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的狗屁！”
穿貂皮大衣的婦人突然尖叫：“當我們都是吓大的？有本事派宗師來啊！監控探頭都裝着呢，武監會巴不得抓他們現行！”
坐在角落的高龍突然起身：“二哥的安全我來負責。”
這位張家第一高手的話讓空氣瞬間凝固，自從老爺子遇害，這個外姓徒弟的處境就變得微妙。
衆人眼神開始亂飄，前幾天張靈從念安山帶回的消息就像根刺紮在所有人心裡。
老爺子出事時身邊全是親信，要說沒内鬼……不少人偷瞄着高龍後背，這外姓人該不會是沈家安插的釘子吧？
張燕英合上筆記本：“散會前提醒各位，手機保持暢通。特勤局那邊我已經備案，最近出入都帶着警報器。”
她特意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23:47的紅色數字在寂靜中格外刺眼。
會議室裡衆人齊刷刷盯着高龍，知道家主行蹤的就屋裡這九個人。
張靈和張鎮肯定沒問題，剩下七個裡頭，就數高龍嫌疑最大。
這會兒他主動請纓要保護家主，反倒更讓人起疑。
高龍倒是淡定：“算我多管閑事。反正這幾天家主閉門不出，沈家也沒轍。”
張燕英忙接話：“二哥你就聽勸，最近甭出門了。沈家那幫孫子說不好真會下黑手……”
張鎮鐵青着臉，拳頭攥得死緊。
突然扭頭對張靈說：“丫頭，當年抓你回來是叔糊塗了。”
又掃視全場：“我知道叛徒就在你們中間，愛告密就告去！”
“老祖宗折在沈家手裡，這仇咱們眼下報不了。但聯姻這事兒，門都沒有！”
屋裡人齊刷刷點頭。真要答應婚事，張家以後在天城還怎麼混？
“要不找武閣和官方求援？”有人提議：“商業上跟他們耗，怎麼也得撕塊肉下來！”
張鎮剛要拍闆，突然天旋地轉，“咣當”栽倒在地。
“二哥！”
“家主！”
家庭醫生沖進來一查，臉都白了：“中毒！快送醫院！”
張靈渾身發冷，能在張家大宅給家主下毒，這内鬼絕對就在會議室！
掃視着七張熟悉面孔，後脊梁直冒冷汗。
沈風的手段還真靈驗，張家上下這會兒雞飛狗跳——能在眼皮子底下給家主下毒，這内鬼到底藏在哪兒？
天城東郊百來裡地有座九峰山，毒蛇遍地沒人敢來。
柳傾衣開着越野車七拐八拐，把秦峰往山溝溝裡帶。
“不是說教我沖二品嗎？咋跑這鳥不拉屎的地兒？”秦峰扒着車窗直嘀咕。
柳傾衣甩了甩大波浪：“你懂個屁！”
說着踹開車門：“沒覺着這兒的木氣旺得跟開了暖氣似的？”
秦峰下車伸個懶腰，滿山翠色晃得人眼暈。
别說，體内真氣還真跟撒歡的野狗似的亂竄。到底是木屬性真氣，見着滿山樹葉子就撒歡。
“土包子！”
柳傾衣翻着白眼摸出根女士煙：“要是在咱們谷雨堂總部，哪用跑這破山頭？各屬性修煉室随便挑！”
秦峰眼睛發亮：“官方機構就是壕啊！”
“少廢話！”
柳傾衣踩着細高跟往山上竄：“想沖二品？先搞明白宗師咋打架的！”
山間羊腸小道彎彎繞，秦峰跟在後頭直喘：“武者不就是拳腳功夫？”
“放屁！”
柳傾衣折了根樹枝當教鞭：“宗師玩的是真氣！跟你們這些隻會掄拳頭的莽夫根本兩碼事！”
秦峰突然開竅：“氣術？”
柳傾衣猛回頭，紅唇勾起：“喲，還知道這詞兒？”
秦峰咧嘴一笑：“那是必須的！”
柳傾衣挑眉：“接着往下說啊。”
“說啥？”秦峰裝傻。
“關于氣術的門道，你小子知道多少？”柳傾衣抱着胳膊問。
秦峰撓撓頭：“也就《靈武》雜志上瞄過兩眼……”話沒說完就被柳傾衣打斷。
“不知道就老實聽着！”
她甩了個白眼：“氣術就是宗師的看家本事，分五個檔位——靈品、玄品、地品、天品，最牛的是聖品。”
秦峰突然一拍大腿：“聖品這名兒耳熟啊！”
“得了吧你！”
柳傾衣嗤笑：“要說是天品我還信，聖品？做夢呢！全天下攏共就十二道聖品氣術，你當是菜市場的大白菜？”
這話像根針紮進秦峰腦仁，某個模糊畫面在記憶深處晃動，青石闆路，老槐樹下，誰在他耳邊念叨過聖品氣術？
可越想頭越疼，像有堵牆擋着不讓碰。
“咋了？臉皺得跟苦瓜似的。”柳傾衣揶揄道：“别真當自己跟聖品氣術有緣啊？”
秦峰揉着太陽穴苦笑：“八成是記岔了。”
柳傾衣闆着臉說：“趁早死了這條心！現在明面上就三道聖品現世，武閣閣主手裡攥着一道，你有本事去搶？”
秦峰脖子一縮：“當我沒說。”
柳傾衣彈了彈指甲：“别小看自己，你這特殊真氣連武閣老大都眼紅。不過聖品氣術離你還遠着呢，現在給你你也啃不動。”
秦峰撓頭：“升級還得看氣術？”
“廢話！”
柳傾衣踹了腳枯樹枝：“你以為整天打坐就能升段位？得練成玄品氣術才算二品！”
“那要是弄不到玄品氣術呢？”
“那你就卡在一品當門神呗！”
柳傾衣翻了個白眼：“所以野路子宗師才這麼少，沒靠山連氣術毛都摸不着。”
兩人說着爬上半山腰。
這地界老樹遮天，樹葉子堆得老厚，踩上去嘎吱響。秦峰抹了把脖子上的汗：“這鬼地方，拍恐怖片都不用布景。”
柳傾衣突然陰恻恻湊過來：“在這兒宰個人，屍體爛成渣都沒人找得着。”
秦峰後脖頸汗毛直豎，這瘋婆娘說真的假的？
“逗你玩呢！”柳傾衣瞬間變臉：“趕緊練功！你這木屬性在這兒修煉事半功倍。”
秦峰盤腿坐下，周身泛起綠光。
柳傾衣倚着老樹嘀咕：“入定倒挺快，是個好苗子。”
秦峰盤腿打坐兩個多鐘頭，睜眼時天都暗了。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渾身暖洋洋的，真氣倒是運轉得溜，可境界愣是沒半點長進。
“讓你調整狀态，你倒好，入定倆鐘頭！”
柳傾衣甩手扔過來塊木牌：“七天功夫把這門氣術練熟，這山頭木氣最旺，愛來不來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