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真的可以?”項恭問道。
“嗯,一定,我會陪你!”小白龍重重的點頭。
“呼……”項恭長出了一口氣,他總算明白了一件事,一個總是挂在嘴邊,卻從沒認真去踐行的道理。
小白龍說相信自己,願意跟着自己,是因為相信自己會努力,相信自己能做到,隻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對,現在自己沒做到想做的,是因為時間還沒到,是因為自己的努力還配不上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在前行的路上,遇到了挫折,那是因為你的努力,還不足以支撐你的野心!
不記得是不是有過這句話,項恭恰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在一次次的達到目标之後,他忘記了努力,忘記了繼續錘煉自己,他膨脹了,他變得過度自信,他已經慢慢認不清自己的實力。
所以,他才以為大唐太宗欽命的随從,到了番邦,就可以高人一等,所以他以為自己就可以仗着所有人的跟随,肆無忌憚的去做事情。
可是他忘了,欽命的随從,他還是随從,他忘了要學會沉澱自己。
想到在屈支王城這一日的經曆,項恭臉頰滾燙,他要靠玄奘是個和尚、小白龍手中有劍才能進門,要靠小白龍的長劍才能保住顔面……
也許,接下來的時間裡,項恭要做的,應該就是先學會認清自己,冷卻自己那顆膨脹的心,然後瘋狂提升自己的實力。
做得鬼中鬼,方為人上人!
仔細去想,那些小說裡的每一個穿越者,在沒有具備足夠的實力是,其實都是在低調的做事情,想盡辦法利用他們的金手指,想盡辦法錘煉自己,所以才能看似順風順水地在一個全新的陌生的世界裡,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在那之前,誰都沒有放棄過努力。
想通了這一點,項恭忽然變得洞明,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我現在隻是随從,不能放松不能膨脹,先去努力,時候到了,才能真正的做到沒有什麼不可以!
“玉兒,謝謝你!”項恭反抱緊小白龍,下巴在小白龍柔軟的青絲上摩挲,動情地說道,如果不是小白龍一番話,項恭可能還在浪費時間去自怨自艾。
“以後别了,吓死我了!”小白龍說着,項恭覺得自己兇口有一點濕,抱着小白龍更緊。
玄奘看着項恭和小白龍,微笑着雙手合十,朗聲道:“阿彌陀佛,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跳出樊籠去,唯餘一點心。”
“臭和尚,看什麼看,你着了色相啦!”項恭說道。
“施主所言謬矣,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于貧僧看來,色相都不過是空罷了!”玄奘笑道。
“哈……臭和尚,明目張膽看我倆抱抱,你還有理了?”項恭笑罵。
小白龍暗暗捏起項恭後背一點肉皮,項恭忽然色變,卻不敢叫出來,隻能苦笑道:“玉兒,你……”
小白龍擡起頭來,“我怎麼了?”一邊說一邊還擰動手指。
項恭強顔歡笑,說道:“沒什麼,我想問你,九頭蟲送給咱們的禮物叫什麼名字。”
項恭說着,猛地雙手用力,将小白龍托上白龍馬背,自己牽了缰繩,卻不上馬,拉着白龍馬,朝西照怙厘寺出發了。
小白龍笑難得微笑,看着那個忽然間穩重了許多的背影,笑道:“紫檀鎏金鞍。”
“好名字……”項恭走着,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迎着夕陽的方向,看着忽然清明的曠野,一步步從未如此踏實。
同時,在心裡已經拟定了一個初步提升實力的計劃,夕陽的光,把他的背影拉的好長,照的他臉上滿是紅光。
西遊的路,正在腳下。
回到西照怙厘寺,項恭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悟空的肩膀,弄得悟空一臉懵逼。
“教我功夫!”
項恭的眼神,讓悟空很熟悉,悟空隻愣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
從紮馬步開始,從當天就已經開始,項恭頭一次對提升實力而不是提升系統等級如此的渴望。
“頭頂天,腳踏地,頂上一根線空懸,含兇拔背蘊真氣……”悟空的聲音,一次次重複,項恭的汗水一滴滴凝聚。
項恭這次再不多想,不必成為什麼武林高手飛檐走壁,隻求能夠保護身邊的人保護自己。
有散打的底子,項恭每一天的進步,都非常明顯,以至于悟空這樣嚴格的師傅,都忍不住贊歎其天賦異禀。
但是項恭時時在警告着自己,“我隻是個随從,做着微不足道的事,我需要的是時間,是不斷地磨煉自己,平心靜氣,穩住心思,再等些日子,等着李道力!”
沒錯,項恭這些日子,除了錘煉自己,就是和黑風出去做些收廢舊物品的小生意,順便從過往客商那裡,打聽下西突厥和親隊伍的消息。
貞觀元年的年底,屈支國下起了多年難遇的大雪,蛇盤山的捷徑,也被大雪掩埋的結結實實,商賈們不願冒險,也不想為龐大的商隊支付額外的食宿開支,于是西照怙厘寺一下變得熱鬧起來。
這一天,項恭正頂着鵝毛大雪,在黑風的小院中打着悟空剛剛交給的散拳套路……
“虛中實,實中虛,虛拳用意不用力,接實意到力必至……”
項恭每念一句,就是一拳送出,拳頭前的飛雪,舞動着淩亂的軌迹,悟空看了,沒有說話。
“歇歇吧!”小白龍冷冷地說道,悟空抖了一下,仿佛小白龍的語氣,比外面的飛雪還要冰冷刺骨。
悟空點了點頭,小白龍難得漏出歡喜模樣,就要叫項恭休息。
誰知,項恭忽然喊到:“不用了,我再練一會兒,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項恭話音一落,悟空驚訝一愣,點了點頭,小白龍無奈又心疼地搖了搖頭。
“項兄弟,好消息啊,好消息……”黑風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來,項恭的拳頭忽然一震。
悟空說道:“聽一下先。”
項恭點頭,立刻收拳,迎上黑風,黑風跑出了汗水,甚至已經濕透了衣領,正要說話,項恭立刻阻止道:“莫急,進去說!”
于是張羅火盆,坐上銅爐,擺上黑風收藏的那套掉牙的茶具,黑風伸出被凍僵的手,烤了烤火,漏出一副滿足的樣子。
“西突厥的人來了!”黑風喘了口氣說道。
“啪嗒……”銅爐落地,項恭的手顫抖着,目瞪口呆地看着黑風問道:“真的?”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西突厥的和親隊伍,你終于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