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眼見着這一幕,都有些花容失色,不由得看向了葉豐。
葉豐卻依舊是滿臉的鎮定,并沒有說什麼。
“張博士,怎麼樣?”周頌夫婦即刻迎了上去,懷揣着最後的一點點希望,嘶聲問道。
陳傳峰抹了一把臉上急出的冷汗,就開口說道:“這怎麼會有這種怪病?催眠都沒用……”
隻是,陳傳峰的話沒等說完,便被張祚舟一擡手,打斷了,隐晦地橫了陳傳峰一眼,張祚舟微笑着說道:“周先生,您也知道,您女兒的病,也有一段時間了,屬于疑難雜症的範圍,我雖然對我的治療方案有信心,可是,這也不可能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立見奇效的。不如這樣,今天,我和傳峰回去之後,好好商讨一下病情,制定個詳細的方案,明天乃至未來的幾天,我都親自上門,給予令嫒治療,您看,這樣的安排,您能接受嗎?”
周頌夫婦聽了這話,兩顆心更是越來越沉,張祚舟這話,明顯是推托之詞,緩兵之計啊!
然而,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周頌夫婦也隻能是勉強點了點頭。
可是,就在這時候,卻是眼見着葉豐站了起來,向那個房間裡的周若君,走了過去。
“葉豐!”夏冰即刻也站了起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快步走到了葉豐身側,一扯葉豐的衣襟,壓低了聲音說道,“葉豐,能行嗎?不行的話……”
葉豐卻是一擺手,淡然說道:“我先診過脈再說吧!”
“切,莫非,你還不死心?這病例,再明顯不過了,是心理疾病的範疇,你号脈,能号出什麼來?”正在抹冷汗,滿心挫敗的陳傳峰,眼見着葉豐走向了那間房間,不由得一聲冷嗤。
然而,他的話,卻又被張祚舟打斷了,微微擺了擺手,張祚舟看着葉豐的背影說道:“傳峰,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葉醫生當然要為病人診治了。否則,怎麼能算公正?别忘了,咱們和他之間,還有個一百萬的彩頭呢!”
陳傳峰聽了老師這話,眼珠子一轉,倒是嘿嘿地笑了,心道:“還是老師厲害,葉豐這會兒出手,一準也是無功而返,如此一來,我們治不好這病,也就沒那麼丢面子了。何況,還有一百萬的彩頭呢!嘿嘿,葉豐啊葉豐,隻怪你運氣不好,遇上了老狐狸一樣的張老師!不死也得扒層皮!”
葉豐,對于張祚舟師生的這番話,沒做任何反駁,連頭也沒有回,邁大步,向那房間内,走了過去。
夏冰有心再痛罵陳傳峰幾句,然而,更多的心思,卻挂在葉豐身上,跟在了葉豐身後,也滿臉緊張地進了那間屋子。
周若君還在哭泣,如此長時間的哭泣,已經令她渾身顫抖,虛弱不堪了。
一雙流着淚的眼睛,看向了緩步走近自己的葉豐,周若君的眼神中滿是求助的意味。
葉豐沒有說什麼,走到了周若君身前之際,一矮身,搭上了周若君的脈搏,微微閉上了雙眸,不受那哭聲的幹擾,沉心脈診!
夏冰的一雙手,微微捧在了兇前,緊張專注地看着葉豐。
眼見着葉豐沉心診脈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竟怦然心動。
不得不說,專心工作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因為葉豐和夏冰并沒有關門,門外客廳内的周頌夫婦,亦是走到了門口,定睛看了過來。
雖然對于葉豐,很是懷疑,但是,此時此刻,就如同碰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心頭不由得又浮上了一些希望。
張祚舟擔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微眯着雙眼,遠遠地看了過來。眼見着葉豐脈診,嘴角微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嗤。
陳傳峰眼見着葉豐診脈,心頭沒來由地就有些緊張,矮身俯向了張祚舟,低聲問道:“老師,這葉豐一身的古怪本事,會不會……”
張祚舟聞言,再度一聲冷嗤,微微一擡手,不屑地說道:“傳峰,你是被葉豐給吓破了膽嗎?這明顯是心理疾病,我張祚舟都束手無策的,他一個山裡來的小中醫,能有辦法?仔細地盯着他,别讓他耍了花樣!”
“是,老師!”陳傳峰得了老師的話,立時心頭的那抹緊張大減,斜睨着眼睛,看着葉豐,隻等葉豐一旦說無法醫治,就要即刻對葉豐大肆地譏諷。
或許,找回場子的機會,就在今天啊!
陳傳峰這麼想着,就越來越激動起來。
而此時此刻的葉豐,已然脈診完畢了。
周若君的哭聲依舊。
室内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全數集中在了葉豐身上。
葉豐臉色平靜,卻是轉向了周頌夫婦,開口問道:“周先生,我想問問您,令嫒這病,是不是每天午時發作?”
“午時?”
“也就是中午十一點到一點之間!”葉豐提示了一下。
“沒錯,就是這個時間段,這個時間段過了,就不再哭了!”商敏倒是第一時間答道。
得了這個回答,葉豐微微一笑,笑着說道:“這就對了!”
“莫非葉醫生有辦法?”周頌夫婦齊聲驚問。
“當然!這病并不難治!”葉豐淡然答道。
“什麼?”周頌夫婦驚詫不已。
不及葉豐再說什麼,一旁等着看笑話的陳傳峰,就已經一聲冷哼,開口叫道:“哼,隻那麼胡亂脈診了一下,問了一下病人的發病時間,你就可以下定論了?就敢誇下海口?周先生,商女士,還是瞪大眼睛,仔細着點吧,大騙子的騙術,這就開始了!”
周頌夫婦,本來聽了葉豐的話,就是難以置信,再一聽了陳傳峰這話,立時臉色就變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求葉豐診治。
夏冰脖頸一挺,就要怒斥陳傳峰,卻被葉豐一擡手,阻住了。
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陳傳峰,葉豐微笑着說道:“陳傳峰,沒想到,經曆了那場網絡直播的鬧劇之後,你竟然依舊冥頑不靈!真是不可救藥!”
葉豐說着,又轉向了周頌夫婦:“周先生,商女士,我的治療,到底是騙術還是醫術,我自己不想多說。還是那句話,醫不叩門。我說了,這病我能治。接下來,選不選擇讓我治療,就在于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