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鴻三公子。”剛說完,徐嘉萱便為自己的迫不及待有些懊惱。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鴻三公子又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淡淡的問道。
“我想請公子幫一幫我妹…我弟弟。”徐嘉萱一時難以改口,慌慌張張險些将實話說了出去。
鴻三公子在聽到“妹”這個字眼時心中已然有了定數,但瞧見徐嘉萱一時又改了口,面上忽的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徐嘉萱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卻見那位鴻三公子說了聲:“程俊。”
話音剛落,徐嘉萱便覺得眼前一片寬敞,方才攔住她的人此時已經站到了一旁,徐嘉萱試探性的看了他一眼,便拾階而上來到了鴻三公子的身旁。
“你瞧下頭多熱鬧。”鴻三公子一手拿着瓜子,一手指着樓下笑着說道,動人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看熱鬧的欲望。
徐嘉萱卻頭動也不動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年,她自然知道樓下熱鬧非凡,隻是“鴻三公子,我弟弟年幼無知惹下了禍事,還望公子能夠搭救一二,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我看這倒不必,你那位兄弟雖然看起來魯莽,但實則是在行俠仗義,既然敢攔下這等義事,想來她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司徒鴻看着樓下的那道身影笑了笑,他倒是很好奇這小子能有什麼本事。
徐嘉萱見他沒有幫忙的意思,心中像是着了火一般的急,“她哪裡有什麼本事,從小在家中就是嬌慣着的…”徐嘉萱一急這帶着幾分催促的話竟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她方覺得自己有些越矩,這才冷靜了下來。
雖然她知道徐珞是在邊關長大,但她并不清楚徐珞的成長環境,也不知徐珞是練過武的,因自己是在府門之中長大,學的慣是詩書禮儀,便覺得徐珞也該是如此,一個隻懂得彈琴寫字的手哪裡打得過一個常在江湖中摸爬滾打的手?
“你不必心急,你那弟弟看着是有幾分本事的,若是真到了性命攸關的節骨眼兒上,程俊再出手相幫也是不遲。”
他這是應了?徐嘉萱頓時連上挂起了笑意來,十分感激地對司徒鴻說道:“多謝公子。”
司徒鴻見她又是一番行禮,眉頭不由得有些皺了起來,随意地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心中卻有些不悅,自己出來本就是想擺脫那些繁冗陳雜的規矩,圖個樂子,沒想到自己随手救了個人,卻救了一堆麻煩出來。
徐嘉萱來不及看他臉上有什麼變化,一雙眼睛隻顧着盯着徐珞的方向。
此時樓下等着看熱鬧的人早已經炸開了鍋,而台上的兩個人卻是不慌不忙。
他們之間打賭的前因和方式徐嘉萱并不知情,她來時這裡已經是一片沸騰,進門後又隻顧着找人,再加上那粗壯漢子的挑釁,她對戲台子上的事概不清楚,隻是在樓上瞧見徐珞的那一刻起才聽到後來他們二人的對話。
司徒鴻卻是一早就了解了此事的經過,他原本是要去德興隆去嘗一嘗麗大廚的新作,沒成想半路聽說有人在五福茶館裡比劃比劃,如此他才特地過來看熱鬧的。
隻見台上有人呈上兩個蘋果,而徐珞與絡腮胡子兩人則是手中各持三把刀子,臉上的神色都隐藏着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那絡腮胡子忽的将手中的兩把刀子扔在台上,帶着幾分傲慢說道:“我隻需這一把刀子就能赢你。”
跑江湖這麼多年,别的不說,單這飛刀刺物一招他早已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一招制勝對他來說是小意思,尤其對手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恐怕他連飛刀怎麼扔都不知道,更别說将刀精準無誤地紮在自己頭頂上的蘋果上,如此他若是還用三刀來比未免顯得有些以大欺小,不妨讓他兩招。
徐珞見狀淡淡地開口道:“胡老闆,太過客氣了。”并未将他的輕視放在眼裡。
“我雖是個跑江湖的,但好歹也知道江湖道義,以大欺小便是勝了也不光彩。”
“好!胡老闆真是讓人佩服,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勸你最好使出你吃奶的本事來,不然到時候哭着喊娘我可不會放你回去。”說完胡老闆腮下的那重厚實的胡子也跟着顫了起來。
“胡老闆别高興的太早,若是我僥幸赢了呢?”徐珞也學着絡腮胡子的口吻傲慢地說道。
胡老闆此時已經被勝券在握的自信沖昏了頭腦,眼裡隻剩下如何奴役這小子,怎麼拿他賺錢,想到錢他頓時有些不耐煩了,忙催促道:“就憑你先赢了我再說!”話雖這樣說但内裡卻在說着想都不要想的話!
“既然胡老闆有些心急,那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隻要我這三把刀有一把能刺穿胡老闆頭上的蘋果便是赢了對嗎?”徐珞笑了笑,笑容裡透着一絲的冷淡。
“不錯,在場的鄉親們皆是見證,我胡大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徐珞點了點頭:“如此,那咱們就開始吧。”
此話一出滿座皆是一片掌聲。
隻見徐珞與胡大兩人各自向後退去丈八遠,各站台子一邊,為了防止二人掉下去,此時他們所在的台子邊緣早已經立起了兩塊牌子,二人正好依靠在木牌之上,将蘋果立放在自己的頭上。
待一切都準備好,徐珞率先說道:“胡老闆先請。”
“還是你先吧!我怕你見我飛刀而去吓尿了褲子,到時比都不敢比了!”說完茶樓内又是一陣哄笑。
“胡老闆技藝超群,一招緻勝也是在我預料之中,不過我還是想要試一試,若是我被胡老闆技藝開了竅,赢了也未可知”
“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好!我今日就給你個痛快!”見徐珞如是說,胡大更是勝券在握。
話音剛落,隻見他一個擡手,手中的那柄短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緊接着徐珞那邊傳來“咚”的刺進木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