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别人會覺得安茉兒在這裝好人,虛僞,但李明睿不會這麼覺得,她是有一顆悲憫之心,但不是對誰都如此寬容,她的悲憫和寬容隻給值得的人,她想保鄧春陽。
“這樣的話,對集賢居的懲罰體現在哪?”李承宗不太高興。
這個蠢女人,老子在幫你出氣,你卻來拆台。
安茉兒很想……停業整頓啊,停三個月什麼的,正好她的新酒樓要開張了,讓集賢居停業三個月,她可以保證三個月過大家不會再想起集賢居。
可是她又不太敢出口,畢竟二殿下在這,這人看上去溫文爾雅,人畜無害,卻比看上去一臉邪肆,笑起來都透着陰險的三殿下更危險。
李明睿施施然道:“集賢居的懲罰必須體現,不過安茉兒的也有道理,酒樓是酒樓,大廚是大廚,大廚左右不了掌櫃的想法,所以,集賢居的問題不在大廚,而是酒樓本身,依本王看,集賢居是該停業針對,好好反省了,二殿下,你覺得停業整頓多久合适?”
安茉兒有一瞬的錯愕,這麼有默契嗎?
李承業怔愣當場,問他停業整頓多久合适?他能罵人嗎?李明睿你這隻老狐狸,你确定你是站在中間的立場?
如果李明睿能聽到李承業心底的質問,他會告訴李承業:爺才不管你們龍争虎鬥,爺隻站在自己女饒立場,更何況即将開張的新酒樓他也有份。
李承宗總算回過味來了,李明睿這厮在七星司呆了幾年,果然黑透了,這法子妙。
“明睿,你這麼問二皇兄不是為難他嗎?畢竟誰都知道二皇嫂是韓家人,二皇兄短了别人會他徇私,長了,回去跟二皇嫂也不好交代,依我看就取個中間數,就讓集賢居停業整頓三個月好了,二皇兄,你覺得呢?”李承宗很善解人意地道。
李承業嘴角抽了抽,讓集賢居停業三個月還不如直接讓集賢居關門,三個月後誰還記得你集賢居?李承業心痛肉痛,集賢居不僅僅是他招攬人才的,收攏人心的據點,更是他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集賢居日日客滿,生意火爆,每個月能有幾萬兩銀子的收益。
不管他再怎麼心痛肉痛,李承業都隻能告誡自己,要撇清、撇清。
“此事不用問我的意見,你自己定奪便是。”
“那就這麼決定,集賢居參賽的大廚接下來将以自由饒身份參加比賽,與集賢居無關,集賢居自今日起,停業整頓,什麼時候本王覺得整頓好了,再開張,諸位可有異議?”李承宗問的是各地飲食行會的代表。
衆人:……
他們還能有什麼意見?他們今來隻是為了安茉兒,既然安茉兒用刻刀是情非得已,他們也沒什麼好的,至于要怎麼處置集賢居,他們才懶得管。
真正心裡高心,應該就是田光壽了。
之前他們不敢跟集賢居鬥,隻能眼睜睜看着集賢居一家獨大,結果,集賢居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太振奮人心了。
田光壽帶頭高聲道:“殿下英明。”
衆人齊聲附和:“殿下英明。”
李承業:……
不是三個月嗎?怎麼又變了?
的好聽,什麼時候覺得整頓好了什麼時候開張,這好與不好的标準由你來定,集賢居怕是這輩子都開不了張了。
李承業一肚子氣,感覺自己都要爆炸了,可他更多的是後悔懊惱,如果不是他在比賽間隙去質問韓言林,或許他們不會出此下策。
讓安茉兒拿鄰一出盡風頭又如何?總好過集賢居名聲掃地被停業。
然而,再後悔也于事無補,李承業悻悻道:“既然事情都解決了,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
李承業拂袖而去,經過安茉兒身邊的時候,冷冷瞥了安茉兒一眼。
安茉兒迎着他的目光,淡定從容,甚至還微微一笑,欠身行禮。
其他人也紛紛退下。
李明睿施施然起身:“本王也還有要務在身,先行一步。”
李明睿經過安茉兒身邊的時候,瞄了眼她手裡的帕子,今晚有理由去找她了。
身後傳來李承宗的聲音。
“安茉兒,你要借帕子為什麼問齊王殿下借?本王沒帕子嗎?”
出令門的李明睿頓住腳步。
聽到安茉兒回答:“我隻看到殿下的扇子。”
李明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了笑,再次邁開腳步。
殿内,李承宗懷疑地目光在安茉兒身上逡巡:“本王懷疑那些謠言有部分是真實。”
安茉兒淡淡道:“如果借塊帕子用用,就有什麼的話,那我算是找對人了,畢竟在場的四位殿下隻有齊王殿下沒成親,我可不想被三皇妃誤會什麼,三皇妃待我不錯,甯可讓大家誤會齊王殿下好了。”
李承宗盡無言以對,自己讓她和箐箐接觸是不是錯了?
“行了,以後注意點,要帕子,提出來就是,本王還弄不來一條帕子?齊王殿下現在是監國,你給他惹不必要的是非,妥當嗎?”李承宗悻悻教訓道。
“嗯,下次一定注意。”安茉兒虛心接受批評。
李承宗見她如此聽話,倒有些不習慣,他還是喜歡她跟他據理力争的樣子。
“算了,你今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好好比。”
“是,三殿下。”安茉兒屈膝施禮,正準備退下。
“安茉兒……”
安茉兒靜靜看着三殿下,還有事兒?
“像今這樣的事,本王不會再讓它發生,你安心比賽。”
安茉兒莞爾:“多謝三殿下。”
見到安茉兒出來,金滿等人都迎了上來。
“沒事兒了?”
“師父,沒事吧?”
“茉兒,沒事吧?”
安茉兒笑笑:“你們看我像有事嗎?”
有事的是集賢居。
“太好了,就知道你不會有事。”金滿馬後炮,之前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
“回去再。”安茉兒道,大家要是知道集賢居被停業了,肯定會很高興。
卻見鄧春陽朝她走了過來。
鄧春陽什麼也沒,隻是朝安茉兒深深一揖,然後轉身離去。
金滿:“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