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純粹是商人,沒有官方背景,那年輕人最大的背景隻是自己的一個遠房親戚在朝堂當任七品官,怎麼與楊家的刑部尚書比?
但兩人都是好面子之人,尤其是在這大庭廣衆下,衆目睽睽中,那年輕人跺了跺腳,指着楊立環恨聲道:“你等着,要不是我現在有急事非得回家不可・・・我・・・明天再來找你算賬!”說完氣咻咻的走了,也不知他是真的氣咻咻還是假扮出來的。
“看你還是少年,這麼不懂事,老子就不與你計較了,告辭!”中年商人也灰溜溜的走了,這場戲算接近尾聲了,剛多數圍觀的人都散去看戲的目光,繼續玩自己的麻将。
楊立環就開心了,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搓着麻将道:“來,咱開始!”
“不急。”
剛靠在牆上看戲聽戲的林凡又悠悠的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看着楊立環笑道:“楊公子可知道這一桌的規矩?”
“規矩?”
楊立環茫然的搖搖頭,他隻知道後面林凡一直輸,知道這人運氣比自己還背,居然連輸十五局,最初他以為這小子是故意輸的,可觀察了這麼久,他實在找不出這小子故意輸的理由,而且觀看他打了很久,不像是故意的,似乎是對麻将不熟悉打得不精,所以才輸得這麼慘。
這種不熟悉玩麻将輸得多的事楊立環倒親身體會過,在家無聊時,他常與家裡的幾個小兄弟姐妹一起玩麻将,那些小兄弟姐妹對牌局不精,經常輸,有時候赢的話也隻是恰巧被碰上了,楊立環覺得眼前的小少年就是屬于這種狀況。
這種小少年應該是自以為是的人,自以為牌術很精,在家裡學幾招以為就能到麻将館這種地方顯露身手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能來這裡的人是多麼的精明,尤其在這家麻将館,各個都是老油條,你一個兔崽子來這裡就是送給人任人宰割的。
楊立環很肯定,這小少年的家裡一定家境殷實,他家裡的主人也一定很疼他,否則不會讓他帶那麼多錢出來揮霍・・・唔,哪個當家做主的會這麼任由一個小孩這麼放縱?他家主人應該不知情吧,那・・・這小子身上的那麼多錢都是偷來的?敗家子啊・・・・・・
“楊公子?”
“嗯?”
見林凡等三人都在盯着自己,楊立環才知道自己想得實在太多,他自覺也有些好笑,去琢磨小少年這個敗家子做什麼,他燦燦一笑問林凡:“那我們這桌有什麼規矩?”
林凡淡然道:“要玩到一百局,百局不散,如果中間有人代替也行,就好像你剛才替代了那位老兄,這個規矩依然适用,如今已玩了十五局,還有八十五局,要玩完這八十五局,否則後果自負!”
楊立環呆了呆,輕聲問道:“小兄弟可告知這後果是什麼後果麼?”
林凡笑道:“楊公子這麼問,莫非未玩就先怕了?如果怕了,現在後・・・・・・”
“誰說我怕了。”
楊立環低頭洗麻将,掩飾自己剛才的那一絲憂色:“我隻是好奇問問而已・・・來,咱不讨論這個了,八十五局就八十五局。”
洗完牌,就要扔骰子時,楊立環忽然停住了,含笑問林凡三位:“這桌賭注多大?”
紫袍少年道:“一子一百文。”
“一百文啊・・・・・・”
楊立環喃喃一句,沉默着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後他擡頭時目中着亮光:“一百文太少了些,兩百文怎麼樣?”
說這話時,其實他已知道一百文已夠多,剛才他在那一桌玩一子也就八十文,這裡面的人多數玩的是一百文左右,最高也就一百五十文,從未有過兩百文的,他相信自己提出的這個賭注會吓死他們。
若不是他今日已把所帶來的錢都輸得沒剩多少,若非他已知道林凡今天手氣很背,他也沒有這個魄力去提出這個要求,這可是從未有人提過的賭注啊,想想都興奮。
白衫少年和紫袍少年真的怔住了,他們從未玩過這麼大的賭注,兩百文啊,是現在的兩倍・・・不過想想目前的處境,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那小少年今天就是他們的财神爺,專門送錢來的,賭注高了對他們更有利。
所以,他們也沒意見。
林凡沒想到這楊立環還會提出這個要求,顯然是看自己必輸想在自己身上多宰一筆,旁邊兩位少年也是這般想法,看他們表示贊同,目中露出絲絲喜色,就已知道。
他沒怎麼驚訝,倒是笑了笑問道:“這裡的賭注有限制嗎?”
楊立環三人相視一眼,茫然地看着林凡,林凡揮揮手,喚了聲夥計,剛才吓得屁股尿流的夥計又出現了,哈腰含笑的鞠躬詢問林凡有何吩咐。
林凡說出自己的疑問後,那夥計客氣地回道:“客官,賭注限制倒沒有,不過自從清風麻将館開張以來,最高的賭注是一百五十文,這也是客官們自己定的,這裡一般都是一百文左右。”
“好,下去吧。”
目光重新落回楊立環三人身上,林凡輕輕咳了一聲,笑道:“既然要玩大的,那就幹脆大些,兩百文還是太少了些。”
楊立環吃驚道:“那你覺得多少?”
“五百文。”
“五百文?!”
楊立環,紫袍少年,白衫少年幾乎同時驚出聲,他們以為兩百文已經很高了,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少年居然提出的比他們所想的還要高,整整高出兩倍多啊,這少年是不是輸瘋了?
他們驚訝的看着林凡,半晌沒說出話,他們很懷疑這少年是否真的有那麼多資本可輸。
林凡玩味地看着他們:“怎麼,玩不起?”
“不是。”
楊立環燦燦一笑道:“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資本玩得這麼大,要知道,麻将館可不是随便信口胡亂開河的。”
其他兩人顯然也是這個意思,盯着林凡等他表示,林凡不以為然的笑笑,轉身拍拍身後靠在牆上捧着酒葫蘆還在一口一口品的單雄:“是時候叫他們過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