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被說中心思,憨笑着撓頭:“到底是瞞不過你。實話講,我這身闆除了力氣大,防禦更是拿手絕活。
前些日子四五個内勁好手圍着我捶了大半天,愣是連塊淤青都沒留下。小師父要不過兩招?”
話鋒一轉又補了句:“甭管結果咋樣,你這本事我算是服了。”
話裡話外透着不服輸的倔勁兒。
秦峰在旁看得真切,這啊克渾身氣皿翻湧,筋肉虬結的體魄幾乎趕得上同為内勁巅峰的霍小西,離突破玄勁境界也就臨門一腳。
尋常内勁武者确實難傷他分毫,不過……
“站着不動讓人打和光挨打不受傷,可是兩碼事。”
秦峰暗自搖頭,知道這莽漢低估了五真的實力。
“行啊。”五真征得秦峰默許後應下。
啊克精神大振,方才連砸三拳對方紋絲不動,面子上實在挂不住。
想着自己防禦總不會比攻擊差,當即紮穩馬步,氣沉丹田:“按老規矩,你也打三拳!”
“善哉!”五真輕移半步,手掌如飄葉般貼上對方兇膛。
“你這架勢……”
話音未落,啊克臉色驟變。
隻聽“砰”的悶響,壯碩身軀竟如斷線風筝倒飛十米,落地時已不省人事,嘴角還挂着皿絲。
“罪過罪過。”
五真合掌低眉:“幸虧收了七分力,施主隻是輕微内傷。”
說着摸了摸肚子:“不過小僧确實肚子餓了。”
目睹全過程的呂方張着嘴半晌合不攏,轉頭看向秦峰時聲音都變了調:“這……這……”
呂方盯着昏死在地上的保镖啊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這是神勁高手?”
雖然自己沒那本事,但眼力見還是有的,能一巴掌拍暈啊克這種練家子的,除了傳說中的神勁武者沒别人了。
秦峰彈了彈煙灰:“夠不夠鎮場子?”
呂方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夠!夠夠的!有五真師傅坐鎮,我要是還拿不下呂家,幹脆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說着沖秦峰抱拳:“多謝秦哥!”
秦峰拍拍他肩膀:“記得給五真備點硬菜,這酒肉和尚不忌口。”
臨走前特意交代,省得鬧出給假和尚擺素齋的笑話。
等秦峰走遠,呂方瞅着雙手合十的五真直撓頭。大和尚憨厚一笑:“施主見笑,小僧不是不守戒,實在是管不住這張嘴。”
說着摸了摸锃亮的光頭。
呂方隻能看着對方無語!
……
“下午陪姨壓馬路去。”秦峰鑽進葉紅櫻的紅色跑車。
葉紅櫻擰鑰匙打火:“那個大塊頭安排妥了?”
見秦峰點頭,紅唇勾起弧度:“那小子能軟能硬,辦事夠狠但不下作,倒是塊材料。”
秦峰意外挑眉:“紅姨很看好五真?”
“那秃驢在深山裡憋了十幾年,是時候出來見見皿了。”
葉紅櫻猛踩油門:“周門十個崽子都夠勁,不出十年都能沖上宗師,到時候全是你的鐵杆班底,當然,姨永遠是你最硬的靠山。”
秦峰望着車窗外飛馳的街景,心想十年對普通人來說太久,可放在武道界也就是彈指間。
前頭開車的女人今天換了身酒紅色包臀裙,腰臀線繃得驚心動魄,水蛇腰扭動時看得人喉嚨發緊。
“念安古鎮的江南風味挺正,就是上回來沒逛出滋味。”
葉紅櫻把車停進景區,高跟鞋踩在青石闆上哒哒響。藕臂順勢纏住秦峰胳膊,身段豐腴得恰到好處,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青石闆路上,秦峰跟葉紅櫻并排溜達着。
過路遊客都忍不住回頭——男的清俊女的明豔,活像對出來采風的情侶。
“上回來怎麼沒覺得這地兒順眼?”秦峰踢着石子嘀咕。
葉紅櫻順勢往他身邊貼了貼:“獨個兒逛多沒勁啊。”
胳膊肘時不時蹭到溫軟,秦峰耳根發燙往邊上挪,她卻跟沒事人似的哼着小調。
轉悠了個把鐘頭,倆人鑽進奶茶店歇腳。
葉紅櫻咬着吸管試了試溫度,推過杯子:“幫你試過溫了,不燙嘴。”杯沿還沾着半枚唇印。
秦峰摸紙巾的手僵在半空,擡頭正對上她促狹的笑眼,隻好硬着頭皮嘬了一口:“嗯,挺甜的。”
斜對角卡座裡,柳落落托腮盯着自家小姑:“姑,眼珠子都快粘人家帥哥身上了!”
“啪!”
柳傾衣曲指給她個腦瓜崩:“沒大沒小!說了在外頭叫姐!”
紫綢旗袍裹着玲珑身段,哪像四十的人,說二十啷當歲都有人信。
柳落落揉着腦門腹诽:自家老爹早秃成地中海,這姑奶奶倒好,皮膚嫩得能掐水。
上回父女仨逛街,賣糖畫的大爺愣是沖她爸喊“帶倆閨女出來玩啊”,氣得老頭子三天沒吃下飯。
“姐你悠着點。”
柳落落壓低聲音:“那紅裙子可不是善茬。”
柳傾衣攪着奶茶挑眉:“姑奶奶的暴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腕間翡翠镯子叮當作響,眼風又往秦峰那桌飄。
“柳傾衣咬着奶茶吸管,眼神往斜對角飄去:“穿紅裙子那女的什麼來頭?看着挺能裝的。”
柳落落縮了脖子壓低聲音:“那可是紅櫻會館當家葉紅櫻,去年陳家當家的喝多了嘴賤招惹她,第二天就被人發現癱在自家浴缸裡。”
說完往姑姑身邊湊了湊:“反正道上都怕她。”
“嘁,塑料段位。”柳傾衣把奶茶杯捏得咔咔響。
“那當然比不上姐姐你啦!”
柳落落狗腿地眨眼,“不過那個帥哥鐵定是葉紅櫻包養的小狼狗,這種貨色哪配得上你嘛!”
她心裡清楚得很,眼前這位千年狐妖似的姑姑和對面那個冷豔禦姐根本是兩種畫風的美人。
柳傾衣突然伸手掐住侄女臉頰:“小嘴抹蜜了是吧?”
話音未落就梆梆彈了對方兩個大腦嘣。
“疼疼疼!”
柳落落捂着額頭炸毛:“彈一下還不夠?”
“你眼珠子轉得跟倉鼠似的,肯定在罵我老妖婆。”柳傾衣冷笑。
“那幹嘛彈兩下!”
“誰說我饞那小子了?造謠不得雙倍懲罰?”
柳傾衣翹起二郎腿:“那是我新收的小弟。”
柳落落頓時瞪圓眼睛。她可太清楚姑姑收人的标準。
以前見過的那些“小弟”哪個不是四十歲往上的狠角色,眼前這個頂多二十出頭的帥哥能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