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動。
一絲絲玄妙高遠，隐含天地妙理，比發絲還要細了萬倍的莫名氣息不斷沒入體内，直接被意識空間極深處的魂魄吸收。
大到世界生滅。
小到草木枯榮。
其實都在大道運轉的範圍内。
大道運行規則繁奧複雜到了極緻，具體顯化出來，便是萬千法則。
這些氣息。
便是萬千法則運轉時散逸出的一縷氣機。
邁入聖境。
便是不斷吸收這些遊離的法則氣機，直至能凝結成一枚法則碎片，與自身魂魄徹底相融，這便是邁入了聖境一重境。
随着時間的推移。
顧寒魂魄上漸漸帶上了一絲莫名的威勢。
和天威有些相似。
隻是遠遠不如。
他心中隐有所悟，這就是聖境修士獨有的聖威雛形了。
與此同時。
那道隔膜也變薄了幾分。
待他真正邁入聖境，便能在這隔膜之上開一道口子，從而真正調動天地之力，出手之際，自然遠遠超過緊靠自身的超凡境修士。
“有點慢。”
他有點不滿意。
修成了四極境。
他的根底之厚，就算不眠不休，也得吸收整整十年，才能凝結出第一道法則碎片！
“知足吧！”
胖子翻了個白眼。
“想想看，五域裡面有多少修士，聖境才幾個？滿打滿算，也就幾十個！别人就算想花時間突破，也沒機會！”
“胖子。”
顧寒想了想。
“我記得，我那幾株聖藥，還在你們家吧？”
先前。
他已是問清楚了一些事。
聖藥之所以被稱作聖藥，就是因為除了藥力之外，聖藥内或多或少都凝聚了一道法則碎片，對修士而言，若是有一株聖藥傍身，隻要資質運道不是太差，鐵定是能邁入聖境的。
隻不過。
便是整個五域加起來，也沒多少株聖藥。
真正靠聖藥突破的，不到十指之數，其餘的便像是周也二人一樣，用水磨的功夫，生生磨穿了那道超凡境和聖境的隔膜。
“先别說這個。”
胖子眼珠轉了轉。
“你是四極境對吧？”
“……”
“你的底子打得太厚了，就算把那聖藥給你，對你的提升并沒有想象中的大。”
“……”
“所以……”
“死胖子！”
顧寒臉一黑，忍不住了，“你要臉不要！連我的聖藥你都惦記？”
“咳咳。”
胖子有點心虛。
“你這是什麼話，你是胖爺的兄弟，胖爺再沒下限，也幹不出這麼沒品的事！”
呵呵！
顧寒心中冷笑。
你他娘的幹了多少回了！
“别生氣。”
胖子小心賠笑，“你走的不是極境的路子麼，胖爺跟你說，這聖境其實也是有極境的。”
“極境？”
顧寒一愣。
他還是第一次聽胖子說。
“怎麼修？”
“不知道。”
胖子搖搖頭。
“就算是人劫，也總有幾個人能修成，可聖境的極境……就算老祖活了近萬年，也從來沒聽說有人修成過，更不知道怎麼修。”
“聖境十重。”
一旁。
重明突然開口。
“可稱至聖。”
自那日以後。
它情緒似有些低落，往往數日也不說一句話。
至聖？
顧寒一愣。
“雞爺，您連這個都知道？”
“廢話！”
重明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常識？也就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大驚小怪！”
顧寒：……
胖子：……
天天被一隻雞鄙視，有點難受。
“小子。”
重明瞥了顧寒一眼。
“别想了，這至聖之境，你修不成的。”
“為什麼？”
“想要修成至聖，必須要有一道先天法則碎片，這種法則乃是天地開辟之初，萬物生靈尚未誕生前便存在的古老法則，将它作為第十道法則碎片融入魂魄之内，才能修成真正的至聖之境！”
“雞爺！”
胖子眨了眨眼。
“既然您知道這種東西，在哪能找到啊？”
“找個屁！”
重明沒好氣道：“這東西，出現的時間不定，地點不定，雞爺我在玄天大域那麼多年，也就隻見過一回而已。”
“您見過？”
“見過啊。”
重明點點頭。
“就在一萬多年前，那時候第八任劍首還沒瘋，由他出手，把那法則碎片搶了過來，留給了小雲。”
“前輩？”
顧寒一愣。
“他也是極境？”
“也不能說是。”
重明想了想。
“他走的不是極境的路子，隻是至聖之境，修成了隻有好處沒壞處，不走極境就不能修了？”
胖子深以為然。
他就沒走極境，可不也渡了個人劫？
還得了個厲害的神通！
金鐘？
他腦子裡浮想聯翩。
罩在自己身上？
要不……
幹脆叫金鐘罩好了！
威武，又霸氣！
“這種東西。”
重明神色一肅。
“出現的時間不定，地點不定，小雲那是運氣好，你呢，你能等一萬年？你都活不到一萬年！再說了，就算那東西出現，小雲早就……誰去幫你搶？靠你自己？你以為你的超凡境很厲害？”
“小子。”
似覺得話有些重了。
它又歎了口氣。
“極境，雞爺不太了解，隻是這至聖之境，跟别的完全沒關系，靠的完全是你的運氣。”
“……”
一番話。
直接把顧寒的心氣兒打擊沒了。
有時候。
這種純粹靠運氣的事，才是最難的，他可不認為他的運氣能好到逆天的程度。
難道……
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正想着。
胖子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到了！”
顧寒收起心緒，目光一掃，随即百年看到炎七已是飛過了一片連綿起伏，根本望不到盡頭的巨型山脈，來到了另外一片區域之中，這裡的靈機，幾乎比之前經過的地方濃郁了将近一倍還要多！
“這就是内圈了！”
胖子瞬間精神了起來，“再過沒多遠，就是中央道宮所在了！炎七，加把勁！”
“好！”
炎七精神一振。
修為瞬間全力運轉。
“王爺坐穩了……哎喲！”
突然。
它口中發出一道痛苦的嚎叫，蛟身一斜，劇烈顫抖了起來。
刷的一下！
也在此時。
重明再次睜開雙目，瞳孔逐漸一分為二，身上五彩神光漸漸升騰而起。
“怎麼了？”
胖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王爺……”
炎七哼哼唧唧，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了，炎七修為運轉好像出了些問題，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恩？
顧寒和胖子面面相觑。
自己傷自己？
這毛病……怎麼聽着那麼耳熟？
轟！
也在此時！
重明身上五彩神光轟然升起，雙目神光湛湛，看向遠方。
“哪裡來的邪祟！”
刷！
刷！
話音剛落。
十數道身影瞬間落在了不遠處。
“火蛟？”
為首那年輕人神色一喜。
“好！我的了！”
“哈哈哈！”
見到炎七，他心情大好，不由拍了拍身旁一人的肩膀，“不錯，很不錯，你叫郝運，果然能為我帶來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