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如今的姜公望，到底是本尊，還僅僅隻是一個分身，不止是姜雲不知道，之前的玄一等所有頂級強者，其實都是無法确定。
說他是本尊，消失這麼多年，卻又能莫名的從由他自己施展出的大帝法所形成的門中走出，委實是太過詭異。
說他是分身，他的實力又是強的有些過分。
姜公望看着姜雲，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分身。”
這個答案，姜雲倒也不算太過意外，緊接着問道：“那您的本尊，到底去了何處？”
“還有，您臨走之前交給大祖的那座大陣和那扇無名之門，又是怎麼回事？”
姜雲的腦中，實在是有着太多的疑惑。
而姜公望在沉吟了片刻後道：“換成其他人問，我是不可能說的，但你和他們不同。”
“你竟然能夠知曉祭語，說明你接觸到了一些其他人未曾接觸過的東西，所以有資格知道。”
姜雲明白，姜公望口中的祭語，指的就是祭天之術施展之時吟誦的那種古老的音節。
至于其他人未曾接觸過的東西，則是指的九族，或者聖物！
這也就足以說明，當年姜公望留下的大陣的門，其實作用就是類似于天地祭壇！
果然，姜公望已經接着道：“我就不問你是如何知道天地祭壇的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想必也應該清楚，以天地祭壇，展開祭祀，會連通一個未知的空間。”
“我的本尊，就是進入了那個空間之中！”
姜公望的這番話，和姜雲曾經有過的一個猜測符合。
姜雲就是覺得，姜公望有可能是進入了那個空間。
就在姜雲想要追問那個空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所在的時候，姜公望擺擺手，示意姜雲先别着急問問題，聽自己說完再問。
“在我姜氏葬地的禁區深處，就有着一座天地祭壇，隻是已經失去了作用。”
“好在一旁留下了那些祭語，以及如何展開祭祀的簡單的介紹。”
“我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總算是弄明白了那些内容，并且在經曆了無數次的嘗試之後，終于将那天地祭壇修複。”
聽到這裡，姜雲看向始祖的目光是充滿了佩服。
雖然姜雲知道，姜氏葬地之中的肯定不是真正的聖物天地祭壇，應該隻是一個赝品，或者是仿制出來的。
但始終竟然能夠憑借自身的努力，将其修複，這實在是非常了不起。
姜公望笑了笑道：“不用這麼看着我，我能有今天，也是拜葬地所賜。”
“以前的我，就是一個平凡的小修士。”
“當我修複了天地祭壇，并且祭祀過一次，知道可以通往另一個未知的空間之後，我就坐不住了。”
“整天就跟着了魔一樣，想着要進入那個空間去看一看。”
“但我對那個空間一無所知，又身為姜氏始祖，一大家子人需要我去養活照顧”
“再加上，葬地的存在也逐漸被外人知曉，觊觎之人衆多。”
“如果我一旦真的離開，那姜氏恐怕立刻便會迎來滅頂之災，所以我隻能強行按捺住内心的沖動。”
“直至伐古之戰開始，苦廟找到我，本來是想讓我親自帶隊前往，但我兒子非要替我去，我就同意了。”
“可沒想到，那個逆子，竟然偷偷帶走了貫天宮。”
“而且，我也知曉了，葬地的秘密，就是姜擎洩露出去的。”
“這就讓我意識到，其實貪圖葬地的，不僅僅是外人，更是包括了我自己的後人！”
“說實話，這兩個消息對我的打擊是真的不小，讓我是又怒又恨。”
“因此，一怒之下，我便徹底封閉了葬地，不準任何人再踏入。”
“甚至，我都懶得再管我姜氏後人的死活，我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便踏入了那個空間。”
“讓我意外的是，那其實并不是一個空間，而隻能算是一個通道。”
“穿過那個通道，才能真正踏入那個空間。”
“而那個通道，十分的玄妙。”
說到這裡，姜公望頓了頓道：“在其内，我經曆了一些如夢似幻的事情，改變了我的一些想法。”
“而且，那個通道的位置，就像是在整個苦域之上一樣，通過通道，能夠清楚的看到苦域之中的一些地方。”
“也正是在那裡，我看到了苦廟隐藏起來的部分實力，看到了苦域竟然始終有人在監視着姜氏族地，監視着我。”
“甚至，因為我的成長，已經隐隐威脅到了他們，他們都準備對我和姜氏出手了。”
”我的突然消失，這才讓他們沒有真正出手。”
“知曉了這一切，讓我暫時打消了繼續前往那個空間的沖動，我幹脆就留在了那個通道之中。”
“在其内，我研究出了一座類似于天地祭壇，但其實僅僅隻是具備傳送作用的陣法。”
“這座陣法，連接着那處通道。”
“接着，我又悄然回歸了姜氏，找到了小九，也就是現在的大祖。”
“他是我從小看大的，我知道，他是不大可能背叛家族，所以，我便将陣法的事告訴了他，讓他負責鎮守姜氏，”
“交代完之後，我便再次踏入了那個通道。”
“這次，我的本尊終于進入了那個空間，但是為了姜氏，我留下了一道分身，也就是我，待在了那通道之中。”
“我的作用，除了要保護姜氏之外，也是将通道封閉了起來，讓其他人無法再進入通道之中。”
“而我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我是本尊抽出了自身的皿脈所形成的分身！”
“那通道，不能修行，沒有時間，所以我隻能是處于沉睡之中，直到小九，以族人之魂将我喚醒，我這才回來了。”
聽完了姜公望的解釋，姜雲總算是恍然大悟。
簡單的說，始祖對未知空間充滿了好奇，但卻又意外的發現苦廟要針對他和姜氏。
隻有他離開姜氏，苦廟才不會出手，所以他不得不進入了那個未知的空間。
當然，他也不能真的就不管姜氏的死活，所以也是做足了準備，留下了一道皿脈分身和這座大陣。
姜雲再次問道：“那為什麼要殺死族人，以他們的魂來作為祭品？”
“難道，當時您就已經知道，未來會有不少族人背叛姜氏嗎？”
姜公望搖了搖頭道：“我要是有未蔔先知的本事，怎麼可能會讓那些族人背叛！”
“我交代小九的時候，要的隻是族人的魂力，并不是要殺了族人！”
“是他自己要麼理解錯了我的意思，要麼就是對那些背叛的族人恨之入骨，所以故意殺了他們。”
“不過，他殺的對，換成是我，我也會殺！”
到此為止，姜雲對于姜公望的經曆，已經沒有了疑惑。
至于那個未知的空間内，他的本尊經曆了什麼，他肯定不會知道，所以姜雲也沒有去問。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姜公望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讓你趕緊提升實力，恢複境界，進入葬地，繼續提升實力。。”
“并且，我還要讓人将你境界實力跌落的事情宣揚出去。”
“以你的資質，再加上我當年留給小九的一滴我最巅峰時期的鮮皿，讓你一年的時間，重新邁入懸空境，并非什麼難事。”
“這樣一來，一年之後，你前往古地，必然有很多人會來殺你。”
“到時候，嘿嘿！”
看着此刻滿臉得意之色的姜公望，姜雲忽然明白，大祖的老奸巨猾，是随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