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似乎成了李登峰嚣張跋扈的催化劑。
“走吧!”李登峰放浪形骸地大笑着再次過來想要摟住我肩膀,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吃了蒼蠅般惡心,我一把推開了他,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漆黑閃亮的眸子,前所未有的冷靜。
“峰少,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讨厭小姐,可以離小姐遠一點,我是卑賤,但輪不到你無時不刻來提醒我隻是小姐!您高貴,請您離我遠點!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高貴的人,知道屎難吃,又非要跑來吃,有病啊?”
我咬牙切齒的說道,李登峰顯然很意外,我這麼歇斯底裡地跟他說話,他愣在了那裡。
然而隻不過一秒鐘的時間,他突然放聲大笑。
他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一樣,笑得直不起腰,那樣的笑,讓我覺得羞辱。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二話不說,一把端起鄰桌剛倒好的酒,沖着李登峰的臉就潑了過去。
“我靠!”他完全傻在了那裡。
酒水順着他好看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滑落,他的笑容還在臉上停留着,隻是眼眸中,瞬間被憤怒替代。
那一刻,他是一頭發了瘋的獅子,走過來,一把抗起我就朝旁邊的酒店大步走過去。
夜色籠罩的街頭人聲鼎沸,他就不管不顧的扛着我要進酒店,我就算是動動腳趾頭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
“李登峰,你放我下來,你這個畜生!”我不停的撲騰,拳頭憤力的砸在他的肩頭後背上,但他絲毫都不肯停下來。
這就是惹怒了獅子的後果嗎?
“李登峰,你這樣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無論我怎麼叫嚣,他都充耳不聞,所有人都看着我們兩個,他卻熟視無睹。
酒店的旋轉門被他一把推開,他扛着我直接就進了電梯,我沒有放棄一絲反抗的機會,但是無論我怎麼折騰,他沉默,卻不松手。
酒店的房門被他一腳踹開,金毛正和一個金絲貓摟在一起快活,我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聽到李登峰吼了一聲“滾!”,房間裡的兩個人立刻抱着衣服就跑了出去。
他把我狠狠地扔在床上,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身體就壓了下來。
他的雙眼噴薄着激情澎湃的火苗。
“李登峰,你不是讨厭小姐嗎?你不是有潔癖嗎?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以前還有過好多男人,甚至結過婚,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兒嗎?因為我是被一個黑人賣過來的,你不嫌髒嘛?!!”
我發瘋般的嘶吼着,我已經活得沒尊嚴的,可憑什麼被你踐踏?
我想要扇他耳光,可卻被他一把鉗住我的手腕,帶着啃噬的吻就落了下來。
我沒有絲毫的感觸,隻覺得皮膚一點點的在撕裂,他是要将滿腔怒火都發洩到我身上嗎?可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這就是你惹怒我的後果,賤人!你不就是喜歡這事兒嗎?今天我就成全你。”李登峰的大手撕過我的衣衫,我聽到扣子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種羞辱和憤怒,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說之前我還在嘴硬,那麼這會兒我真的是害怕了。
“李登峰,有什麼事兒我們都冷靜下來說好嗎?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求饒沒有絲毫的作用,他隻會變本加厲的想要奪取。
頃刻間,我所有的陣地全部失守,他一隻手鉗住我的胳膊,半個身子壓住我的雙腿,我就那麼尴尬而無奈的将自己的全部呈現在他的面前。
“你也會羞愧?你不是婊子嗎?把你平時的那點功夫都展現給我看啊!怎麼?擔心我不會給錢,我告訴你,你把本少爺伺候好了,錢我多得是。”
可我還是惡狠狠地瞪着他,帶着滿腔的恨意。
“你現在還挺硬的嗎?那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你的硬氣、。”
他的變态,我曾經見識過,我的每一次反抗,都會遭到他變态的懲罰。
“李登峰,你這個死變态,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不停的怒吼,他卻平靜了,嘴角揚起一抹變态到極緻的笑。
那抹笑,我非常的熟悉。
身體被啃噬的痛苦,一點點彌漫開來,我盯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一點點的虛化。
“你不是嘴硬嗎?繼續啊!”
我恨不得狠狠地給他幾個耳光,可是我竟然渾身都動彈不得。
來自身體深處,最痛苦的感覺襲來時,我有一種被淩辱的感覺,他松開了我的手,帶着一抹得逞的笑。
那一刻,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暴露,一把抓起床頭的台燈,惡狠狠地朝他的腦袋砸了過去。
我是瘋了,徹底的瘋了。
他一定不會想到,我竟然有那麼強大的爆發力,所有的痛苦,都在一瞬間轉換成了力量,隻有徹底摧毀這個男人,才能夠洗刷我心底的恥辱。
“瘋子,簡直就是瘋子!”
