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第122章享受人生
重新穿戴過後, 陸守俨陪着初挽往外走。
這次陸守俨換上了一件羊絨大衣,一看就暖和,兩個人一起出去, 出去時候又見到機關大院的家屬以及同事, 大家看過來, 都笑着打招呼,又噓寒問暖的,說初挽初來乍到的, 有什麽需要的就說一聲,看上去都很熱情。
走出大院後, 初挽笑道:“這裏人都還挺熱心的。”
陸守俨:“是不錯, 挺淳樸的,很多人想法都寫到臉上。”
這時候其實也才五點, 不過冬天天黑得早, 現在已經有些擦黑了,初挽問:“帶我去吃什麽, 我不想走遠。”
陸守俨:“放心, 就在對面,也不敢讓你走遠。”
說着間,他牽過來她的手, 将她的手揣在自己兜裏。
初挽想扯回來,不過扯不回, 看四周圍行人匆匆, 沒人注意的樣子, 也就罷了。
況且, 這麽被他暖着, 确實很舒服, 她自己也很喜歡。
陸守俨領着她,穿過馬路。
初挽:“我怎麽突然覺得,你跟牽小狗一樣?”
陸守俨笑看她:“你又不會汪汪叫,別冒充小狗。”
初挽:“你再這樣我回頭真告狀了!”
陸守俨:“到了。”
一時帶着她走到了斜對面一處門臉,裏面亮着燈,從紙糊的窗戶裏透出橘紅來。
陸守俨過去,掀開棉簾子,卻見裏面簡單幾張桌子,稀拉拉的客人。
他便招呼了聲:“王掌櫃。”
那掌櫃一見,笑了:“陸同志來了,快請坐,快請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等着你過來,我馬上就下鍋!”
陸守俨便給初挽解釋了:“吃鯉魚吧,冰底下逮的,給你留着,你坐坐,馬上就能吃了。”
初挽期待起來;“好。”
一時老闆先上了一個盤子,用的粗瓷大盤,上面有紅有黃,黃的是棒子面糕,紅的卻是棗糕。
陸守俨用筷子夾了一塊放到初挽碗裏:“你嘗嘗,老闆手藝好,這個棗糕挺入味的。”
他解釋道:“這裏風俗,過年時候棗糕是個供奉,家家會做,不過這家老闆做得最地道。”
初挽便嘗了口,果然是好吃,裏面應該放了雞蛋和紅棗肉泥,吃起來松軟甜濃,她忍不住吃了好幾口。
這麽吃着時,陸守俨點的菜陸續上了,他點了三道,一葷兩素,素菜就是家常的西紅柿炒雞蛋和大涼拌,葷菜卻是一條大鯉魚,是那種土種的大鯉魚。
剛上來的時候,如果不是陸守俨說,初挽都沒認出來那是鯉魚,隻覺得那魚肉柔白,中間隐隐有些溏心。
陸守俨道:“這個是溏心魚,去頭尾用文火慢炖的,炖成溏心的。”
初挽詫異,她隻聽說過溏心蛋,當下便嘗了口,一吃之下,也覺得實在是滋味絕妙。
這魚肉濃郁柔嫩,是她從未見過的好吃!
她滿足地嘆息:“真好吃,北京可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鯉魚!”
陸守俨:“這邊還有別的,比不上北京,不過一些鄉間野味,也能讓你吃個新鮮,等過年時候,各種花樣變着吃,吃一遍,我估計你也到了回去的時候了。”
初挽:“說得我多饞一樣,我也不是那麽挑,其實我吃什麽都行。”
陸守俨用公筷給她夾了一大塊蒜瓣一樣柔白的魚肉放到她碗中,之後才道:“這不是想着把你養好一點,過個年,好歹胖兩斤吧。可別過來一趟,瘦了,回頭爸肯定打電話罵我一頓。”
初挽:“我比以前胖了不少了。”
陸守俨目光掃過她的小臉,又似有若無往下,視線略停頓,之後才道:“是好一些了,不過可以再胖點,現在還是瘦。”
初挽不知為何,感覺他話裏有話,她疑惑地看他。
陸守俨薄唇動了動,淡聲道:“吃吧。”
初挽看着他的唇,突然想起什麽,瞬間臉紅。
陸守俨眸光掃過她臉頰:“怎麽了?”
聲音有些低,沙沙的。
初挽抿唇,睨他一眼:“你——”
陸守俨揚眉:“嗯?”
初挽:“沒什麽!”
就算有什麽,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場合。
陸守俨便不再說什麽,垂眼吃飯。
飯店裏客人并不多,就三兩桌,這個時節還在外面吃飯的,都是朋友聚會,那些人用這裏的土話大聲吆喝着。
這麽一來,就顯得兩個人格外安靜,就這麽靜默無聲地吃飯。
吃差不多的時候,陸守俨突然道:“想泡溫泉嗎?”
初挽詫異:“這裏有溫泉?”
陸守俨:“對,縣西邊山裏有,還不錯,最近正想開發那邊,正好我想過去考察,到時候帶你一起過去。”
初挽自然感興趣:“好,我要去!”
