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
老金告誡了幾句，轉而又是又拍了拍兇膛，保證道：“咱老金雖說不是什麼上古大妖後裔，可好歹也是妖盟長老，一族之長，敲響個妖鼓，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頓了頓。
他又補充道：“咱老金臉大，這點面子，鼓靈還是能給我的！”
聞言。
顧寒也不再多說。
他還沒有逞強到拿自己的命去試一試這妖鼓有多厲害的程度。
“事不宜遲！”
解釋完妖鼓的玄異，老金也不墨迹，又道：“咱們現在就去妖鼓那裡！”
臨行前。
顧寒将無法無天和顧天留在了這裡，畢竟他這次來妖族，不是為了打架，前者太紮眼，後者煞氣太重，萬一有點小沖突，大概率是要砍死幾個不開眼的妖族的。
可以砍。
但是沒必要。
“前輩。”
一直沒說話的炎七突然道：“我也不去了，我留在這裡等你們……”
自從得知阿蠻的死訊。
它就變得沉默寡言，到現在也沒恢複過來。
顧寒也不勉強它。
當下便由金虎帶着，一行人直接去往了妖界的核心之地。
……
妖界其實不大。
沿途之中，衆人時不時地便能看到其餘妖族族群的影子，隻是就算是金浩口中的中等族群，實力最高者，也不過是無量境而已，至于那些小族群，更是隻有大貓小貓三兩隻，連個能擺的上台面的高手都沒有。
總結起來。
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寒酸。
“妖族的情況普遍都是這樣。”
金虎介紹道：“隻有像我們獅虎族這樣的大族群，情況才會稍微好一點，隻是也沒好到哪就是了……”
顧寒明白。
他們的日子真要過得好，也就不會為了區區一點資源出賣骨氣尊嚴驕傲了。
目光徐徐掃過。
所接觸到的眼神都是警惕，防範，厭惡……
“顧兄弟别介意。”
金虎又道：“這麼多年來，他們隻是被戰盟的人欺壓得太狠了……”
“金族長。”
顧寒心裡一動，“不知道你對戰盟盟主了解多少？他跟你們盟主，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恨到連你們整個妖族都牽連上了？”
“不清楚。”
老金搖搖頭，苦笑道：“盟主活了太久太久，戰盟那個老不死的，也活了很久很久，真算起來，别說我老金，就算那幾位副盟主，連做盟主灰孫子的資格都沒有，關于盟主的事，大家都不清楚，甚至于……”
說到這裡。
他歎了口氣，“我老金活了這麼大歲數，連盟主的真身都沒見過！”
顧寒心裡一動。
他突然想到了鎮劍城主！
重傷垂死，隻剩下了半截身體，還能擁有第二步本源境的實力，對方巅峰時期，也絕對是一尊絕世大妖！
心裡想着。
他随手拿出了鎮劍城主身死之後，遺留下來的那塊妖尊令牌，寸許方圓，通體幽黑，散發着淡淡的古老妖氣，背面是一個‘尊’字，正面卻是刻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大妖身形。
頭生獨角。
面目兇殘。
通體青灰色的鱗片，和鎮劍城主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
“這是……”
老金眉頭大皺，将那枚令牌接了過來，反複看了看，驚訝道：“這上面……好像有盟主的妖氣殘留？”
“盟主？”
顧寒心裡一動。
“不錯！就是盟主！”
老金越看越笃定，面色凝重道：“這上面有他老人家的氣息！”
顧寒心裡一動。
莫非……鎮劍城主和這位妖盟盟主有什麼關系不成？
“我記得……”
老金仔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在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聽一位副盟主提過一句，盟主他老人家，曾經收過徒弟……”
顧寒面色一僵。
樹苗子和梅運也是面面相觑。
老金沒注意到他們的表情，繼續道：“莫非，這令牌的主人，就是盟主他老人家的徒弟不成？你們有這塊令牌，想必跟他很熟了？”
“爹！”
金浩興奮道：“顧兄弟跟盟主的徒弟很熟，那這樣一來，想見盟主不是很簡單了？說不定都不用敲響妖鼓了……恩？”
剛說到這裡。
突然看到了顧寒怪異的目光，頓時一愣，“你們怎了？”
樹苗子眨眨眼，底氣不足道：“這個令牌的主人，死了。”
“恩。”
梅運點點頭，幽幽道：“死得很慘很慘。”
“什麼！”
老金一驚，問道：“盟主的徒弟死了？怎麼死的？”
顧寒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斬了他一劍。”
“然後呢？”
“他沒扛住。”
兩父子：“？？？”
遲疑了半瞬，老金突然把令牌塞回了顧寒手裡，壓低了聲音道：“顧兄弟，你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沒聽到！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向任何一個妖族透露半點！”
顧寒苦笑着點頭。
他看得出來，和玄天劍首一樣，妖盟盟主在妖盟的地位，獨一無二，是所有妖族的精神信仰，若是知道他殺了對方的徒弟……很有可能激起所有妖族的敵意，雖說他有信心全身而退，可此行的目的，也就徹底泡湯了。
心悸之餘。
又是暗暗感慨了起來。
徒弟巅峰的時候都是第三步的絕頂大妖，那這位妖盟盟主，又該強到了什麼地步？
“真不知道。”
“這位妖盟盟主，該是何等的絕世大妖了！”
“以我阿樹觀之。”
樹苗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他應該也是一棵樹！”
“汪？！”
狗子一臉的不服氣，瘋狂反駁。
憑什麼厲害的妖都要是樹？你是妖族嗎？萬一對方也是狗子呢？最厲害的妖族，非狗子莫屬！
“就是樹！”
“汪！”
“是樹是樹是樹！”
“汪汪！”
“打一架！”
“汪汪汪！”
三句話說完，一樹一狗當場掐起了架！
顧寒剛要訓斥。
一絲若有若無的沛然妖氣落在了感知内。
“到了！”
也在此時，老金語氣一肅，再次開口。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
是一座幽深枯寂的幽谷，谷内不見半個妖族，荒草足足有數丈高不說，絲絲若有若無的灰色妖氣彌漫其中，和老金身上的妖氣截然不同，磅礴沛然，卻冰冷霸道，高高在上，漠視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