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皺了眉頭，有些不解，張望一圈，見四下無人，這才開口問道：“夫人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難道就不怕老夫人再次為難你嗎？”

　　“為難我是一回事，她要是去為難柳霜序就是另一回事了。”宋千月的心裡已經生了壞心思出來，奸笑一聲，随即罵道，“你如今竟也沒有分寸了，還不快去，要是耽誤了功夫，仔細你的皮。”

　　茯苓早就習慣了宋千月的陰晴不定，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也沒别的法子，隻得趕緊去熬藥。

　　且說，周嬷嬷将宋夫人送到了門口，便準備回去伺候宋千月，卻不想竟然被宋夫人給叫住了：“周嬷嬷不必急着走，你跟我上車，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你。”

　　“是。”周嬷嬷連忙跟着上了馬車。

　　宋夫人坐定，按了按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這才開口：“你同我說實話，月兒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周嬷嬷一時間反倒沒話說了。

　　她雖然一心宋千月對程讓的心思，卻沒有确鑿的證據，自是不能在宋夫人面前嚼舌頭的。

　　宋夫人一見她這樣吞吞吐吐，心裡便明白了些，冷哼一聲，話裡帶着幾分不滿：“周嬷嬷，你家兩代都在國公府做工，你還想着将你的兒女也放到我身邊伺候，就該知道我的規矩，我叫你伺候月兒，那是信任你，可你要是瞞着我，倒叫我沒法再用你了。”

　　“奴婢不敢。”周嬷嬷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并非是奴婢想要瞞着夫人，隻是這事兒還沒有實錘――”

　　“您也知大小姐好男色，那位程公子又的确有些姿色，奴婢隻怕大小姐會動了心思，這才有些擔憂，隻是觀察了好些功夫，并未瞧出什麼異常來，如今程公子和柳小姐的婚事又近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她雖然這般說着，可心裡卻沒底。

　　畢竟她太了解宋千月的脾性，隻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要做到的。

　　宋夫人一聽這話便曉得周嬷嬷到底為何為難了，歎息一聲：“我這女兒最是不懂事的，不然我也不會叫你留在她身邊伺候了，隻求你多提點她，倘若真的不聽勸，你隻管來告訴我。”

　　她對周嬷嬷還是很信任的。

　　周嬷嬷連連點頭，半晌又道：“還有一件事兒，奴婢不得不說――”

　　“如今在夫人身邊伺候的萍萍，雖然還算盡心，可到底是祁家的人，難保會是眼線，奴婢雖然時時刻刻盯着，卻也有打盹的時候，隻求改日夫人能夠同夫人說上兩句，奴婢就心安了。”

　　她這般說着，卻不想宋千月再次招呼了萍萍過去。

　　宋千月使了眼色，叫茯苓将補藥遞給萍萍，這才開口：“萍萍，我想着我入府以來，甚少去看老夫人的，今兒難得精神好，想着過去瞧瞧，隻是難免老夫人看到我會有些不喜，隻能辛苦你陪我一起過去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