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甯傳偉就興沖沖的朝甯法家裡走去。
甯法簡直被這家夥的厚臉皮驚呆了,當即擋住他,面色不善的喝道:“你還真想進來?趕緊給我滾!”
甯傳偉卻是絲毫不以為意,賠笑道:“都怪小弟太激動了,居然忘記禮物都沒帶居然還好意思登門,法哥您稍等,小弟去去就回。”
說罷,此人一溜煙的跑了沒影。
甯法目瞪口呆,半響後才嘟囔一聲:“有前途。”
很快,甯傳偉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再次前來拜訪,直接被甯法攆了出去。
甯傳偉卻是絲毫不敢有怨言,甚至因為兩人是鄰居,此人竟是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他逢人就一臉興奮的說甯法已經成為家族正式丹師的事,那激動的勁就像是他自己成為了家族丹師。
交口相傳之下,大半天的功夫,平昌島上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此事,最終也終于傳到了甯法本家的幾位親戚這裡。
……
甯法大姑甯慕春家中。
除了甯慕春一家三口外,甯法大伯和四叔一家同樣在此,這一月來,幾家人已經是第六次坐在一起商談了,他們這一脈的幾位族老倒是不在。
廳堂内,在激烈的争論後,空氣又陷入了安靜。
甯慕春和孟金良面色平靜,一副成竹在兇的樣子,而他們的兒子甯複榮則是雙手抱兇,嘴角得意的笑容快要抑制不住。
而另外兩家人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甯法大伯、大伯母的臉色都是臉色陰沉,甚至帶着幾分怒氣,甯法大堂哥盡管看上去還很沉穩,但是眉頭也是緊皺。
即便是甯慕春的胞弟甯柏泉一家,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甯慕春看了衆人一眼,終于主動打破沉默,開口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定靈丹】你們也都知道,是極為珍貴的練氣後期破階丹藥,即便是四靈根的練氣六層修士服用它,也能增加三成的破階概率,隻要能弄到一粒此丹,榮兒突破練氣後期的把握就更大了。”
“平時即便在天水坊市中也很難買到定靈丹,而且價格極為昂貴,這次家族寶庫中突然釋放出了兩粒定靈丹的名額,而且放出的價格比起外面坊市要便宜了很多,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一定不能錯過。”
聞言,早就難以忍耐的甯法大伯甯正謙忍不住反駁道:“你要買【定靈丹】我沒意見,甚至你動用我們一脈的公産我也不說什麼,但憑什麼要我們賣靈田來湊靈石?”
此言一出,即便是一向站在自己胞姐一邊的甯柏泉也不禁微微點頭,一臉贊同的樣子。
因為他家也被甯慕春要求賣靈田。
甯慕春不以為意道:“正謙你此言差矣,這次可不是單獨你和老三家要賣靈田,我們家不但要賣掉部分靈田,甚至連我們家的漁船也打算賣掉一艘。”
“即便是家族的定靈丹要比外面便宜一些,但也要五百家族貢獻點,還有至少一千兩百的靈石,還要額外靈石打點關系,自然要多準備一點靈石。”
聞言,甯法大伯張了張嘴,欲說無言。
但是甯法大伯母郭茹忍不住說道:“但那也是為你兒子買定靈丹,本來就應該你家多出點靈石,誰不知道你家富裕,漁船都有五艘,不能多賣兩艘漁船嗎?”
甯慕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長久以來掌管支脈大小事物帶來的威嚴,加上高境界的壓制,讓隻有練氣三層境界的郭茹頓時不敢直視她。
她帶着一絲冷笑道:“茹妹你說的沒錯,要是我家砸鍋賣鐵倒也不是不能湊出這筆靈石,但你忘了我們一月前是怎麼商議的了?”
“我們不是說好舉我們一脈之力來培養榮兒進階練氣後期嗎?如果隻我們自己一家出力,那以後榮兒真的奪得嫡系名額,那你們是不是可以不享受家族嫡系地位?以後不用讓榮兒來照拂?總不能隻願享受,不願付出吧?”
郭茹被甯慕春說的啞口無言。
甯慕春冷哼一聲,接着道:“你們要是不想賣靈田,那就去說服甯法,讓他同意賣那間店鋪,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聞言,甯法大伯甯正謙搖頭道:“大姐,大家都心知肚明,那間店鋪完全是志遠一人掙得,也是他留給小法的遺産,等小法從五長老府上回來後,你還是将此間店鋪交還給他吧,至于這靈田,賣就賣吧,唉。”
甯法大伯母郭茹慌忙拉住他的衣服,剛想說什麼,但是甯正謙沖她擺了擺手。
郭茹神色一黯,松開了雙手,終究沒再多言。
見甯正謙終于開口答應,甯慕春和孟金良互看一眼,都是臉色一喜。
但是對于甯正謙說的讓他們将店鋪還給甯法,兩人心中都是嗤之以鼻。
他們心中想着的是,等甯法三個月後從五長老回來,那時他們将再無顧忌,不論用何手段都要将那間店鋪正式奪過來。
說起來,就算甯法答應賣這間店鋪,他們自己還不願意呢。
因為以現在甯家發展勢頭,金昌島上坊市中的店鋪一天一個價格,堪稱寸土寸金。
早已經将這間店鋪看做自己财産的他們,自然不是不願意現在就将它賣出。
見甯正謙都開口答應,甯柏泉歎了一口氣,也随之點頭答應。
孟金良嘴角笑容一收,為了緩和氣氛,他站起身,故意看向門口道:“希林怎麼還沒到,還要問過他之後才能确定到底要動用哪些公産,畢竟這其中情況他最清楚了。”
他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孟金良臉上露出笑容,笑道:“正好他來了。”
很快,一名身着黑衫、面色紅潤、看上去精明強幹的老者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甯法一脈凡人皿脈的管事者甯希林。
“希林,你怎麼這麼久才到!不是和你說了今天有要事相商嗎?”
甯慕春一臉不滿的沖甯希林喝道。
甯希林連忙告罪一聲,然後依次向衆人恭敬打了招呼。
畢竟仙凡有别,他雖然輩分不低,但在本脈的修仙者面前,自然是矮了一頭。
然後他就有些神色恍惚的站在那裡,張口欲言,但是一時又說不出來,臉上表情很精彩,像是既震撼又難以置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