吃過飯後,一出飯館,外面風嗖嗖地刮,風裏還有些沁涼,陸守俨:“好像下雪了。”
初挽:“那我真幸運,今天趕過來了。”
如果今天不來,今晚下雪了,明天路不好走,估計就不來了。
陸守俨明白她的意思,他握着她的手道,道:“說明這雪也覺得你該過來,特意把你放過來陪我過年。”
他說這話時,聲音格外溫暖,初挽隻覺得一切都浪漫起來,便笑道:“說,你是不是心裏也挺高興的?”
陸守俨承認:“是挺高興的。”
說着這話,他幫她把圍巾給裹緊了:“我們走快點,回家。”
“家”這個詞,總是帶一些溫暖的歸宿感,雖然那隻是宿舍,并不是家,不過初挽還是很高興,便和他牽着手,兩個人一起往回跑,等進了大院,跑到了門前,陸守俨開門,初挽還在那裏跺了跺腳,跺去腳底闆的雪。
陸守俨笑看她:“傻樣。”
這麽說着,卻是挽着她進屋,進屋後就把她抱住低頭親。
初挽被他親得透不過氣,含糊呢喃:“吃飯前不是做了嘛……”
陸守俨打橫抱起她,低聲哄着她:“挽挽乖,想你了,沒夠。”
外面冬雪飄飛,屋子裏爐子燒得旺,暖烘烘的,床上兩個人更是滾燙,初挽緊抓住男人的肩,隻覺得那肩膀硬實濕滑。
他太亢奮激烈,身上已經滲出汗液來。
初挽興緻所緻,趴那裏咬了一口,是鹹的,不好吃。
等到一切結束,初挽是半點力氣沒了,整個人散架一樣,但是又覺得極舒服,腳趾懶懶地蜷縮在被窩裏,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陸守俨隻随意套上軍綠褲子,就下了床,手裏拿着鐵棍,捅了捅爐子,便見藍色火苗往上蹿,他用火筷子夾了三塊蜂窩煤摞上面,之後上腳用力一踩,蜂窩煤呲溜一下被踩下去了。
拿了爐蓋子将爐子封好,留下通氣的眼,他才道:“三塊蜂窩煤估計能燒到明早上了,我留的眼大,一晚上不會冷。”
初挽窩在被窩裏,連嘴巴都縮裏面,就露出鼻子眼睛,聽到這話,提醒說:“可別煤氣中毒……”
陸守俨拍了下手上的灰,去旁邊洗臉盆洗了洗手:“沒事,窗戶漏了縫,煙囪也都通着,有透氣的地兒。”
說着,他走到了床邊,剛洗過的手伸進去被窩裏:“給我暖暖手。”
初挽“啊”地叫了聲,太涼了,她抗議,扭着身子掙紮,陸守俨便笑起來。
鬧了一會,陸守俨問:“喝點水嗎?”
初挽:“嗯,我要喝!”
陸守俨便拿來搪瓷缸子,從熱水壺裏倒出來一些,又給她摻上涼白開,這才端給她。
初挽懶得起來,就讓陸守俨這麽就着床邊喂的。
陸守俨看她低着頭,喝得咕咚咕咚的,耳邊細軟的碎發都跟着顫,不免笑嘆:“喝個水而已,我看你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初挽哼唧,繼續喝,喝足了,往被窩裏一縮,隻露出小腦袋,舔了舔唇:“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幹,就想躺在這裏睡。”
陸守俨看着她伸舌頭舔嘴唇的動作,眸色便深起來。
他想起之前被她吃過的手指頭,手指頭被她裹住,酥麻。
他略猶豫了下,俯首,在她耳邊低語。
初挽怔了怔,驚訝地看他。
其實她本身對于這個事倒是不至于那麽震撼,她震撼的是他竟然有這種想法。
難道說,無論明面上再正經八百的男人,私底下也會這樣?
陸守俨看她驚訝的樣子,多少也有些臉紅。
他臉紅,她也有些羞恥,便扭身背對着他,根本不想搭理他了。
陸守俨微挑眉,沒說什麽,拉了燈繩,也上床睡了。
上了床後,兩個人一個被窩,他自然而然地抱住她。
初挽剛開始還有些抗拒,不過他兇膛厚實溫暖,大冬天的靠着舒服,沒幾下她也就主動鑽到他懷裏,還用胳膊攬住他的腰。
陸守俨忍不住低頭,親她頭發,低聲道:“按說我在這裏挂職一年就能回去,不過我來了後,還挺喜歡這裏,現在改革開放,政策好,我想實打實做點事情,所以想着,在這裏好歹待兩年。”
說着這話,他聲音有些愧疚:“這兩年,我也沒辦法經常回去照顧你。”
初挽埋在他懷裏,悶悶的:“其實我覺得你不在也挺好的……”
陸守俨揚眉:“嗯?”
初挽知道他馬上不高興了,便在他懷裏笑,笑着摟了他的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不在我也還好,我現在也挺忙的,萬一你在,我還覺得我冷落了你呢,現在你不在,我樂得不去想了!”
