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怎麼這麼自私
蕭行彥看到蘇之時手上的玉笛,一點兒也不吃驚,好像他一直都知道蘇之時的另外一個身份。
“你要對我動手?該讓你動手的人是那個狗皇帝!之時,你現在就給我讓開,要是你不讓,别怪我不客氣!”
蘇之時深知安悅現在在盛京的地位來之不易,一旦安悅徹底和宜君卿鬧掰,恐怕他們在盛京的産業以及生意全部都會化為泡影。另起竈爐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又将花費無數的心思與錢财。
“我是不會退讓的,行彥,如若你真的為妻主考慮,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究竟怎麼做才是對的。”
“對?難道解救妻主于水火,讓她不被狗皇帝欺負是錯的?蘇之時,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蘇之時道,“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妻主确實不願意被狗皇帝利用,但是,如果我們一直助着妻主與宜君卿硬碰硬,隻會影響我們在盛京裡的一切生意上的發展。”
“以妻主的本事,就算不在盛京做買賣又如何?難道還會餓死我們不成?”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偌大的大周朝,最繁華的地方就是盛京,妻主是有野心的人,是絕不會輕易離開盛京這片風水寶地。更何況,妻主眼下在這片地方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如若因為宜君卿而前功盡棄......”
“你的意思是,妻主最終會選擇成為狗皇帝的大司農,為她所用?”
蘇之時道,“這隻是我以為的妻主的看法,我相信,妻主如果選擇了成為狗皇帝的人,恐怕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保你。”
蕭行彥心裡不是滋味兒,“我從未想過要成為妻主的絆腳石,狗皇帝要是真的想搞我,我才不怕!”
“别,别這麼莽撞,也别覺得你的事就是你一個人的事。”蘇之時道,“行彥,眼下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無論妻主如何抉擇,都盡全力支持她。”
蕭行彥心底的沖動漸漸平息,緊皺的劍眉也舒展開來,深邃的眸底泛着微光,“既如此,我們現在就去前廳,看看妻主究竟如何抉擇!”話落,收起兵器,率先朝着前廳方向走去。
蘇之時見此,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前廳附近,緩緩地放慢了腳步。臨近前廳,藏身于門外,靜聽門内的動靜。
宜君卿道,“安掌櫃考慮的如何了?”
隻聽安悅道,“隻要皇上肯放過蕭行彥,我願做這大周朝的一品大司農。”
蕭行彥的臉上劃過一抹複雜——她為了我甘願被狗皇帝利用,如此恩情,難以為報。我蕭行彥發誓,此生忠于安悅,願為她鞍前馬後,護她一生。
沒過一會兒,宜君卿就高高興興的離開了十裡香。
“妻主!”蕭行彥沖進廳内,在她的面前站穩,“你和狗皇帝之間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是為了我才委曲求全,你放心,我蕭行彥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條命全權交給你,任你差遣。”
安悅看着眼前的蕭行彥,面色凝重,“我信你,但我更希望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對我有所隐瞞。我隻有了解你,才能為有可能發生的劫難早作準備。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我一定不會選擇來盛京發展。”
在蕭行彥的身後,蘇之時緩步走進來,安悅所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也在考慮,要不要将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安悅。
“你放心,除了這件事,我再沒有别的事情瞞着你了!”蕭行彥道。
“那就好。”安悅一擡頭,看見了蘇之時,眸底劃過一抹思慮——今日發生種種,卻未曾試探出他的真實身份,不知以後是否還會有機會。
“妻主。”
“嗯?”對上蘇之時的視線,安悅道,“怎麼了?”
蘇之時上前幾步,微卷的發絲随着他的身子輕蕩,待他在安悅的面前站定,烏亮的發亦沉寂下來。幹淨如水的桃花眼裡泛起淺淺的漣漪,“妻主,我......”
“聽說你答應了皇上的請求,做了這大周朝的大司農?”于淵突然闖了進來,滿臉的關切,“妻主!你怎麼能答應呢?”
蘇之時朝着于淵看去,微張的嘴閉上了,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他稍稍後退了一步,将安悅面前的位置讓給他。
“妻主,你怎麼不說話?”
安悅将蘇之時的細微動作盡收眼底,亦是不禁幻想,或許剛才,蘇之時有很重要的話要同她說。
“哦!”回過神,安悅看向眼前的于淵,“是,我是答應了。不過......你向來對這些事不關心,怎麼突然在意起來?即便我當了大司農,又礙不着你什麼事兒?”
“話不能那麼說啊!”于淵道,“這大司農是管理國家财政的,又兼管稅錢谷鹽鐵,怎會與我無關?”
“那你為何反對?”
于淵道,“你要是管理了國家的這些事情,十裡香怎麼辦?工廠那邊又怎麼辦?雖說表面上這些事都跟我不沾邊,但我是你的人,你靠這些盈利,我就得靠這些生活,若無人打理,豈不是少掙好些銀子?”
他又道,“那大司農官兒雖然大,可一年才得幾個錢?反正我不管,我日日都要買藥材,時常是錢不夠花的,要是你當了大司農,給我的月銀還不如從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讓你當這個勞什子官兒的!”
嘿!
他還真隻想着自己。
安悅道,“你怎麼這麼自私?”
“什麼自私?我先顧着我自己有什麼不對?若是我将自己給顧好了,不是才能在關鍵時候救你們的命麼?”
什麼歪理?
“這件事怪我!”蕭行彥站出來道,“要不是因為我,妻主也不會答應那個狗皇帝,于淵,你别怪妻主了,怪我吧,大不了我将每個月從賬房那兒領的月錢分給你一半兒,絕不會讓你沒銀子花。”
“哼!”于淵雙手環兇,頗為不屑,“我不要你給的,我要妻主給的,我要她的錢可是天經地義的,從你那兒得算怎麼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