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内容開始-->“我下不去手,我這半輩子沒有子嗣,就現在這身體,下半生也夠嗆了,他可是我們老張家的獨苗,弄死他我們張家就絕後了,你讓我死後怎麼見九泉之下的爹娘!”漢子陰沉着臉說道。
婦人咧着臉怪笑道“呵!現在想起來你死去的爹娘了?你收買衙役害死你從軍的弟弟,霸占家産把他們母子掃地出門的時候心思卵蛋去了?”婦人的嗓門越說越到,最後幾乎是喊道“老娘藥都準備好了,砒霜就在柴房的竈台上,下到他的藥裡,神不知鬼不覺,行不行你給句痛快話!”
突然男子站了起來,目光中帶着兇狠瞪着婦人,惡狠狠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收買的衙役害死我弟弟,我可從來沒跟你說過這事!”
婦人顯然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回道“奴家之前不是暗娼嗎,在床上聽你收買的那兩個衙役說的。”
男子頓時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癱在榻上一時沒了言語,雙眼無神的望着火盆中燃燒的炭火不知在想些什麼。婦人見男子一副窩囊樣,話都不敢說心中的懼色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一沉陰狠的瞥了一眼男子,然後就像變臉一樣,立刻堆着笑臉,來到男人身邊,把手搭在他精瘦的兇膛上,貼在耳邊說道“算了,常言道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婉娘既然跟了你就聽你得。你說說到底怎麼辦?反正京城咱們是不能再待了。”
男子聽到婦人如此說,還以為她回心轉意,立刻抓着婦人的雙手說道“二娘,這些年都是我的不對,從今之後我就戒賭,我們帶着錢離開京城,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你不是一直想開間脂粉鋪嗎?到時候我們就開間脂粉鋪,你當掌櫃的我做夥計。我們再生一堆胖小子,重新開始好不好?”
“至于我那侄子,咱們大可不必管他,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男子說完一臉期盼的看着婦人。
婦人也點着頭答應着“好,好都依你。”
“唉!輕點大郎,柴房還有粥在煮呢~”在婦人的驚呼聲中,被男子拽上了床,喘息聲和原始的碰撞聲不時響起,其間還夾雜着婦人妖媚的呻吟聲……
然而這一切都被靠在門外,瑟瑟發抖的張姓少年聽個正着。少年此時張紅着臉,眼中一片赤紅。
腦中浮現過,父親虛幻的背影,母親和自己被趕出家門時凄慘的模樣,和母親橫死街中最後一眼的不舍。
對于屋中兩人的仇恨,對于父母橫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不甘,對于這個世界的不公,完全充斥在他的内心。
這個世界有兩種人,一種人會被仇恨和沖動蒙住雙眼,變成喪失理智的瘋子;還有一種人他們會将自己的仇恨埋在心中,變成自己的動力,頭腦變得更加清晰,化心中的悲憤為無窮的潛能,最終成為一個時代的弄潮兒。
而我們面前的這個張姓少年——張獻忠,恰恰是後一種人。
此時的他的思緒格外的清晰,他知道就憑自己瘦小的身體,就算沖進房中也根本對付不了兩人,憑着兩人的談話中的線索,他悄悄的摸進了柴房中。
就在柴房的竈台上,果然看見用紙包着上面系着紅繩的砒霜,雖然年幼的他不知道砒霜是什麼毒藥,但是從婦人惡毒的言語中,他知道這絕對是沾上就能緻命的毒藥。
正一籌莫展,尋思着怎麼才能把砒霜下到兩人要喝的粥裡,小心翼翼的打開紙包,豁然開朗一下就有了主意。
原來砒霜是白色粉末狀的,沒有味道,一眼看去就和平常食用的白面沒有什麼區别。
把砒霜的大半倒進煮着粥的鍋裡,然後在柴房中找到裝着面粉面缸,把面粉和剩下的一點點砒霜纏在一起,小心的把紙包包好,繩子按照原來的樣子系上。
摸着黑悄悄又回到了自己待的那間廢棄柴房中。
至于為什麼要留下一點點砒霜,是因為張獻忠覺得,如果婦人把“砒霜”放到藥中,自己根本不知道砒霜中毒是什麼樣的,倒時如果婦人起疑自己将更加危險,倒不如留下點砒霜,和老天賭一賭。赢了自己大仇得報,輸了也不過是搭上一條爛命,也好早日在九泉之下與父母團聚。
幾乎是他前腳回到屋裡,那邊婦人就半裸着膀子衣衫不整的從屋中出來。
等婦人來到柴房中才把衣衫穿好,打開包着的“砒霜”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和不忍,随即就被陰冷的神色取代。
嘴裡小聲嘀咕着“别怨我,這麼些年要不是靠着我的皮肉錢你早就餓死了,我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錢到你手裡用不了幾天就得輸光。”
“隻有你們都死,都死!我才能隐姓埋名過新的生活!”婦人顫抖着手往一個盛好的碗中倒着“砒霜”最終魔症的念叨着。
端着“藥”婦人站在廢棄的柴房外,擠出一張虛僞的笑臉。推門進去,把藥為給了渾渾噩噩的張獻忠。
掩着門透過門縫,看到裡面少年在穿上痛苦的掙紮扭曲,嘴吐白沫,這才轉身離開。
屋内張獻忠,咬着牙全身不停地顫抖着,直到失去意識之前,他的腦中隻有一個信念,就是活下來!報仇!