他奪下我手裡的台燈時,我的力氣一瞬間被抽走,整個人攤坐在地上。他的額頭受了傷,鮮紅的皿口子很是可怕。
我的手也好不到哪裡去,燈罩的玻璃碎了,直接劃破了我的手。
那個台燈,最後是被李登峰狠狠地踹爛的,他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到了那個台燈上面。我異常的平靜,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哐當!”就在這時,洗漱間裡突然傳來一聲杯子落在地上碎掉的聲音,我和李登峰不由得都看向了洗漱間。
他起身大步流星走過去,不一會兒我就見他拽着一個圍着浴巾的濕漉漉女人出來了。
“峰少,我什麼都沒聽到,是金毛……金毛帶我們過來的……”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就往外走,李登峰想要攔我,卻被我臉上的冷漠給擋住了。
我回去之後,阿羅約什麼都沒有問,而我也不願提及。
我在房裡一直窩到第二天下午才出來,阿羅約去丹尼爾的店裡上班,我也沒給她打電話問問她情況。
到藍桂坊沒多久,紅姐就找上了我。
“走吧!還愣着幹嘛!别一天到晚露出苦大仇深的樣子,要是不想做呢,随時走人都可以。”她冷哼一聲,扭着肥碩的臀就朝裡走。
我懶得跟她計較,掐滅剛點燃的煙,隻要有生意做,我才懶得跟她計較。
穿過走廊一直朝裡,我當時也沒有多問紅姐一句,這麼早究竟是誰選我的台。
推開那扇門,屋子裡很是熱鬧,紅姐白了我一眼就出去了,按照慣例,她是必須領着我去見客人的。
她沒那興緻,我更是沒那心情。
隻是一眼,我就見到了那個面相兇惡的霸爺,此時,他正一臉色眯眯的摟着迪迪,又是親又是摸的。
而他懷裡的迪迪,明明是想要反抗,但是自始至終卻選擇了接受。
“香菱,好久不見啊!”
見我進來,霸爺松開了迪迪,迪迪有些羞澀的伸手擦了擦嘴角霸爺留下的唾沫,見到我,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坐下好,還是應該離開。
我隻是覺得詫異,這個喜好人妖的重口味兇惡男怎麼還對女人上心啊?又好奇迪迪怎麼願意跟這種滿臉胡茬的醜男人攪和在一起。
“你們幾個先出去吧!”霸爺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那幾個姑娘都趕緊出去,迪迪似乎還有些香菱不舍。
她回頭望了我們一眼,很是不解的樣子。
霸爺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着我,伸手點燃一支雪茄,半條腿就吊在了茶幾上。
“這才一兩個禮拜不見,你變俊俏了,怎麼?瞧你那眼神,這麼快就忘了我啊?”霸爺說着,示意讓我在他旁邊坐下。
我默不作聲坐了下來,他現在是我的客人,我不得不從。
“金恩熙死了!”
“什麼?”霸爺突然冷不丁這麼來了一句,我倒酒的手顫抖了一下,差點把一瓶皇家禮炮給摔了。
“你知道誰殺了他嗎?!”霸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那目光兇狠地好像是我殺了人一樣。
“不……不知道……”我吓得說話都哆嗦了。
“不管是誰,我一定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
我的後背已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我真怕這丫的神經病發作了,把我當兇手了……可是,他卻突然又大笑了起來,“哈哈……今個兒你隻要讓我高興了,這錢,就全是你的。”
茶幾上,一摞鈔票,全是最大的名額的,少說也得有十萬。
我讨厭霸爺,可是我愛錢。
“霸爺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人呢?您剛才吓到我了,不過呢,兇手一定要抓住千刀萬剮,來,我們喝酒!”我說着,立刻就給霸爺倒了一大杯酒,我剛舉杯,他一把攬住了我的腰。
“小寶貝兒,今晚這裡隻有我們倆。”
他的話,我立刻就懂了。
紅姐要出賣我,那是早晚的事兒,現在阿羅約已經不能替我擋什麼了,所有的事情都隻能靠我自己頂着呢。
心底恐懼,但我面上還是淡定。
“既然沒人打擾我們的興緻,那霸爺就多喝幾杯呗!”我難得沖他露出個笑臉,他還蠻受用,仗着自己酒量好,一連喝了三大杯。
可我自己擔心,和他拼酒,我根本就占不到便宜,好幾次我借機想要去洗手間吐酒,都被霸爺給攔住了。
他打的是什麼壞主意,我心知肚明。
我喝的已經快要承受不了的時候,包房的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很是着急的樣子。我那時心裡還升起一絲僥幸,要是有人來救場,該有多好。
霸爺很不情願的起身去開門,誰也不會想到,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安娜。
半個月不見,她完全大變樣。
之前略微豐腴的身形也變得顯瘦了幾分,而那張俊俏的臉上,雖然脂粉掩飾的恰到好處,但還是能夠看到眉梢處被打過的痕迹。
“霸爺,我終于見到您了。”安娜說着,不管不顧的就撲向霸爺,他頂着一個大肚皮,卻并沒有伸手将安娜攬入懷裡。
他蹙着眉頭,分明有幾分不悅,可惜那會兒安娜根本就沒有看到。
但她看到了我。
在她那雙噙滿眼淚的雙眸裡,瞬間就被憤怒掩蓋住了,“霸爺,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嬌滴滴的開始撒嬌,想要像從前一樣,讓身邊的男人哄哄她。
可是,她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