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陸營長擔心你,非要來
派出所裡。
那三名小流氓用水沖洗過眼睛後,重新恢複了視力,立刻反口否認自己耍流氓,又堅稱是蘇采薇無故襲擊他們。
秦二牛幾乎要氣炸,當下就要沖過去要教訓那三個小流氓,但被蘇采薇攔住了。
“是與不是,不是看一面之詞的。”蘇采薇神情平靜,轉向跟随而來的俞振飛,“你是最早抵達現場的群衆,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負責的公安立刻轉向了俞振飛,嚴肅道:“請你如實叙說你當時看到的場景。”
“振飛哥哥——”
劉湘湘剛喊了一聲,就被蘇采薇盯住了,隻得扯出一絲笑說道:“哥哥,我們都信你說的話。”
俞振飛面對衆人的目光,沉默了一會說道:“當時天有些昏暗,我遠遠看到有三人擋住了餘同志的路,等我跑過去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倒在地上了。”
蘇采薇聽他說得還算客觀,便轉向了劉湘湘:“那你呢,你看到了什麼?為何帶了一群人來救我?”
劉湘湘這會恨得不行,但在衆人之前無法否認自己做的事,隻能避重就輕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聽着像蘇同志你的聲音,我就帶人過去救你了,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因為天太黑,我什麼都沒看到。”
“可我沒有喊救命,是你出現幻聽了,還是你對這個劇本太熟悉?”蘇采薇盯住劉湘湘質問。
劉湘湘強制鎮定:“什麼劇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當時隐約聽到人喊救命,可能是我聽岔了……”
“沒聽岔,是我喊的,是我喊救命!”那三人中的一個聰明地叫嚷道。
劉湘湘的臉色瞬間黑了。
蘇采薇瞧她一眼,笑着沖那大聰明道:“你現在喊一聲救命,叫我們聽聽是男聲還是女聲。”
在場的群衆立刻起哄讓他叫。
大聰明被逼無法,捏着嗓子喊了一聲“救命”,那怪腔怪調逗得在場之人都笑起來。
辦案公安怒聲叱道:“馬老三,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還有你們兩個,一個個交代!”
“公安同志,我建議讓他們分别交代,不然容易串供了。”蘇采薇委婉說道。
辦案公安點頭:“這是自然。”
劉湘湘臉色微變,張口想說什麼,蘇采薇已經轉到她面前笑問:“劉同志,你還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辦案公安的目光轉過來,劉湘湘僵着臉搖頭說道:“我沒有什麼好的提議,隻是我現在累了,我想回去了。”
蘇采薇訝然道:“你不說要跟我做好朋友嗎?這案子還沒定下來,我還不能走,你怎麼能走了呢?”
劉湘湘被她噎得臉色發青。
蘇采薇又轉頭沖秦二牛道:“你回一趟醫院,告訴你們陸營長,我這沒什麼事,讓他别操心。”
秦二牛原本不想走,但瞧見蘇采薇沖他使的眼色,立即點頭:“好的嫂子!”
秦二牛轉身大步走了,。
劉湘湘心底急得不行,卻沒有可使喚的人,就把目光轉向俞振飛。
俞振飛靜靜的觀察着他們之間的,對上她的視線,嘴角微勾了一下:“留在這等結果也不錯。”
劉湘湘錯愕又憤怒,卻也無計可施。
那些圍觀群衆做了筆錄之後,紛紛離開了。
而這時,秦二牛推着輪椅回來,輪椅上的人正是陸慶平。
蘇采薇錯愕地起身迎上去:“你怎麼來了?”之後又責怪秦二牛,“不是讓你跟他說我這邊沒事嗎?”
秦二牛苦着臉解釋:“嫂子,我說了,但營長擔心你,非要來,我隻好找了輪椅推他過來。”
蘇采薇聞言有些吃驚,也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低頭去看陸慶平,想從他臉上找出什麼,卻隻看到一張緊繃的臉,隐約間還透着怒色,于是她搶先認錯。
“我錯了,我今天不該不聽你的執意出門,不然不會遇到事。我跟你保證,以後到了下午,除非有人陪,否則我絕不出醫院。”她舉起手做保證。
陸慶平一路緊繃着神經,終于見到了蘇采薇,那根弦還沒有松懈下來,就聽到她跟自己道歉,語氣又嬌又軟,這讓他滿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半響之後,他“嗯”了一聲。
過關了!
蘇采薇松了一口氣。
“陸營長你也在啊?我聽說蘇同志出了事,就趕緊過來了,看能不能幫上忙。”
這時,劉顯民急匆匆趕了過來,嘴裡很是熱絡,身上的軍裝極為正氣。
劉湘湘大喜過望,喊着“哥”撲了上去,劉顯民一把按住她,驚詫道:“湘湘你怎麼也在這啊?”
“哥,我——”
劉湘湘剛張口,劉顯民又擺手:“你的事往後說,我進去問問案情,咱們軍人的家屬不能憑白被人欺負了!”
他說得義正詞嚴,蘇采薇卻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劉營長,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妹妹吧。”
陸慶平這時也出聲道:“不敢勞煩劉營長,二牛,推我進去。”
他的聲音沙啞,但氣勢凜然,秦二牛立刻聽令推車。
劉顯民眼底閃過一絲暗色,又很快遮掩下去,說着官方的話,堅持跟着陸慶平進了審訊室。
這個年代,許多法規沒有完善,且公安與軍隊幾乎不分家,所以陸劉二人進入審訊室并沒有收到辦案公安的驅離,且向他們介紹了案情的進展。
而那三個小流氓看到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又看到劉顯民身上帶着四個兜的軍裝,徹底慌了,不等人再次審訊,張口吐露了實情。
“公安同志,我們就是替人辦事的,就是想掙個零花錢,沒有真耍流氓啊!”
辦案公安眼睛一亮,立刻追問:“替誰辦事?誰是你們背後之人?”
劉顯民眯起眼沉聲說道:“若敢虛言,罪加一等!”
本要張口的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陸慶平立刻轉頭看向劉顯民,目光銳利。
“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是那人找的我們,見面是在一個黑屋子裡,我們都沒看見他的臉。”
“對,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