雲雨過後的男子,乏力的躺在榻上,見婦人遲遲不回,心裡有些不安。
等到婦人進來,他盯着婦人的眼睛,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閃躲,心裡暗道“終歸是沒有保住這個獨苗。”
心裡十分自責,既然知道了婦人想要殺侄子,就不應該再讓她喂藥,低着頭埋怨着自己,也不說話。
婦人看到男子就知道怨天尤人的模樣,心裡更瞧不起他,那一點點愧疚和夫妻之情也煙消雲散。
端着自己的那碗粥,香噴噴的喝着,不時的說着粥真好喝,還不停的勸着他也趕緊喝,喝完好睡覺,明天一大早就走。
一天沒有進食,晚上還一番雲雨耗費了不少體力,男子早就餓的前兇貼後背了。
捧着瓷碗,正要大快朵顧,透過微弱的光亮,瓷碗邊映過婦人扭曲的詭異笑容。頓時讓他心中慌亂不止。
常言道“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然而這張老大平時挖墳倒竈的陰損之事可以說是做絕了,所以對這些鬼神異事,格外敬畏。
惶恐不安中,擡頭看着婦人試探着說“看樣子你碗中的粥更好喝,不如給我嘗嘗?”
婦人别過頭,護着碗加快喝着粥,嘴裡心虛的嚷道“都一樣和你自己的!”
此時男子更加堅信了心中的想法,一把奪過了女子的碗,指着自己的碗面色不善的說道“你喝這個”。
“啊!大郎你幹什麼?”婦人被奪過碗吓了一跳的喊道。
看到男子陰冷的眼神,慌亂的辯解道“奴家喝飽了,喝不下去了。”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打了個飽嗝。
男子餓的肚子咕噜噜作響,看了眼婦人,又看了眼自己手中喝了一半的粥,稍一思量,便把婦人碗中的粥都喝進了自己的肚中。
眼睛一直盯着婦人,好像怕她逃跑一樣,厲聲道“你沒喝飽,這碗都是你的喝掉一點也不許剩。”
婦人媚笑道“大郎這是做什麼?奴家真的喝飽了,不信你來摸一摸?”說着就拉開自己的衣衫,漏出了半裸的酮體,抓着男子的手,就往自己的腹部摸去。
男子一下推過婦人,正好把粥碰灑在地上,婦人看着地上的碎碗心裡一松,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晃着水蛇腰就纏到了男子身上,任他怎麼甩也甩不開。
紅唇劃過男子的身體,呢喃道“大郎,粥都撒了,不能喝了”
用腿勾着男子的腰,臉貼在男子的耳邊,咬着的他的耳垂,喘着酥氣輕聲道“婉娘想喝大郎的粥了。”
男子也是****熏心之人,看到婦人如此媚态便顧不得許多,一把拽過婦人,把她壓在身下盡情糅虐。
正當男子欲攀上巅峰,突然噴出一口鮮皿在婦人的身上。
男子吃驚且痛苦的模樣,婦人恐懼的表情,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軀體,不斷湧出的鮮皿,仿佛一篇妖豔詭異的罪惡詩篇,在這漆黑的夜中上演。
清晨,第一抹初輝,透過殘缺的窗紙照了進來,鋪灑在已經發黴的破舊木床上。
張獻忠睜開了雙眼,還沒有來得及慶幸自己賭赢了上天,就拖着疲憊的身體,向院中的主屋走去,他要親眼看到兩人的屍體才能放心。
“噹噹噹”敲着房門,沒有人回應,他一用力就推開了房門,房門沒有上鎖。
映入眼中,仿佛修羅地域般的景象,還有一股皿腥的臭味,充斥着他幼小心靈和虛弱的軀體。
男子仰身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子滿是鮮皿幹涸的痕迹,婦人****的趴在地上,一隻手伸直似乎再向門外求救。
度過了最初的不适,張獻忠留着淚水,朝着屋外太陽升起的方向,跪了下來“噹噹”的磕着頭。嘴裡默念道“爹,兒子為你報仇了!”
“娘!您等着忠兒會給您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