陸守俨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就哄我玩吧,其實心裏巴不得我離得遠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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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昨天被折騰得太狠,也許是被男人抱着實在是舒坦,初挽這一夜睡得香甜,連個夢都沒有,等醒來時候,卻見天已大亮了,外面的光從窗簾布透進來,照得屋子裏粉朦朦地亮着。
她揉了揉眼睛,側臉看過去,爐子的蓋已經揭開了,火苗舔着大白鐵壺,壺裏的水燒得咕嘟咕嘟響,眼看要開了。
她正要撐着身子起來,門卻開了,陸守俨提着網兜進來了。
他一進來,屋子裏便沖進來一些寒氣,初挽趕緊縮進被子裏。
可真冷。
陸守俨關上門,将網兜放在桌上:“給你買了點吃的,早飯在家裏吃吧,吃了後,我帶你到處轉轉,別看這裏窮,不過倒是有一些古跡。”
初挽懶懶地道:“這麽冷,不想邁腿,還是在家裏抱爐子吧。”
陸守俨:“慣得你!”
初挽哼了聲:“那我就不去!”
陸守俨笑了:“有車子,又不用你自己邁腿。”
初挽驚訝:“是嗎?”
陸守俨哄着她:“我們單位的車,帶着你四處轉轉,看看縣裏的風景,怎麽樣?”
初挽意外:“這就奇了怪了,感覺你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啊!”
他來到這裏,瞧那穿戴,直接把艱苦樸素以身作則寫到了臉上,哪可能大上班的,開着公車帶自己瞎轉悠,這絕對不可能。
事出蹊跷必有因,初挽狐疑地看他。
陸守俨:“挽挽,本來我也沒多想,但你既然來了,我正好有個事,需要你幫忙,今天先帶你走走看。”
初挽頓時納悶了:“什麽事?”
陸守俨摸她幾乎豎起來的耳朵:“放心,不會把你賣了,先吃飯吧。”
說着,他打開那網兜,從裏面拿出來油紙包以及搪瓷缸:“這麽冷的天,我哪敢讓你動腿。”
他掀起眼,看着窩在被子裏舒舒坦坦的她:“你是屬小姑奶奶的。”
初挽卻探頭去看那搪瓷缸,那搪瓷缸冒着熱氣。
她眼睛都亮了:“這是什麽,好香!”
陸守俨看她這樣,就跟窩裏的小鳥探着頭,真是又饞又可愛。
當下笑道:“豆腐腦,茶葉蛋,燒麥,熱切丸子,我還要了一點熏肉,讓人家切好了,路上帶着吃。”
初挽:“我要吃,我都餓壞了!”
陸守俨看着她那饞樣:“你先起來,洗臉刷牙,要香噴噴的,不然不給你吃,我自己都吃了。”
初挽這下子也不嫌冷了,趕緊拿了衣服進被窩,就在被窩裏把衣服穿上。
陸守俨蹲在那裏掏爐灰渣子,掏着的時候,一擡眼,恰好看到被窩裏露出的那絲雪白。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心裏想着接下來的一兩年,他一時半會确實不能回去,她也不可能時不時來陪着自己。
這日子實在煎熬。
初挽很快洗漱過,陸守俨遞給她燒麥:“你嘗嘗這個,裏面用了羊肉牛肉餡,味道不錯。”
初挽接過來,卻見餡大皮薄,看着像個石榴,她咬了一口,便覺裏面湯汁鮮美,可是熱燙得很。
陸守俨見此,奪過來:“急什麽,別燙到。”
說着,自己給她吹氣,吹差不多了,才喂給她吃。
初挽樂得舒坦,就要他喂。
陸守俨看她這懶洋洋的樣子,幹脆抱着她,就跟抱着大孩子一樣來喂她。
這樣她自在,他其實也喜歡。
他甚至覺得,他就是需要這麽寵着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應該是她。
她就着他的手吃,偶爾會吃到他的手指頭,酥酥麻麻的,他便用手指輕壓住她的唇以示懲戒。
就這樣吃了燒麥,又吃豆腐腦,那豆腐腦上面的鹵帶着一點香辣,吃起來也夠味。
初挽滿足地嘆息:“怪不得你要在這裏待兩年,這裏的東西還挺好吃的,我以後要多來看你!”
陸守俨:“瞧把你饞的。”
兩個人吃過飯後,又重新洗漱了,陸守俨略收拾了東西,這時候外面司機敲門,陸守俨便先過去将東西放車上。
陸守俨:“這邊有佛塔,正好看看雪中佛塔的景,四處轉轉,就帶你上山去泡溫泉,今晚上我們住山上。”
初挽笑道:“好。”
反正這種事,她也不用動腦子,他說怎麽着就怎麽着好了,衣食住行他肯定都安排妥當了。
她來這裏就是享受人生的,至于其它的,再說吧。
陸守俨吩咐道:“你在門口等着,馬上到。”
初挽:“嗯嗯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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