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杜家
下午時分,林安安領着林母上百貨大樓買了些便手禮。首發免費看書搜:大神看書 dashenks.com
不管杜家人如何,這面子是為杜鵑做的,可不能馬虎了。
正巧,林父從蘇城運來的東西也抵達了大西北,正好過去取。
“媽,這也太多了。”
“都是你爸特地給你運來的,你就安心收着,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那都是你爸的心意。”
“是是是,隻是我這什麼都不缺。”
“你個傻姑娘,怎麼還嫌好東西多呢?”
林父讓人運過來的東西足足有兩個大箱子,用木架打得結結實實的,一個箱子都得兩個壯漢才能搬動,林安安跟林母兩人明顯是運不走的。
最後雇了個牛車,讓人運去軍區大院了。
“這次我們大隊豐收,你爸指定運來不少好東西,待會回去我看看,畢竟我們江南好些尋常的東西,在西北都不常見。”
“行,聽您的。”
最後兩人去百貨大樓挑了些禮品,沒多停留,就回家去了。
林母嘴上說什麼都輕松,可随着時間滴答過去,她反而有些坐立難安了。
“安安呐,你看媽明天穿這件衣服行嗎?不能顯土吧?就怕給你們丢人。”
“不土,我媽洋氣着呢。”
“那你聽聽,我見着杜鵑父親後,這麼說話行不......”
其實細說起來,林母對孩子嫁娶也沒什麼經驗。
林安安跟楚明舟是打小定下的婚約,兩人當時也就一張結婚證明就了了,連面都沒見過,更别說結婚形式了。
一個為了任務名額結婚,一個為了大學名額結婚,各有各的目的,壓根就沒心思去按部就班。
且林安安當時對愛情早沒了期盼,一心隻想讀大學,身體又不好,也沒人敢逼她什麼。
婚是結了,但她死活也不肯去西北,更沒想過跟楚明舟辦什麼婚禮。
林母搓搓手,一遍遍問女兒,這個話要怎麼說才算有文化,那個話要怎麼說才算體面......
?
次日。
陸清和許團長來得很早,兩人明顯都是打扮過的,從頭到腳都整潔利索。
幾人便帶着精心準備的禮物,準時前往杜家。
杜家在軍區大院的西北角,離得有些距離。
杜鵑和林子淮已經提前在杜家附近等着,見他們來了,兩人迎了上去。
杜家的院子裡,杜鵑的後媽江碧蘭正站在門口,神色淡淡的,視線隻在對上許團長時規矩客氣。
杜鵑的父親杜建兵站在她身邊,神色嚴肅,看到許團長等人,連忙迎了上來。
“許團長,陸指導員,你們來了,快請進。”
許團長點了點頭,和衆人一起走進了院子。
林安安等人禮貌地打招呼,江碧蘭似沒聽到般,轉身去倒茶了,而杜父則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衆人在杜家正廳坐定,林母率先開口,她微笑着說道:“杜大哥,今天我們來,是為了談談兩個孩子的事,子淮和杜鵑也算有緣,兩人情投意合,我們做家長的也希望他們能幸福。”
江碧蘭端着茶出來,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色,“诶,這位同志,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大丫是定了親的,我們杜家雖然是小門小戶,卻也是軍人家庭,最重承諾,萬萬開不得這種玩笑。”
她這種四兩撥千斤的說法,實在是不給在場人面子。
杜父輕咳一聲,面色相當難看,“你把茶放下,先去做飯吧。”
“行!”江碧蘭把茶給幾人端上,隻是放林母那杯的時候動作有些重,茶水濺出了一些。
陸清畢竟年輕,沒許團長沉得住氣,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江碧蘭對上他的眼神,微微一怔,立馬躲閃開,“老杜,你是一家之主,做事可得有分寸些。”
杜父有些頭疼的輕嗯了一聲。
江碧蘭也不多留,轉身就往廚房走去,人走老遠了,衆人還能聽到她的歎息,“後媽難當啊!”
林安安發現杜鵑一回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低着頭,一聲不吭,連江碧蘭這般作态,她都毫無所覺般。
杜父歎了口氣,“這……這事恐怕不妥,我家大丫的确是定了親的,好女不嫁二夫,這說親的事就别提了,大夥留下吃頓便飯,全當來家裡做客了。”
林母微微皺眉,心中對杜父這種和稀泥的态度有些不滿,但還是保持着臉上的笑容,說道:“杜大哥,這婚姻大事,終究還是得看孩子們的意願。杜鵑和我家子淮真心相愛,我們做家長的,不就是希望孩子們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嗎?
而且,現在是新社會,早就不興那些糟糠陋習了。杜鵑和範家的婚約,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定下的,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許團長喝了口茶,也在一旁說道:“老杜,嫂子說得對,現在是新時代,婚姻自由是基本的原則。我們不能因為一些舊的觀念和所謂的承諾,就犧牲孩子們的幸福。杜鵑既然有了自己鐘意的人,我們也應該尊重尊重孩子的選擇。”
杜父聽了許團長和林母的話,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最後看向杜鵑,“大丫,範家可是你媽的至交,知根知底。範家小子我也見過,是相當優秀的,你可要惜福,這是一輩子的大事。”
杜鵑擡起頭,眼神直直地看着杜父,“爸,在你心裡,我的意見重要嗎?如果今天沒有許團長他們在場,你還會記得問問我嗎?而且,江碧蘭她不是我媽。”
“你!”
杜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目圓瞪,“這就是你學的規矩?怪不得你媽說不敢教你,你連最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沒有,以後還想有什麼大成就?”
林安安都聽笑了。
看着眼前這高大的男人,好像終于理解劉母當時說的那句,有後媽就有後爹,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林子淮拳頭握得很緊,剛想開口,就被林安安按了回去。
林安安也站起身來,臉上雖還帶着笑意,可語氣卻透着幾分冷意,“杜叔,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杜鵑這些年在家過的什麼日子,您心裡真沒數嗎?什麼叫不敢教?什麼叫沒有感恩之心?
父慈才有子孝,她從小沒了親媽,後媽對她又不聞不問,您作為父親,本應是她最堅實的依靠,可您呢?您有真正關心過她的生活嗎?有考慮過她的處境嗎?您是有新生活了,可她有的選嗎?
如今她好不容易遇到真心喜歡的人,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您卻還拿這些陳腐的觀念來壓她,這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