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女傭趕緊帶着我去飯廳。
我抿了抿唇,還想将事情拒絕到底。但是沒想到等到吃完飯,顧行止都沒過來,我問女傭才知道顧行止有事出去了。
即便顧行止不在家,女傭也把我的生活安排得妥當至極。有這樣一個體貼細心的男朋友,姐姐她,當年一定很幸福。
隻是第二天早上我這個想法就被顧行止給親手粉碎了。
我不知道顧行止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但是吃早餐的時候,我在他脖子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幾個吻痕。
所以他昨天晚上是去見女人了?
我喝着牛奶,望着顧行止的脖子暗自出神。
顧行止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突然擡手将襯衣領子往上拉了拉,皺緊眉頭朝我看過來,“看什麼?”
四目相對,我立刻坐直了身體搖頭,“沒……沒什麼,看姐夫長得好看。”慌忙中,我有點口不擇言。但顧行止的确帥。
顧行止看了我一眼,神色不明,他随手端起咖啡垂眸喝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的動作不是特别自然,像是專門做點什麼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難道是覺得自己身邊有了其他女人,被我知道有愧于姐姐嗎?
想到這我趕緊醞釀着開口,“姐夫,其實姐姐也想看到你幸福,你要是有了喜歡的人,姐姐一定會很開心的。”我相信姐姐那樣溫柔的人,絕對希望看到他幸福而不是帶着無限的悲思活下去。
可我并沒有等到他的和顔悅色。
啪的一聲,顧行止将手裡的咖啡杯重重放在桌面上,裡面的咖啡濺出了好幾滴到桌面上。
我吓了一跳,臉色白了一下。早就知道顧行止的脾氣不好,我卻也是第一次叫他這樣吓人的表情,像是要一口把我吞下去似的。
他肯定是覺得我多管閑事了,“對……不起,我――”
“行了!”顧行止諱莫如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觸怒了顧行止,也許,他真的愛姐姐愛到深沉,即便是我給一句勸慰,也是對他們情愛的亵渎。
也許車上那個特制盒子裡的東西也的确如他所說,是送客戶的生日禮物,一切隻是我先入為主。
等顧行止冷靜過後,不容拒絕直接帶我上了臨十街的伊蘭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店主言明我的身份,地位。整個店的交接直接被他幾句話決定下來。
和網上傳的形象當真有幾分神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店随你折騰,新車等會兒有人開過來,鑰匙到時候一并送來。有事給我打電話。”顧行止扔下這句話,直接就走了,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給我。
我連一句謝謝都沒能說出口,他背影潇灑,當真是一點都不擔心我将伊蘭齋給毀之一旦。
也是,現在伊蘭齋之于我是舉足輕重的,可對于顧行止,也不過是他名下産業的九牛一毛。我對姐姐的感激忽然更多了些,要是沒有她,我現在恐怕……
伊蘭齋也的确不錯,擺放的古物暫且不論,但是别有風味的裝修,就透着一股子時間的積韻。
原先的店長是個中年大叔,我叫他羅叔,也是非常懂古玩的一個人,造詣頗深。我想不通顧行止突然把我插進來,為什麼他還能笑得如此開懷。
“羅叔,抱歉,我就來學習一段時間,不會……”
我話沒說完,羅叔就擡手笑着打斷我:“夏姑娘你可别愧疚,等你能完全接手伊蘭齋了,你羅叔我就可以升職了。”
我一愣,羅叔笑意卻不假:“所以啊,你可得好好學,羅叔就感謝你咯。”
大抵也知道是顧行止安排好的,我尴尬一笑,跟羅叔将伊蘭齋裡裡外外先了解了一遍。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在古玩界有一席之地,三年前夏陽盜我《水仙》,并辱我,我以為這輩子與藝術無緣了。
正感歎,門外傳來一陣特别熟悉的笑聲。
我出門一看,迎面走來的不是蘇澈是誰?
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和蘇澈對上,手指緊扣在木質的門框上,腳步變成千斤重的鐵球。
蘇澈身旁是個笑容和氣的男人,他擡步直接走到伊蘭齋門口,打趣道:“蘇澈,這家店是美女坐鎮,要不我們先看這家?”男人的聲音并不輕浮,反而提醒了我站的位置不對。
我往後退一步,輕笑道:“先生,你想看些什麼?”回頭又沖蘇澈笑道:“蘇澈。”除了笑,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這個我曾經深愛,如今又帶着些怨的男人。
男人扭頭,一臉驚訝,“蘇澈,原來你們認識啊。”說着沖我彬彬有禮點頭,“你好,我叫林嚴,蘇澈說這邊的古董不錯,我先看,你們聊。”
蘇澈眼神有些暗,羅叔過去招呼林嚴,我一把将他拉到一邊,又觸電般将他手狠狠甩開。蘇芮溪說的事情,我無法保持沉默。
“蘇澈,你把當年的事,告訴給蘇芮溪了?”我的開場白很簡單。
蘇澈淡淡看了我一眼,那淡若白水的眼神,卻猶如冰錐,密密麻麻紮在我心上。
我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向他:“為什麼?”問出來的嗓音有些嘶啞。
“夏悅,敢做就要敢當,更何況,我隻是告訴給我親姐姐。”
“你親姐姐……你親姐姐……”我踉跄一步,扶住旁邊的陳列架,一字一句問道:“你難道要告訴我,你從來都不知道蘇芮溪恨不得整死我嗎?”
蘇澈眉已經開始皺起,那是他不耐煩的表現:“夏悅,我已經跟柔柔在一起了,你放手吧。”
“我怎麼沒有放手,我還沒有放手嗎!”我失聲叫起來,心髒疼得要裂開似的,這就是我曾經的眼光?呵呵……
“蘇澈,你說分手後,我哪天不是躲着你活着?你當初既然不愛我,又何必委屈兩年跟我在一起!你……”
“夠了!”蘇澈冷聲呵斥。
我狠狠抓着他的衣領,厲聲問道:“蘇澈,你姐告訴我,你是前兩天才給他說的,怎麼,怕我拆散你跟柔柔?怕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