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還越治越糟了呢?本就是寒症,葉豐一針下去,非但沒有解除病人又寒又痛的感覺,反倒是變本加厲,變得更冷了?
林廣白老爺子,不由自主就向葉豐這邊邁了一步。
夏冰一雙妙目裡,滿是擔憂。
就連喬謙,亦是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胡三一雙手緊緊絞在兇前,閉着眼睛,開始了暗暗祈禱。
葉豐此刻卻已經停止了撚針,對老警察說道:“好了,再稍微堅持一下,這就快好了!”
葉豐說着,就任由那根銀針留在複溜穴的位置上,反倒是又拿出了一根銀針。
一彈指,這根細小的銀針,被葉豐彈射到了手上的合谷穴。
葉豐不說話,依舊是專心地撚針。
一會兒過後,老警察的痛呼聲,就停了下來。而且,剛剛牙關打顫的症狀,也明顯消失了。
“有好轉了,他看起來不那麼冷了。”衆人眼見着這一幕,俱都開心地叫道。
可是,卻有那眼尖的,驚聲叫道:“咦,你們看,那腿上,竟然有水流出來啊!”
“什麼?流水?怎麼會流水?”衆人驚詫不已。
卻也俱都定睛看去,這一看,真是大吃一驚。
果然,老警察挽起褲管露出的腿上,此刻,竟泛起了一滴滴的水珠。
那些水珠,緩緩地聚到一處,竟彙成了幾道細小的水流,緩緩向下流去。
“兩針過後,皮膚下竟然滲出了這麼多水珠?這真是千古奇觀!”衆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個啧啧稱奇。
葉豐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專心地撚轉銀針,輕插慢提。
一會兒,老警察的左半邊身體,就變得微微泛紅,随着那層紅色越來越重,他身上泛出的水珠,竟被蒸騰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熱氣。
一眼看過去,老警察身上,就像騰起了一層霧氣一般!
“天啊,怎麼會有氣?莫非葉醫生還會仙家手段?”衆人震驚不已,驚聲叫道。
“燒山火!這是燒山火絕技啊!”一個曾經見識過葉豐燒山火絕技的老中醫,激動地叫道。
“沒錯,就是燒山火!”其餘好幾個老中醫,亦是激動地叫道。
“此病人是寒症,葉豐用燒山火針法驅寒,自然是正對症!隻是,能把燒山火針法,施展到這等地步的,葉豐絕對是當世第一人!”林廣白老爺子扼腕贊道。
“是啊,針下得氣,使精化氣,才能出現此等奇觀。真是造化匪淺啊。”幾位老中醫驚聲贊道。
說話間,老警察身上的熱氣,已然越來越淡,漸漸地消散一空。
葉豐從容拔去了老警察身上的兩根銀針,以雙手在腰部和腿上拿捏了一番,笑着說道:“好了!”
老警察茫然地看向了葉豐,問道:“葉醫生,我還得再治幾次才能好徹底?”
“不必再治了,已經好了,你試試,還有疼和冷的感覺嗎?”葉豐倒是從容收了銀針,溫和地問道。
“什麼?”老警察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當他認真體會一番身體的感受之後,卻是驚詫欲絕地發現,那種纏綿了十年的又疼又冷的感覺,竟徹底消失不見了。
而且,嘗試着挺了挺自己佝偻了十年的腰身,卻是駭然發現,自己竟然站直了!
如同十年前一樣,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站直了!
老警察渾身狠狠一震,張大了嘴巴,嘴唇顫抖,滿臉的不可思議,雖然,十年來,日盼夜盼這樣的一天,可是,卻也萬萬沒想到,一次的治療之後,便有這樣的奇效。
片刻的失神過後,老警察竟做出一個衆人完全意料不到的舉動,竟然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拜倒在葉豐面前,喜極而泣:“葉醫生,嗚嗚,謝謝您,謝謝您,謝謝。”
十年折磨,一朝得解,老警察激動地除了說謝謝,已經不知道還可以怎麼表達感激之情了。
葉豐伸手相攙,扶起了老警察。沒有說什麼,隻是把他送回了去。
“轟!”
現場衆人直到此刻才回過神來,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若不是老警察剛剛站過的位置,依舊有明顯的水濕痕迹,衆人簡直會以為剛剛的一幕,是一場幻覺。
“這簡直就是神迹!神迹啊!”
“葉醫生簡直是神仙下凡!”
衆人的心情,此刻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葉豐卻是沖衆人擺了擺手,待掌聲稍歇,笑着說道:“其實,剛剛這位老先生的病情,看起來棘手,實則非常簡單,乃是單純的寒痹,隻要用對了方法,自然可以立見奇效。并沒有什麼特别神奇之處!這就是中醫!”
“葉豐,那麼,剛剛你都用到了什麼古針技?”林廣白等幾位老中醫,激動欲絕的同時,亦是第一時間問出了心頭疑惑。
“老爺子們,我除了燒山火針法,還用到了古籍上記載的另一種特殊的手法,叫做‘瀉複溜,補合谷’,發汗祛邪之法。剛剛的老先生,乃是寒痹之症,十年來,身體裡一直殘存着一股寒邪之氣。故而,我先‘瀉複溜’,開發毛竅;再‘補合谷’,疏通經絡。而後,又以燒山火針法,大補虛寒。一舉把其體内的寒氣,化為汗水,驅出了體内。汗出而痛解!整個過程就是這麼簡單。”葉豐淡笑着解釋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說起來簡單,若沒有精湛絕倫的針術,哪能立見奇效?葉豐,你真是我們中醫界的無上瑰寶!”衆位老中醫看向葉豐的眼神,幟熱地簡直能把葉豐融化了一般。
“是啊,有這樣的神醫坐鎮海城,實在是海城之福啊。”喬謙亦是激動地臉色潮紅,由衷地感歎道,“這樣的醫生,若是還被認定為非法行醫,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喬謙說着,恨恨地看向了陳博彪和劉光。
陳博彪和劉光,俱都是渾身一抖。
夏冰聽了喬謙此言,急忙說道:“喬謙,葉豐這技術展示,應該算是過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