,還以為蕭先生來府裡了呢。”
“什麼大人!他不過隻是我們家的奴隸,你以為叫他李奴就是。”慕月玫卻是先訓斥了藿香對李奴的稱呼,随後才自言自語道:“那李先生是去哪裡了呢?難道是出去京都玩去了?哎呀!總是正找他的時候找不到人!”
慕月玫一邊抱怨一邊慶幸前幾次她中了毒,蕭先生及時趕到給她解毒了。慕月玫現在很多事情都要依靠蕭先生,所以她心中有些着急,讓藿香帶着李奴那邊的趕緊去找。
許是碰巧,也許是這背後動手之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掩飾,慕月玫很快就得到了蕭先生的下落。
“小姐!出事了!蕭先生他……他在明月巷裡玩女人,得了馬上風死了!”
藿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又不得不趕緊将事情給慕月玫說清楚,“聽說那女人早就跑了,這一次要不是咱們的人找了過去,隻怕連蕭先生存在過的痕迹都沒有了。”
藿香有些不屑,沒想到平日裡正兒八經的蕭先生居然也是個這樣的人。對于任何一個男人而言,得了馬上風死了都是極為不恥的事情。
“不可能!”慕月玫不能想象這是真的,一耳光“啪”地甩在藿香臉上,“本小姐讓你們找的是蕭先生,可不是讓你們去找一個姓蕭的來糊弄本小姐!”
“李奴呢?讓他進府來見本小姐!”慕月玫渾身都是刺。
藿香道:“可老爺那裡…”老爺早就叮囑過,不準李奴進府,上一次就因為李奴這個閩興國人進府,讓老爺被柳家那個中丞彈劾了,雖然藿香不知道為什麼最後老爺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她現在的俸祿是慕府發的,她還是很怕慕安成的。
不過顯然慕月玫并非如此。
“管他做什麼!”慕月玫嘴巴抿起,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急躁,“還不快點滾着去!”
藿香才在慕月玫身邊當大丫鬟沒幾天,平日裡慕月玫帶她親近有和氣,第一次被這麼又打又罵,吓得什麼都不敢再說了,趕緊去找李奴去了。
李奴的功夫并沒有蕭先生那般好,所以他每次進府雖然極力掩飾行蹤,還是會暴露。
慕安成其實并不喜歡慕月玫和閩興國龜苓國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這些原本屬于李笑郡主的勢力,他之前是觊觎無比的,可是最後卻沒有沾染到一點一毫,這讓慕安成心中更不是滋味。
而且因為慕安成身居高位,這些屬于李笑郡主的人隻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他很早就要求慕月玫跟這些人斷了。
有好幾次慕月玫被慕安成告誡不要繼續和她母親的這些人來往,都是因為李奴被發現了。
李奴來得很快,不等慕月玫發火,他就率先請罪:“小姐恕罪,奴才實在是沒有想到蕭先生晚上會去明月巷,再加上蕭先生平日裡也不想喜歡咱們的人跟着,所以奴才也是現在才知曉。”
慕月玫控制住自己想要發火的心情,“你确定那人是蕭先生?”如果那個人是蕭先生的話,那麼她就必須對李奴好點了,她已經失去了蕭先生這麼大的助力,總不能連李奴也失去。
“奴才确定。”李奴低着頭道,事實上,蕭先生會去明月巷,是因為他戳穿了蕭先生對主子女兒有龌龊心思的想法,蕭先生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才去了明月巷。
誰能想到,當初李笑郡主手下那個用毒入神的蕭雨,居然也是個情種呢?隻可惜,現在隻怕世界上再也沒有知道蕭雨了。
對此,李奴沒有絲毫的愧疚感,他道:“奴才已經讓人去找明月巷的那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前兩日就跑了。對了,小姐,蕭先生的屍體已經放了兩天了,奴才怕他腐爛,已經安排人下葬了。”
慕月玫有些惡心,捂着兇口幹嘔了幾聲,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她就着藿香給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目光定定望向李奴:“你覺得是誰做的?”
“那就要問問小姐,最近得罪誰了。”
李奴動作恭敬,語氣稱呼沒有半分不妥,可偏偏,慕月玫卻總是覺得他一點也不忠心,像是在嘲諷自己,就像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