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心中沉甸甸的,問道:“前輩,紫電的器靈是不是很寶貴?”
仔細想想。
如果器靈是尋常之物,當初那位九竅元嬰,就不會帶走器靈,留下一把空殼紫電留給許怡甯了。
器靈的寶貴,應該不下于紫電。
甚至還要寶貴得多。
從忘情野老剛才的吃驚反應來看,也能側面反映這一點。
“何止寶貴?”忘情野老不無羨慕的望着閃爍着紫色流光的紫劍,道:
“紫電的器靈是萬年前,天界一位界主的靈魂光斑。”
啊?
江凡大吃一驚。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天界界主?”
忘情野老微微颔首:“沒錯。”
“它的一道靈魂光斑被仙山吸收,得以保存,後來仙山煉制成紫電青霜時,無意間成為了紫電的器靈。”
“它賦予了紫電無物不斬的特性。”
他撓撓頭,費解道:“真不明白,那女人怎麼舍得把這道器靈給你。”
江凡怔然不已。
群星山主當然不會。
但,許怡甯會。
一時間,他都不禁于心中自問,是否對許怡甯太過無情。
不過,現在可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
他橫劍在兇前,道:“前輩,我急于尋人,實在無暇攙和男女之情中。”
“若你繼續相逼,我不敢保證,這把劍不會劈在你徒兒身上。”
忘情野老看了眼破損的麻布袋,終于有些擔憂了。
強扭的瓜不甜,對方真要是激烈反抗,傷害了徒兒反倒得不償失。
想了想,他道:“若是幫你找到那位紅顔知己,能否見一見我徒兒?”
江凡眼前一亮。
一位歸墟州的大尊幫忙尋人,遠勝過他大海撈針!
他權衡道:“見一見可以,其它的不做保證。”
忘情野老笑了:“行!”
“我把你這麼厲害的同輩領到她面前,她還不五迷三道的?”
“她叫什麼名字?”
江凡忙道:“月明珠,是一位看上去十八歲的少女。”
忘情野老微微颔首:“月明珠?有什麼特點嗎?”
顯然他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江凡不假思索道:
“她大概是大半月之前,通過前輩所留的九龍妖鼎來的天遺城。”
哦?
忘情野老目光閃了下。
他的徒兒就是大半月前出現在天遺城的。
該不會,江凡要找的紅顔知己,就是自己徒兒吧?
可,他徒兒并不叫月明珠。
而是名為玉生煙。
并且,玉生煙還說過,自己的負心漢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女人無數。
眼前的江凡,為了月明珠,不惜遠赴歸墟州。
如此便罷,還接連拒絕歸墟州第一美人的婚姻,現在又以死相逼拒絕他的徒兒。
這麼專情的人,跟負心漢可挂不上鈎啊。
這個叫月明珠的,應該跟玉生煙都是差不多時候來歸墟州的吧?
他微微颔首,道:“好,我會吩咐人去查的。”
“不過,需要一點時間,少則數日,多則一旬。”
江凡大喜過望,道:“沒關系,我可以等。”
他能理解。
即便是大尊想尋人,也并非是一時三刻的事。
忘情野老摸着胡子道:“古聖可是點名要你去萬妖大州,你可沒時間在歸墟州耽擱。”
“這樣吧,稍後,我也讓我徒兒應古聖要求,去一趟萬妖大州好了。”
“如果遇上麻煩,你多照拂一下她。”
江凡差點把古聖的交代給忘了。
思忖着尋人需要時間,剛好他趁此時間去一趟萬妖大州。
至于順便照拂其徒兒,江凡自然不會拒絕,道:
“好,我現在就去萬妖大州。”
“請問令徒該如何聯絡?”
忘情野老随手取出兩片樹葉,一金一銀。
他将金色的葉片交給江凡,道:“兩片樹葉會互相感應方位,隻要在一州之内,都有用。”
“她會憑此樹葉找到你的。”
江凡收下,拱手道:“那就有勞前輩幫我尋人,晚輩告辭。”
正要走,忘情野老忽然喚住了江凡。
“慢着,這兔尾巴你拿好。”
他屈指一彈,被紫劍意外斬掉的半截兔尾巴飛入江凡手中。
江凡面露喜色。
他可是親眼看到過,這大白兔咬下自己兇前一縷兔毛,灑在憐鏡尊者身上就将其重傷原地恢複的畫面。
這手臂長的半截兔尾巴,上面的兔毛可有幾十撮呢。
足夠他療傷幾十次。
這絕對是重寶啊!
“多謝前輩!”江凡感激的道别,向着欽天監閃身而去。
大白兔扭着頭,委屈的望着自己斷掉的尾巴,氣呼呼的一頭頂在忘情野老背上。
忘情野老猝不及防,被頂飛出去,摔了個狗啃屎。
“哎喲,我的老腰啊!”忘情野老扶着腰,罵罵咧咧的爬起來:“你個死兔子!”
“要不是我答應了那位賢者照顧你,早把你腦袋擰下來,做成麻辣兔頭了!”
半日後。
忘情野老回到了一座古老的遺迹。
一道道法則的波紋,在遺迹的廢墟周圍環繞。
遺迹裡,一座石碑前。
一位粉裙少女盤膝坐在石碑前,靜靜參悟上面的無上道法。
她身材不算高挑,有着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
但眼睛裡,卻有着不屬于少女的許些滄桑。
她不是别人。
正是月明珠。
玉生煙是她的本名。
月明珠隻是她在九宗行走時的化名,她拜師在一位大尊座下,豈敢以化名自居呢?
大半月不見,她的修為暴增,達到了四竅元嬰巅峰級别,即将踏入五竅元嬰。
天山戰場的資源,讓她從二竅元嬰巅峰,步入了三竅元嬰級别。
拜師忘情野老後,在他精心栽培下,修煉神速,達到了四竅巅峰。
武道一途,她前所未有的順利。
可臉上卻沒有多少喜悅。
練着練着,就停了下來,眼眸暗淡道:
“我這麼久杳無音訊,江凡可有擔心過我?”
“他可有來大陸找我?”
“以他的為人,肯定擔心過,也肯定找過我吧。”
“可他應該不會猜到,我去了元嬰洞府,更加不會知道,我被傳送到了歸墟州。”
“我要不要回去呢?”
可轉念一想,又煩躁起來。
“回去幹嘛呢?”
“他日理萬機,我對他而言,不過是累贅。”
“也許,就連找我,他都隻是随便找一找,然後就去忙别的事了。”
她越想越氣,攥着粉拳賭氣道:“我就不回去!”
“你一天不來找我,我就一天不走。”
“一輩子不找我,那我就一輩子不見你!”
“哼!”
這時。
一隻大白兔闖進了遺迹。
忘情野老難得沒有一身酒氣,臉上堆滿了笑容:
“生煙,又在為那負心漢生氣呢?”
“别再念他人渣了,師尊給你介紹一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