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啊,原本一個根本沒有放在眼裡的鬧劇,到最後,竟鬧到如此地步?竟然要令自己烏紗難保了?
“葉豐啊葉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第四天清晨,汪明松黑着眼眶,從一連串的噩夢中驚醒,豁然坐起,嘶聲說道。
不及下床,卻聽得外面人聲鼎沸。
汪明松心頭一驚,即刻大步跑到了床邊,撩起窗簾,向下觀望。
哪知道,入眼處,卻是一道道刺目的橫幅。
“愛生命,反中醫!”
“反對中醫僞科學!”
“強烈要求取締中醫!”
一群反中醫聯盟的成員,竟然齊聚第一賓館了。
在這一群人的最前頭,張祚舟師徒,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無數媒體記者,蜂擁而至,閃光燈此起彼伏。
汪明松突然覺得腿肚子有些哆嗦,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意識到,為今之計,也隻有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扣到葉豐腦袋上了。
扣好了,或許,自己烏紗可保;扣不好的話,媽的,自己的官,也就當到頭兒了。
“這他媽算什麼事兒啊?網絡時代的官,也不好當啊!該死的張祚舟,該死的葉豐!”汪明松暗罵不止。
面容憔悴,卻也隻得換好了衣服,如約出現在了小禮堂之内。
小禮堂之内,一衆中醫名師,亦是面有苦色,呆若木雞。
張祚舟西裝革履,如同一個戰勝的将軍一般,帶着大批反中醫聯盟狂熱的追随者,大步走進了小禮堂。
“别來無恙啊!”張祚舟聲音高亢,志得意滿。
汪明松眼見着咄咄逼人的張祚舟,和衆多黑漆漆的鏡頭,汪明松嘴角一陣抽搐,底氣不足地說道:“張祚舟,我們,我們在開會!”
“開會?呵呵,我知道啊!我不打擾你們太久,我隻是來踐行我們的賭約來了!葉豐呢?病人呢?”張祚舟背負着雙手,氣勢淩人。
“葉豐?我也已經三天沒有見到他了!張祚舟,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請你們私下裡去解決!”汪明松開始了偷換概念。
張祚舟焉能中了汪明松的圈套?嘿嘿一笑,面對着汪明松說道:“您可能是貴人多忘事。看來我得給您提個醒,三天前,就在這間禮堂裡,我張祚舟代表的反中醫聯盟,挑戰的是你們全體中醫。當時,沒有人敢應戰。倒是葉豐,初生牛犢不怕虎,挺身而出,接下了我的挑戰。我要是沒理解錯的話,葉豐代表的,就是你們整個中醫界吧?”
“他代表不了!他有什麼資格代表我們?”台下第一排就座的莫文蘭,忍不住怒聲說道。
“是嗎?”張祚舟不疾不徐,轉向了莫文蘭,“嘿嘿,我差點忘了,莫文蘭女士才是如今中醫界,公認的中醫代言人!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啊,三天前,莫女士親口說過,你并不擅長治病!中醫的代言人,竟然不會治病!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張祚舟說到這裡,利落地轉身,直面鏡頭,攤開雙手,大聲說道:“諸位,這不會看病的中醫。我想請問,養着這樣的一群家夥有什麼意義?中醫,這個腐朽的沒落的雞肋一般的存在,是否還有繼續供養下去的必要?”
“取締中醫!”
“不要浪費我們的錢财和感情!”
“消滅中醫僞科學!”
一衆反中醫聯盟的成員,立時情緒激動,振臂高呼。
莫文蘭臉色慘白,兇口劇烈起伏着,卻無言以對。
“夠了!張祚舟!你和葉豐之間的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吧!再胡鬧的話,有人能治得了你!”汪明松站了起來,嚴肅地說道。
“呵呵!”張祚舟卻是不懼不畏,“盡管報警,把我抓走好了!也讓更多的網友見識一下,中醫落敗,就要抓人了!”
“你……”汪明松氣得嘴角直哆嗦。
張祚舟不愧是貼狗皮膏藥,着實難弄。
“葉豐跑了,病人不見了!我隻有請您,面對鏡頭,大聲地宣布一句,對中醫的這場挑戰,我是否赢了?”張祚舟雙眸微眯,笑着說道,“當然,您也可以保持沉默,因為,事實勝于雄辯,此時無聲勝有聲!哈哈哈!”
汪明松此時此刻,真希望小禮堂的地上,突然間裂出一道縫隙來,把自己恰好給吞噬了。
現場的一衆中醫名師們,鴉雀無聲,一個個低下了頭去。
李三七等老教授,心急如焚,卻也難堪不已!
反中醫聯盟的衆人,一個個趾高氣揚,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張祚舟大獲全勝,面對着鏡頭,以優雅的聲音,從容地說道:“諸位網友,所有關心這件事兒的國民。大家看到了,葉豐跑了,病人不見了。一衆中醫名師們,給不出我一個明确的答複。既然如此,我就替您宣布一下,反中醫聯盟,對中醫的這一次挑戰,我們勝利了!中醫,敗了!”
“中醫,敗了!”
張祚舟此言一出,網絡上一片嘩然。
“葉豐太讓我們失望了!中醫太讓我們失望了!”
“是成是敗,總得勇敢面對啊,怎麼可以潛逃?當起了縮頭烏龜?”
“我以後,再也不看中醫了!”
“從今以後,對中醫,路轉黑!”
網友們一片哀怨。
此時此刻,燕京的那處大宅子裡,喬京墨正陪着父母共進早餐。
一邊吃飯,一邊不忘關注着網絡上的視頻直播。
耳聽得張祚舟高聲宣布,中醫敗了。
一家三口,不由得都放下了筷子,面現驚色。
“葉豐,中醫,就這麼敗了?”喬山微胖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喬京墨的母親吳瑜,嘴巴微張,眼眸中亦是滿滿的震驚,說不出話來。
喬京墨原本正舀起了一口稀飯,要送入口中。
耳聽得張祚舟這句話,喬京墨卻是愣住了,直愣愣地把勺子擎在了半空!
秀眉微蹙,清眸微動,大概停頓了有幾秒鐘,喬京墨便又繼續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