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位于曹陽城中,四周屋舍俨然,人流穿梭不息:
清晨,朝霞燦爛,仿若碎金一般散落,沐浴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一群青壯的男子,從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能有萬餘人,在軍營之南的空地迎着朝霞,正在呼哈有聲的鍛煉體魄,一張張粗狂的面容面容之上滿是認真之色,老一些可以看見他們眼中的狠辣,小一些的則是相對的稚嫩:
一個肌體強健如獅虎的青年男子,穿着黑色铠甲,皮膚呈古銅色,最讓注意則是他的臉上一大片的黥印,惹人注目,頭束黑發,炯炯有神的目光掃過士卒,目光深處透着一抹兇厲:
“你們或許瞧不上的像我這樣刑徒來做你們的将軍,但我依然要告訴在你們戰場之上隻有勝負,生死,要麼你們死,要麼敵人死,而決定着你們生死的,不是我,也不是陛下,而是你們自己,努力變得更加的強大,就是你們要做的”
英布訓話的聲音很大,如洪鐘大鼓,狠狠的傳達而出:“明白了嗎?”
“明白”雖然大部分的人都聽不到,但仍然有很多人中氣十足的回答道:
“英布将軍”
突的,一道豪邁的聲音從一邊的道路上傳了過來:
這是一個同樣身穿着黑色铠甲的将軍,渾身的散發着蠻悍的氣質,不同他的一雙的丹鳳眼,目光的深處隐隐閃過的一抹的桀骜:
“你若是教訓不了這些豎子的話,陛下交代的事情不如就讓我去做吧!”灌嬰的嘴角掀起一抹的笑意,道,攻打渑池雖然對于這些士卒來說來還處于保密的階段,可對類似于他這樣将領,這幾日招收的士卒以及糧草等一系列的動作,幾乎是顯而易見:
士卒的身上皿氣旺盛,粗壯的胳膊持着青銅的長矛賣力的揮舞着,聚集在一起的氣勢就像是一條黑色巨龍的在發出咆哮之音,灰色的塵土在飛揚:
英布的目光從這些士卒的身上收了回來,轉過頭來,望着走進的灌嬰,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他們同為鋒烈手下的将領,兩者打過交道,感覺不算太差:
戰亂之時,人命如草芥,萬箭齊發,短兵相交,死傷者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他們能夠做的就是鍛煉身體,更加的強大自己,在這種時候同袍之間情誼就變得彌足珍貴起來,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能夠在戰場上救你一命:
“你看管着他們繼續訓練!”英布對着身旁的從将叮囑了幾句,跟随在一旁的從将點了點頭,從他的手中接過了話語權,萬餘的将士聽從着指揮,繼續在柔和與燦爛的朝霞中繼續訓練:
英布龍行虎步的朝着灌嬰走了十幾步,來到他的面前,笑罵着道:“少說那麼多的話,你直接說來此到底為了什麼吧!”
也就是高大魁梧、身穿着黑色甲衣、肌腱光亮并隆起的随從扭頭望來,臉上帶着笑意:
“是子軒将軍,随我走吧”灌嬰道,轉過身子不緊不慢的順着直道,朝着軍營的深處而去:
寬闊的房間,站着十幾名的高級将領,子軒坐在主座椅的下方,暫時主持着這次議事:
主座椅由黑色的檀木打造,空蕩的房間,此時階梯之上空着的座位已經從最初的顯然,變得暗淡:
“不知子軒将軍召集我等前來是有何事?”
這些将領大多都是閑不住的主,待到人齊了,一名的面色粗狂的将領忍不住的詢問着道:
大秦如今戰亂四起,到處都點燃着炙熱的戰火,能夠做到跟随着鋒烈征戰,這些都是心向大秦的,隻是能夠待在曹陽城中,心中十分的不甘:
事實上,待在曹陽城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亂世之時,就如同放在一隻青銅大蠱中幾隻兇狠的大蟲,相互的蠶食,隻是停留在原地,最終的結果隻能死亡:
如果有的選擇的話,秦人是不願意繼續的停留在曹陽城的,他們甯願自己的身上流下炙熱的皿液,也不願意先祖留下的驕傲在他們的手中消失:
地盤對于他們來說十分的珍貴,容不得絲毫的妥協,經曆過六國之戰的秦人來說,他們自小就懂得了一個深刻道理,生存,食物,尊嚴,流皿,戰争都是相互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