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832章 吏部侍郎王昊塵
“你放屁,判我斬立決有知府的公文嗎?根本就沒有公文,你這叫公報私仇。”
恢複理智的王昊天再次掙紮。
然而張飛墨沒有理會他,就當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淡淡地靜靜坐在那裡。
“午時三刻已到!”季相峰洪亮的聲音響起。
随着他這聲音的響起,整個刑場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就連底下的百姓都靜靜地盯着斷頭台上的王昊天。
張飛墨就這麼端坐在監斬台,烏紗帽下面的三角冷鍊,緊緊地盯着王昊天。
随後抽取一根令簽,朝着斷頭台中央扔了下去,“斬!”
短短一個字,劊子手緩緩舉起手裡的鬼頭刀。
那泛着白光的刀刃在烈日下很是刺眼。
随着刀子的揚起,王昊天依舊在掙紮。
台下的李雅玉更是緊張,就連指甲插進掌心處都沒有發現。
鮮皿就這麼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
她原本是已經回了王府,發了一通火氣之後,又慢慢冷靜了下來。
于是又跟來了這裡。
“且慢......”
就在劊子手揚起自己的刀,準備落下時,一道聲音響起。
随後一匹汗皿寶馬踏上斷頭台,飛奔而來。
馬背上的官袍衣擺随着汗皿寶馬的奔跑而飛揚起來。
“大哥,大哥,你終于回來了,大哥,你救我,你救我啊......”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王昊天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整個人激動得不行。
“張大人好大的官威,本官倒是想問一下張大人,他犯何罪該斬,可有知府的公文,還是張大人認為,你一個七品的縣令就可以胡亂地處死他?”
一跳下馬背,王昊塵便質問起張飛墨來了。
與此同時,他身後還帶了12名金刀護衛,将整個斷頭台圍了起來。
再看王昊塵,顯然是有備而來。
手裡還拿着吏部令牌,就這麼直直的亮在張飛墨面前。
張飛墨沒有開口,臉上毫無半點驚慌之意,習慣性地指尖輕扣着金檀木。
劊子手更是,舉盧的鬼頭刀砍下去不是,放下也不是。
一旁的衙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隻是個衙役,要知道眼前的人可是正四品的官員。
哪怕是他們大人,也不過就是七品。
怎麼可能硬得過他呢?
台下的百姓更是如此,好些都被這12名金刀護衛的馬給撞得人仰馬翻。
但是王昊塵卻視若無睹,視線隻放在張飛墨身上。
據先前弟弟信裡所說,這張飛墨身後沒有任何勢力。
就這樣,他也敢在自己面前斬自己的弟弟,在王昊塵眼裡,這與送死毫無分别。
别的且不說,就他如今身邊的這12個金刀侍衛,便足以拿下他。
更何況他手裡還有吏部侍郎的令牌,這可是正四口的令牌。
這般想着,王昊塵又揚起手裡的令牌,朝着張飛墨說道:
“此乃正四品侍郎的令牌,見到此令牌,張大人也不行叩拜之禮嗎?”
說這話的時候,王昊塵的雙眼就沒離開過張飛墨。
因為從自己上了這斷頭台之時,張飛墨便一直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并沒有動彈一下。
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驚慌之意,反倒給他一種極為淡定。
好像早有預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般。
看着這樣的張飛墨,王昊塵又怎會忍受得了呢?
他身後有勢力那又另當别論,偏偏他身後沒有任何勢力,那他憑什麼?
就憑他手裡的那些所謂的證據?
那他隻能說他到底是太年輕了,以為憑着這些就能拿下他王府,簡直是杞人憂天。
“叩拜?呵,王大人此言差矣,此官向來隻跪為民者的好官,隻跪那些将百姓疾苦扛在肩頭、用赤誠之心護一方周全之人,請問大人,這些你都有做到嗎?”
張飛墨冷冷地說道。
随後又将先前王昊天畫押的那份供詞拿了出來,繼續道:
“本官手裡的這份供詞便是令弟畫押的,裡面清楚的列出了當年仍然貪墨我合山赈災款的詳情,這樣的狗官也配讓人跪拜嗎?”
話一出,一旁的胡宇浩都忍不住看着張飛墨。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在這個隻有16歲的少年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再看台下的百姓,在張飛墨這話之後,無疑都激動起來。
隻是礙于王昊塵,哪怕是激動也不敢言語。
“好一個張飛墨,你這話是何意思?你這是想要違抗旨意了?我這令牌是聖上所賜,你不跪,不是抗旨是什麼?至于你手中的畫押完全就是污蔑,這點且看我弟王昊天就知道了,渾身是傷,怕是屈打成招吧!”
這話之後,王昊塵直接朝着一側的金刀侍衛吩咐道:
“合山縣縣令張飛墨抗旨不尊,給本官拿下他。”
明顯一副迫不及待且帶着慌張的樣子,再由着他說下去,指不定能爆出更多事情來。
“是,大人!”金刀侍衛齊刷刷地說道。
然而,金刀侍衛還沒挨近張飛墨,米一便已經擋在他的跟前。
小文小武也帶着衙役站在了張飛墨的身旁,明顯就是一副要護着他的樣子。
“怎麼?張縣令這是打算與本官一抗到底了?”
張飛墨沒有開口,王昊塵又在逼問。
說這話的時候,他人已經朝着王昊天走去了,看他樣子是打算将他這個弟弟扶起來了。
“大哥殺了他,殺了這個狗官,是他,是他害我這麼慘......”王昊天結結巴巴地說道。
此刻,他才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順着張飛墨的話,将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哥交代。
更沒想到,大哥會回來得這麼及時。
看來就連老天都不想亡他。
“王侍郎此舉又為何意?且不論本官如何,便王昊天殘害我合山縣百姓性命,此乃證據确鑿,斬他是奉民命。”
張飛墨面無表情地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沒有半分驚慌,仿佛眼前的人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而底下的百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但心裡卻在為張飛墨豎起了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