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看清了最後一抹夕陽映照下的葉豐之際,車上的衆人,卻不由得幾分吃驚。
誰也沒想到,此番前來交換人質的,竟是如此這麼一個瘦瘦弱弱,白白淨淨的,年輕得不像話的少年。
若不是這鎮口再無旁人,以及葉豐手上提着的那隻醒目的手提密碼箱,這群人簡直要以為找錯了人。
“二百萬……美金,帶來了嗎?”車上為首的一個男人,滿臉古銅色的橫肉,以手中的沖鋒槍一指葉豐,以蹩腳的漢語,大聲喝問。
葉豐雙眸微眯,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隻是向上微微舉了舉手中的密碼箱!
“怎麼隻有一隻箱子?”車上的男人,高聲喝道。
與此同時,所有的沖鋒槍,都同時刷地一下指向了葉豐。
葉豐卻是渾然不懼,開口說道:“我隻帶了一百萬在身上,另一百萬,被我放到了一個穩妥的地方。在見到我的朋友安然無恙之前,誰也别想見到那另外的一百萬美金!”
“媽的……你敢跟我們耍花樣?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車上為首的男人,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葉豐卻依舊不見驚慌,舉了舉手中的密碼箱說道:“這裡面被我放入了一枚微型炸彈。連續三次輸錯密碼的話,箱子就會爆炸!你崩了我不要緊,你們也别想得到一分錢!”
這些話,自然是葉豐和沈南星,事前便反複斟酌,商定好的!
為首的男人,聽了葉豐的話,嘴角一陣抽動,卻也即刻以當地土語,向身邊那十幾個同夥,叽裡咕噜說了一通。
“媽的……”
一車人罵罵咧咧一陣之後,便從車上跳下了兩個壯漢,持槍走到了葉豐面前。
在對葉豐一通搜身之後,一人伸出一條胳膊,駕着葉豐,便把葉豐扔上了那越野軍車!
葉豐并沒有過于顯露自己的一身功夫,反倒是刻意收斂了自己的滿身氣息。身形搖晃了幾下之後,才勉力提着箱子站穩了。
半舊肮髒的越野軍車,在一片轟鳴中,押解着葉豐,駛回了鎮子!
鎮上最高的建築,就是一棟兩層的樓房,外表殘破不堪,牆體上,以各種顔料,塗畫着肮髒又下流的塗鴉。
兩個荷槍實彈的男人,守在這棟小樓的入口處。
車上的兇徒們,把葉豐押解下來,一路帶進了這棟小樓。
穿過了一條陰暗殘破的木地闆走廊,葉豐被推進了走廊最末端的一個房間裡。
三十幾平米的房間裡,隻開了一盞暗黃色的小燈,一張寬大的桌子之後,有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正半坐在桌子上,背沖着門口。
長發飄散,那分明是一個女人!
隻是,令葉豐頃刻間皺起了眉頭的是,那個女人,此時此刻,正羅衫半解。一個模糊的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這樣的場面,并沒有過于出乎葉豐意料,卻令葉豐心頭的厭惡,如同潮水般湧來。
而随着葉豐,一同湧入室内的那幾個男人,眼見着這一幕,倒是臉上齊齊地閃過了一抹很複雜的情緒,似乎有明顯的嫉妒,也有敢怒不敢言的懊喪!
良久,桌子上的女人,擡起了玉白的手,向着她的身前,随意地一推。
她身前的那個年輕的男人,被推得一個趔趄,站起身來,臉上帶着刻意的讨好神色,站到了一旁!
女人玉臂輕動,緩緩地穿上了自己的衣裙。
一邊随手輕系羅衫,一邊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高鼻、深目,細細的兩道彎眉,玉白的俏臉,火紅的嘴唇,颀長的脖頸,勻稱的身體,渾身上下隻罩了一件繪滿了妖豔罂粟花的飄逸紗裙。羅衫半遮,妙處隐現!
這個女人,竟是個十足的美人,而且,具有明顯的異域風情,并非本地土著,而是顯著的東西方混皿。
“錢,帶來了?”這妖豔淫蕩的混皿女人,漢語竟說得不錯,雖然帶着明顯的生疏口音,卻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說道。
這一幕,令葉豐頗感意外,萬萬沒想到,這邪惡肮髒的地帶裡的主事者,竟是這麼個妖豔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公然宣淫,這幾個男人臉上竟齊現嫉妒之色,這些人之間的貓膩,便不言而喻了。
一想到這些,葉豐心頭便感覺到了一股更加濃重的惡心。
“依庫娜……叽裡咕噜……”葉豐身邊那個為首的漢子,上前一步,指着葉豐,以土語,叽裡咕噜地說着。
顯然,是把葉豐隻帶了一隻保險箱,并且保險箱裡有炸彈的問題,彙報了一遍。
“哦?”這個叫做“依庫娜”的女人,聽了這個為首的橫肉漢子的彙報,倒是一聲輕咦。
一擡手,打開了桌子上的一隻射燈,玉手一按,依庫娜把那射燈調整了方向,沖着葉豐,就照了過來!
強烈燈光的照射下,葉豐本能地一眯眼睛,微微偏轉了頭顱。
隻是,依庫娜在看清了葉豐的樣貌之後,竟眼睛狠狠地一亮,一抹濃重的淫欲,閃過了她幽深的雙眸。
一扭腰身,款款前行,緩步走到了葉豐的面前,依庫娜微偏着腦袋,繞着葉豐,就走了整整一圈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葉豐一番。
而後,欺近了葉豐,深吸了一口葉豐身上純正的男子氣息,妖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淫靡的笑容,依庫娜微微一笑,轉身一邊走向她的桌子,一邊笑着開口說道:“好,很好!把錢拿過來……”
“在見到我的朋友之前,我是不會把一分錢交給你們的!”葉豐拎着手中的手提箱,一字一句地說道。
正堪堪走回到了桌邊的依庫娜,聽了葉豐的話,不由得腳步一頓,而後,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了葉豐。
“哈哈哈……有意思!”依庫娜突然間放聲大笑,一擡手,從桌子上拿過了一隻小鐵盒,以塗着猩紅指甲油的纖纖玉指,掀開了盒蓋,從鐵盒裡揀出了一粒幽藍色的小藥丸,依庫娜再度走向了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