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目光微微一閃。
故作為難之色,道:“有是有,但也隻剩下一顆了。”
“我自己還要用呢。”
簡臨淵耳畔再度傳來了聲音。
他露出一絲驚訝,旋即道:“江師弟。”
“你對我的來曆可了解?”
江凡回憶道:“隐約聽人說過,你來自太倉大州一個神秘的家族。”
簡臨淵颔首:“是太倉簡家。”
“一個修殺伐之術的古老家族。”
“太倉大州的許多大教,都未必有我們簡家古老。”
經曆過遠古巨人浩劫,還能延續下來的家族。
在千年前,絕對是超級大族。
想不到,簡臨淵就出身這樣的豪門。
江凡疑惑道:“那簡師兄,為何會來天機閣?”
“你出身如此家族,似乎不缺資源吧?”
簡臨淵并未隐瞞,道:
“我奉家族之命來此,替我們簡家尋覓一樣東西。”
是什麼,能讓這等千古名門望族,都不惜來天機閣尋覓?
“那東西,你沒見過,但應該聽過。”
“因為,白馬寺也在尋找。”
江凡心中砰然跳動。
黑色佛經!
簡臨淵輕笑道:“沒錯,是黑色佛經。”
“殺伐之術,修煉到最後必然是走火入魔,成為非人之物的下場。”
“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
江凡點了點頭。
修煉殺伐之術,需要從小吞噬各種妖獸之皿,體内會積蓄狂躁嗜皿之氣。
随着修行不斷加深,狂躁嗜皿之意,終有意志壓制不住的一日。
那時,就是化身殺戮狂魔的一刻。
其下場,自然是被各大強者誅殺,以免禍害四方。
“這卷黑色佛經,相傳是一位坐鎮地獄的大菩薩所著。”
“誦讀此經文,可鎮壓怨念,平息皿氣。”
“乃是大菩薩鎮壓地獄之用。”
“我簡家若能得到此經,便可徹底鎮壓體内狂躁嗜皿的意志,從此殺伐之道,再無後顧之憂。”
“我們簡家每一代都會派遣兩人來尋找,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如今這一代便是我和……護衛兩人。”
“我在明,護衛在暗。”
“但,很可惜,我們也沒能找到。”
江凡心頭震動不已。
黑色佛經,竟是出自一位大菩薩之手?
這裡所說的“大菩薩”跟白馬寺那尊“菩薩”,應該不是同一種意思。
很可能是比菩薩還高一個級别的飄渺存在。
他心中閃過幫助簡臨淵的念頭。
轉瞬又将其壓下去。
黑色佛經來得太過詭異,源自一片供奉着無數異族靈位的陵寝之地。
其中是否有什麼因果,還不得而知。
實在不宜暴露。
至少,以他和簡臨淵目前的交情,還不值得他暴露。
“哎,扯遠了。”
簡臨淵止住了話頭,道:
“總之,我們簡家比許多所謂的神宗大教也不差。”
“我們簡家的底蘊也可想而知。”
“所以,我用一枚來我簡家深造一月的機會,換一枚回春丹,江師弟能否考慮一下?”
這還有什麼考慮的?
這種千古巨族,底蘊深得吓人。
尋常人想進去都難如登天,能在其中深造一月,絕對是機緣啊!
江凡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好吧。”
“看在你我關系不錯的份上,就把最後的一顆給你吧。”
他取出了回春丹。
簡臨淵立刻自腰間取出了簡家的身份令牌。
上面印刻有簡臨淵的名字,以及一絲他的靈魂之力。
“到了簡家,取出此令牌,我便會親自來接你。”
哦?
江凡訝然:“你要回簡家?”
簡臨淵望着黑水晶,無奈道:“這些黑水晶極其危險。”
“若我所料不差,應該來自第十層。”
“而且,很快會有不知輕重的弟子将其引爆,連通第十層。”
“以我的實力,已經無法再探索了。”
“隻能回家族,讓更強的族人前來。”
這些應該是那個女護衛說的吧?
江凡颔首,和簡臨淵互換了東西,道:
“那,簡師兄,我們再見或許就是太倉大州了。”
簡臨淵拱手道:
“期待我們再相見之時,不知那時的你,又是何種修為。”
江凡拱手:“再會了!”
言畢,動身離去。
待得其身影完全消失。
簡臨淵掌心的回春丹憑空消失,似是被隐藏在暗中的人給吃掉。
“哼!”
“我隻說給他深造三天,你怎麼擅自做主,允許他待一個月?”
護衛很不滿。
簡臨淵淡然一笑:“要是他漠視我和冷青竹他們,那我也公事公辦。”
“一顆回春丹,隻給他三天深造。”
“可他重情重義,我當然也不能小氣了。”
護衛不爽道:
“真是便宜這個小滑頭了。”
“明明他還有很多回春丹,卻說隻剩下一顆,明擺着故意敲我竹杠。”
“當初真該多踹他兩腳……”
正說着。
忽然。
她屁股一疼,一隻腳丫子狠狠踹在她屁股上,将她給踹飛出八丈遠。
狠狠摔了個狗啃屎。
一手握着隐身鲲鱗,一手握着重瞳水晶的江凡,收回了大腳。
重瞳水晶的搜尋之下,他終于看到了當初踹自己的臭婆娘。
“就你會踹人嗎?”
“臭婆娘,還你了!”
江凡解氣的丢完兩句話,趕緊趁着對方沒緩過勁跑路。
這一腳之仇,終于報了!
舒服了。
那護衛發出哎喲聲,捂着生疼的屁股,半晌爬不起來。
她本就重傷在身,哪裡經得住這一腳?
簡臨淵愕然。
“姐,你沒事吧?”
他看不見,但能聽到自己姐姐似乎摔得很重。
“這個小混蛋!”姐姐緊咬着牙關。
當扭頭一看,發現自己屁股後面的大腳印,更氣了!
一對粉拳攥得緊緊的!
“都多久了,他居然還記着仇!”
“你給老娘等着!”
“有本事别來我簡家,要是敢來,我拆了你!”
簡臨淵摸了摸鼻子。
說人家記仇,你不更記仇嗎?
“姐,能不能給我個面子,饒了江師弟這一回?”
“他人其實還是挺好的。”
姐姐爬起來,寒聲道:“好啊。”
“那你代他受過吧!”
簡臨淵一哆嗦,想起姐姐平時暴揍自己的畫面,趕緊道:
“姐,我錯了。”
“我跟他不熟。”
“不對,我壓根沒有什麼江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