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了揮手：“隻要你為我辦好了這件差事，我自然不會對她如何，可要是辦砸了，你還有這個丫鬟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

　　柳霜序應了一聲，趕忙拉着人走了。

　　等到了廚房，二丫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抱怨：“表小姐的身子本來就沒有好利索，又累了一夜，這會子還要替她做羹湯......難道這府裡就沒有下人了不成？”

　　“好了。”柳霜序被她撅起嘴來的樣子給逗笑了，不禁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臉，笑道，“我知道你這是擔心我，可你也知道，大小姐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下手又狠，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受罪，況且，不過是做羹湯罷了，難道還真能累壞我？”

　　她故作輕松的話卻分明叫人看着心疼。

　　她輕輕拍了拍二丫的頭，笑：“你也跟着我累了一夜，趕緊回去歇着，我等會也就回去了。”

　　“可是......”二丫有些不放心。

　　“沒有可是。”柳霜序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既跟在我身邊，那就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可不要你了！”

　　她故意吓唬人的話，倒是真的起了作用。

　　等二丫走了，柳霜序才露出了疲憊的神情。

　　她趕忙開始收拾，思忖片刻，還是放棄了排骨藕湯，選了酸筍雞皮湯。

　　她坐在竈台前，實在是沒了精神，眼皮都在打盹。

　　――

　　二丫回了屋子，原本想等着柳霜序回來，卻沒想到沒過多久，高婆子倒是來了。

　　高婆子在屋子裡打量一圈，并沒有看到柳霜序的身影，不免皺了眉頭，問道：“表小姐呢？”

　　“她......她......”二丫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高婆子半眯了眼睛，将聲音拔高了幾分，帶了些許的嚴厲：“表小姐還病着，你就任由她自己出門，難道就不怕被夫人怪罪？”

　　二丫早就對宋千月的言行不滿，雖沒有問個清楚，卻也看得出來，宋千月的心裡有些怕高婆子的。

　　她私心想着，要是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告訴高婆子，說不定能讓宋千月有所收斂。

　　隻可惜，她還沒張嘴，便聽到了柳霜序的聲音：“高婆婆來了――”

　　“我方才覺得屋子裡悶得慌，又想着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出去透了透氣，沒耽誤功夫吧。”她笑道，隻是卻忘了遮掩眼底的憔悴。

　　高婆子不急着應答，微微動了動鼻子，便聞到了她身上一股油煙味，好似還有些酸筍的味道，再看她眼下烏青，便曉得自己不在的時候，她怕是又遭了欺負。

　　隻不過，高婆子并不聲張：“表小姐既有這麼好的興緻，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隻是好歹叫二丫跟着，要是有個什麼事兒也能有人幫襯你一把。”

　　“高婆婆教訓的是。”柳霜序虛心受教。

　　高婆子也不好再說什麼，給她上了藥，又叮囑了幾句。

　　她給柳霜序上了藥，都要立刻去給祁韫澤回禀，今日看着主仆兩個都沒精神，反倒多留了一會，看着兩人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