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想哥哥當兵模樣
“哦,明天就星期六了?那我不去了,晚上你早點回來。”我媽試探發現我并無異樣,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我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蒙混過關了。但是鐘子晨發現了端倪,他擔憂地問:“怎麼了?”
我呵呵一笑說:“沒什麼,她以為我逃課。”
他望着我一會兒,又問:“嬸嬸是不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我當然不能像忽悠我媽一樣忽悠他,他太懂我了,我一撒謊他肯定看得出來。我想了想,點頭說:“是的,她怕我們發生不該發生的事,她怕我未婚先孕。”
我突然想起昨晚我們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要是真的懷孕了就慘了!慌張地說:“天哪!我會不會懷孕?”
他伸手抱着我,微笑說:“應該不會的,我有這麼厲害嗎?”說着摸了摸我的肚子,好像想看看裡面有沒有小寶寶一樣。
我不耐煩地推開他,沒好氣地說:“我要穿衣服了,你出去!”我心裡很不爽,要是真的懷孕了,我的大好前程就要被毀了。他昨天還口口聲聲叫我考大學,昨晚又對我做那種事,要是懷孕了還怎麼上學?
他見我真生氣了,便默默轉過身去沒有看我。我趕緊把衣服穿好,然後走去浴室刷牙洗臉。
洗漱完出來,大門被敲響了,我們才走到大廳,他兄弟們約五、六個人就開了門進來,叫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我去房間裡收拾好東西,出來大廳和大家一起坐着喝茶,大夥兒商量着去哪裡吃飯。他一個兄弟去房間的浴室洗手後走出來,笑着沖着我們說:“你們昨晚要不要那麼激烈?涼席都撕爛了,哈哈哈!”
大夥兒哄堂大笑,我瞬間臉上發燙,尴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鐘子晨呵呵地笑着把我摟在懷裡,我别扭着不知如何是好,推他也不是,不推他也不是。
陳大喜說話了:“你們這些人不要這麼過份,人家女孩子不好意思的嘛,走!咱吃飯去!”
吃過飯後,鐘子晨要回家拿東西,以及和他媽媽告别,他要回部隊了。我和他的兄弟們呆在一起,沒有和鐘子晨一起回家,怕鐘嬸發現我沒上學,鐘嬸知道的話,我爸媽就知道了。
下午,我和鐘子晨的兄弟們一起送他到火車站。買好票,過了檢票口,大夥兒一起跟着到了站台。
鐘子晨緊緊地摟着我,此時一别,又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了。他像第一次去當兵時一樣,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天冷了記得要加衣,每天要多喝溫開水,他要去保衛祖國,不能在我身邊照顧我,叫我要好好讀書,乖乖在家裡等他回來。
我聽話地點頭,旁邊他的兄弟們看得心情沉重,說:“你放心吧,我們都在呢,你去保衛祖國,我們會保護你的妹妹。”
鐘子晨凝望着他的兄弟們,點點頭說:“好兄弟!”然後對着大家敬了一個軍禮,轉身上了火車。
我極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淚,眼睜睜地望着火車,直到火車開走後,我終于控制不住,擡起手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裡大哭。
陳大喜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不要太難過了,大喜哥會照顧你的。”
另一個兄弟說:“陳大喜,難道你不知道子晨不喜歡依敏叫别人做哥哥嗎?真是的!”
陳大喜怔了下,說:“那就叫叔呗,别哭了,依敏,大喜叔照顧你!”
“怎麼升了一個輩份?陳大喜你太不要臉了!”衆人指責陳大喜。
我沒理會他們吵吵嚷嚷,趴在陳大喜肩膀上哭了很久,哭得眼睛又紅又腫。大家見我這副模樣,沒有馬上送我回家,帶我又回到了他的兄弟家裡。
進了門,屋子裡還殘留着茉莉花香水的味道,又讓我蝕骨噬心般地難受,眼淚又奪眶而出。一群大男孩對着崩潰的我,不知所措,說帶我去吃東西,去唱K,問我喜歡吃什麼玩什麼,他們就帶我去。
我哪有心思吃東西?雖然他們都是帥哥,但他們都不是鐘子晨,我不想和他們一起去玩,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裡緊緊捏着手機。仿佛心有靈犀般,“叮咚”一聲,鐘子晨發信息給我了:“妹妹,《綠軍裝的夢》這首歌很好聽,你去網上找來聽一下,我在聽呢。”
當時我的手機不是智能手機,不能在網上下載歌曲。我看到信息,立馬跟大夥兒告别,火速沖回家。
打開電腦,下載了那首歌來聽。是一首軍營中的民謠,很溫馨動聽,甜美的女聲和酷酷的男聲,分明就是我和鐘子晨的寫照啊!
“坐在門檻上,我想哥哥當兵模樣……”為了應景歌詞,我真的走到門檻上坐着,想象着他也在想我,心裡又痛又溫暖。路也許孤單得漫長,不失哀傷的漂亮,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此後,這首歌就一直陪着我,伴我度過那段兩人相愛卻不能相聚的凄美的歲月。
真正的愛情,是使人向上的,讓你認識一個在你心目中認為完美的人,你通過他了解人性的光輝,世界的美好,通過他,看到整個世界,從而也讓你變得更美好。
我很聽鐘子晨的話,勝過聽我爸媽的話。鐘子晨叫我多喝溫開水,我的水壺裡就一直都有溫開水備着;他叫我天冷了要多穿衣服,一到了冬天的時候,我就穿着厚厚的衣服,完全不像一般的年輕人“要風度不要溫度”;他叫我用心讀書,我就真的很努力,考上了國内一流大學。
鐘子晨當了兩年義務兵後,根據部隊的需要,讓他留在部隊改為志願兵,就是士官,這也需要結合他本人的意願。
鐘嬸和我媽非常贊成他留在部隊。鐘嬸覺得,鐘子晨沒有上大學,回來家裡又沒資金給他做生意,打工的話倒不如留在部隊好好發展。而我媽贊成的理由,就隻有我最清楚,她一直不希望我和鐘子晨在一起,因為她執着地認為肝癌會遺傳,無奈我們感情好,隻有讓鐘子晨留在部隊,把我們分開才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