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林天富氣得隻想罵人。
但最終還是強行忍耐住自己的脾氣，道：“秦先生，我們開價已經很合理了。”
“現在你又獅子大開口，是不是故意的？”
“沒有啊。”秦峰雲淡風輕地回答。“我是個商人嘛。”
“商人，當然是奔着利益去的。”
林天富咬咬牙，道：“行！三十億！我給你！”
“秦先生，合作愉快！”
“慢着！”秦峰道。
林天富立刻問：“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難道你還想反悔？”
“并不，我覺得吧，遊戲規則可以稍微改改。”秦峰笑道。
“我輸一場，你們确實可以割韭菜，可既然我答應了你，就會配合到底。”
“你不覺得現在的人其實都沒那麼傻嗎？”
“前面全勝，後面忽然輸一把，這種行為模式，大家其實已經摸清楚了。”
“你未必真能割韭菜，到時候，這錢，不就賠了嗎？”
林天富仔細想了一下，好像也有道理。
現在哪裡有那麼傻的人？
而且這種行為模式，可是已經很老了。
都是别人玩剩下的套路了。
“那你想怎麼樣？”
秦峰道：“首先，你得改改你的語氣，我們是合作，我不是你的手下！”
“是是是。”林天富馬上就換上了笑臉。“那秦先生有什麼指教？”
秦峰這才開口：“我後面九場，要全勝！你按照計劃，給我安排強力的對手。”
“我會故意賣破綻，越到後面，越赢的很艱難，做出第九場可能會輸的情況。”
他這麼一說，林天富瞬間明白了。
“你是讓我虛晃一槍是吧？假裝你要輸了。”
“很多人一定會改買你輸，到最後，你赢了，我們收菜。”
“可是，秦先生，你這個方法确實出其不意，但現在你的粉絲可不少呢。”
“萬一他們就是相信你呢？那我們收菜也收不了多少。”
秦峰笑道：“這就看你的了，輿論造勢，不用我教你吧？我會輸這事兒，你得炒作起來啊。”
“就算沒有輸帶來的利益多，但我肯定，你三十億絕對不會花虧本。”
“小賺一波，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才三百強呢，後面的比賽還多得很。”
林天富微微一笑，道：“您的意思是，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
“是。”秦峰笑道。“我有錢賺，為什麼不合作？”
“你中途就割韭菜，韭菜會有異議的，現在這點熱度，比得上三百強，比得上五十強？”
“更别說還有什麼半決賽，決賽的。”
林天富頓時笑起來。
“我明白了，秦先生，這是可持續發展啊。”
“抱歉，我确實眼光狹窄了一點，那就按照秦先生說的做！”
“我們多合作。”
“三十億，兩天之内，到賬。”
“行。”秦峰說完，挂斷了電話。
旁邊的冷天涯忍不住開口。
“師父，您這不是打假賽嗎？”
“故意輸，那叫打假賽，我赢，就是正常比賽。”秦峰回答道。
冷天涯還是不解，皺緊了眉頭。
“可是您說會表現得很吃力，這不也是在演戲？”
“是演戲啊。”秦峰笑道。
說着，轉頭看向了林雪，問。
“林小姐怎麼看？”
林雪搖頭表示不知。
秦峰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林小姐夠聰明呢，沒想到還是稍微差一點。”
“可惜啊，我的合作對象，稍微傻了點。”
林雪一拍腦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說，你故意答應林天富，其實是決定了跟我合作？”
秦峰略微點了一下腦袋。
林雪這才高興起來。
“太好了！”
冷天涯徹底懵了：“你們在說什麼呀？”
“聽不懂就别多問了。”秦峰告訴她。
随後，轉頭跟林雪說道。
“之所以決定合作，主要是這兩天，我想了一下，你那些叔叔伯伯的。”
“實在不是個玩意兒。”
“以及，你禮物都先送了，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林雪問：“可是，這會讓你付出很多，确定嗎？”
“那要看看你付出的夠不夠多了。”秦峰笑道。
林雪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道：“我賣藝不賣身的。”
秦峰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他之所以答應的主要原因，是覺得這場比賽實在是不單純。
首先，這才哪裡到哪裡就開始割韭菜了。
其次，林家的胃口實在是太大了。
此前的輿論出現的時候，秦峰也以為他們最多就是在甯市開疆拓土。
沒想到他們在帝都這邊的勢力也不容小觑。
這就稍微有點過了。
再加上林雪告訴他的信息，林家是所有古武家族中的佼佼者。
能夠同時在甯市跟帝都兩邊搞事情，足以證明他們家族的強大。
可是，強大，卻沒有底線，這一點，是秦峰特别注意的。
既然他們的目的是做到最強，那也遲早是自己的敵人。
這種時候，有共同的敵人，自然就能成為朋友。
所以，秦峰看似隻是随口一答，卻是已經思考了不少。
林雪一開始在聽見的時候，心裡多少是有點覺得他可能隻是說說而已的。
但兩人開玩笑過後，林雪靜下心來。
卻也搞懂了其中的真意。
不是真正的朋友，至少現在還不是。
但擁有共同敵人的朋友，卻是能合作的。
想通了的林雪，在招待完了秦峰跟冷天涯後。
立刻就召集自己的人手開會。
既然秦峰已經答應合作，而且還先表露了誠意，她自然不能辜負了秦峰一番美意。
不過，秦峰這邊稍微有點問題。
那就是冷天涯随着他回去酒店之後，卻跟着他進了房間。
“你這是做什麼？”秦峰問。
冷天涯笑道：“師父，跟着你呀，我原本住的房間已經被那個人退掉了。”
秦峰眉頭一皺，道：“那就去再開一間啊，不是給你錢了嗎？”
冷天涯嘟起了小嘴：“不嘛，師父，我想跟你睡。”
此言一出，秦峰被驚到了。
“你是小孩子嗎？”
冷天涯切了一聲，道：“師父，你真是不解風情。”
“你……”秦峰眉頭皺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