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摸出來手機,我才想起早上那條被我忽略的短信。看清上面内容時,我整個人差點沒炸。
是一條銀行賬号到賬通知,五十萬。
他媽早知道顧行止這麼好忽悠,我當年還和夏陽較什麼勁,争什麼遺産。
我樂了好一會兒,點開顧行止的号碼遍輯短信。
“早知道懲惡揚善這麼賺錢,我就天天守株待兔得了。”想了想,我又加了三個壞笑的表情。
等了好一會兒,顧行止沒有回短信過來。
“看什麼呢?”陳奕風走過來,盯了一眼我的手機,“笑的牙龈都露出來了。”
我誇張笑笑:“撿到錢了。”
陳奕風思考了一會兒,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撿到錢要交給警察。”
“不用不用,”我差點沒笑噴,“警察叔叔忙,管不了這麼多爛攤子事兒。”
晚上回家,我特意早了些,還給顧行止帶了蛋糕,感謝他給了我這麼好的薪職福利。然而我卻撲了個空,顧行止并不在家,也不是每個上班族都能像我一樣準點下班準點回家。
高漲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小盒蛋糕上,猶豫片刻,拿起手機。
電話撥通,我難得緊張了一秒:“你現在在哪兒?
電話那邊很吵,我皺了皺眉。
“我今晚不回來了,明天要出差。”我隐約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讓他少喝點酒。
我不明白他這一句話的前後關系,一如我不明白昨天還對我溫言細語擦藥的人今天身邊就多了另外一個女人。
腦子裡炸了一笑,我臉上浮起一絲笑容,眼底卻沒有分毫笑意。
“嗯好,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我開車給你送來。”
“不用了,”不知顧行止是不是喝了酒,他說話的聲音比平時輕,“張姐知道我出差用的東西,你讓管家給我送到公司前台。”
隔了好一會兒,我應了一聲好,挂斷電話。
良久,我伸手拆了蛋糕,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明明是甜品,我卻味同嚼蠟。
第二天上班,我一如既往的早了半個小時左右。
初冬的天氣,難得是個豔陽天,晨曦從店門的左上方投射進來,暖黃的光線讓人覺得懶洋洋的。
周遭都是店面拉門的聲音,被霜打過的地面有一些滑。
經過那天之後,陳奕風似乎對我更好了些。不是我自戀,而是他實在面面俱到的有些讓人害怕。
比如說,他開始給我帶早飯了。以前我也有帶早飯的時候,天天風雨無阻的送到蘇澈面前,隻不過那人并不領情。
看着面前的早餐,我忽的有些感慨。哪怕我真的放下了蘇澈,這輩子也不可能把他忘了,畢竟我的整個青春少女時代,都是和他有關的。
“你不用給我帶早飯,我一般都是在家吃的。”
他笑笑,“今天也吃了?”
我伸手接了過來,敷衍笑了兩聲。
晚上下班時間,我難得沒有急着回家。想到空蕩蕩的别墅隻有我一人,我就沒了回去的興緻。
陳奕風忽的叫住我,我轉身還沒轉到一半,他忽的捏住我的肩膀,擡手指着天空一側:“看,彩虹。”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出去,确實是彩虹,隻是顔色很淡。街上許多人都發現了,停下腳步拍照。
陳奕風發現我興緻不高,問:“你不喜歡彩虹?”
我微微一愣,禮貌笑笑:“談不上喜歡喜歡,隻是我心情不太好…”聲音猛然一頓,我尴尬的笑了笑。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陳奕風忽然說道。
我張口就要拒絕,卻沒來由的想到了昨天晚上電話裡傳來的女人聲,默了片刻,點頭:“好啊。”
因為是和他出去玩兒,我并沒有開車。
隻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陳奕風居然把我帶去了遊樂場,這家夥是偶像劇看多了嗎?重點是,我恐高啊!
初冬時節,遊樂場生意冷清,他走到售票窗口買票。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的忍不住将他和顧行止對比起來。陳奕風雖然也有些悶,但是要比顧行止更好相處,性子也更加柔和。做事沉穩,對了,還幫我制服過流氓。
“走吧。”他現在入口叫我,我點頭提步過去。
隻是我從小恐高,遊樂園裡稍微刺・激一點的項目都不敢嘗試,最後草草收場。回去的途中,我忽的站定。
他回頭看我:“怎麼了?”
這個時間街道燈火通明,來來往往不少人。我歪着頭,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刹那間,我腦海裡盤旋過許多念頭。陳奕風人不錯,如果我早晚要和顧行止離婚,那麼他也是不錯的。雖然這想法自私了點,可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不等他開口,我又提步走到他身邊,指着街邊的一家鋪子:“走吧,前面那家店的糕點不錯!”陳奕風晃了會神,過了片刻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
這家糕點店三年前也在,那天顧行止拉着我逛的時候就到這裡歇了腳。我買了兩份,遞了一份給陳奕風。
他順手接過,我就要收手,他卻順勢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定定看了他兩眼,下意識想掙開,沒掙脫。陳奕風一臉淡然的往前走,眼底卻露出幾分緊張:“想吃龍須酥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道:“我知道一家味道特别好的,帶你去嘗嘗。”
連着一通,我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他就拉着我到了那家店。那家店裝修的很複古,門口排起長長的隊,生意很不錯的樣子。
我看着兩人相握的手,心裡無端端生出來一股煩悶,之前在腦子裡想過有關陳奕風的優點瞬間失去了原來的色澤。
“這裡人多,還是算了吧。”我推脫道。正巧手機響了起來,我借機掙脫了手。
電話是顧行止打過來的。
“吃飯了嗎?”
顧行止的聲音低低的,透過電話,他的聲線多了幾分磁性。
“吃了。”我看了一眼陳奕風,笑笑走到一旁。
電話那頭的人安靜了一會兒,顧行止忽的問我:“在外面?”
“嗯。”
“現在幾點了?”
我眼神暗了下來,垂眸:“十點過。”
“還不回家?”他聲音沉了幾分。
我忽的有些惱怒,他這分明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自己徹夜不歸的時候呢?
我正要刺他兩句,顧行止的聲音卻忽的軟了下來:“我今天累了,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