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周邊都有人指指點點,低聲私語,林凡知道他們是在議論他的光輝事迹,剛有些納悶這些唐人怎麼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不遠處的牆上貼着的公告給了他答案,這李老大的辦事效率挺快的,聖旨剛到,昭告天下的事也同時做了,看來此刻整個大唐的人都在讨論這件事吧。
被喜滋滋的小雪強拉着往公告那邊湊,湊近了林凡才知道自己的簡筆畫原來也這麼帥,佩服啊,不知是誰沒見過自己就能畫得這麼像,有機會得好好拜會。
可是,越看越不順眼,文字雖把自己贊揚得天花亂墜,但加上旁邊的簡筆畫怎麼看都像是通緝罪犯的公告,這讓林凡非常納悶,李老大為了贊頌自己有必要這麼費勁嗎,還非要把照片公之于衆。
周圍圍了更多人,此地不宜久留啊,拉着小雪就朝最近的一家衣鋪走去・・・・・・
長安最為熱鬧的地方就是像妓院,茶館等休閑娛樂場所,而最著名的就是萬花樓了。
萬花樓裡的一座帷帳裡的大堂裡聚集了最多的人,多數人或品酒,或摟着青衫邏裘的嬌柔女子,聆聽帷帳裡傳出來的美妙聲樂,有好酒,有美人,更有妙音,人生最大的樂趣也莫過于此,這種縱情聲樂的快活日子一直是這些達官貴人所向往的,這裡,也是他們活着的意義所在。
大堂中的達官顯貴,青年才俊,雖然身邊有美女相伴,美酒豪飲,還有悅耳之聲洗耳,可他們多數不是真正的來這裡聽曲子,實際上,有不少人都聽不懂這一曲子是何意,對于樂曲一無所知,究竟哪曲子唯美,哪曲子悲戚,哪曲子淡如水,哪曲子靜如處子,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們隻知道有琴聲,不管好與不好,也不知道好與不好,隻要有一人說好,所有人都會跟着說好,所以,在這裡,沒有孤獨的掌聲,要麼寂靜得隻有如天籁之音的曲子,要麼就是一片掌聲和“好”的呼聲。
美酒并非萬花樓才有,酒館裡應有盡有,在酒館裡還可豪飲痛飲,大聲高歌,喧嘩,醉得不醒人事也沒有什麼丢臉的事,倒能給人一種豪情之感。在萬花樓就不行了,隻能靜靜的,慢慢的抿酒,喝法必須優雅,更不能說酒話大呼小叫,醉得不醒人事就更不用說了,不用萬花樓的夥計動手,旁邊的人第一個把你扔到樓下去,在這裡,隻有優雅,什麼都優雅,包括身邊的女人。
可以摟抱,可以稍微親密一點,但如果誰敢做出不雅的舉動,客人會被趕走,這個青樓女子也會被禁止接客一周時間,也就是斷了她一周的财路。
不過,能坐在這個大堂之上的人多很恭敬,不會當衆做出不雅之舉,哪怕在酒精作用下實在難受就會帶着女子悄悄離開,找一個偏靜的廂房解決。多數人還是控制得住的,因為在他們的心理,身邊的這些胭脂俗粉還勾引不起他們的欲念,有些青年才俊幹脆什麼都不找,什麼美酒都不要,就一壺茶,一把扇子,輕搖紙扇,閉上眼,很認真的傾聽這如癡如醉的樂曲。
正直方剛之年,精力充沛之際,能對胭脂俗粉無意,能在酒精作用下依然保持柳下惠的作風,能忍耐住坐在這裡靜靜的聆聽曲子,脾氣暴躁的人能安靜的坐在這裡,年老之人還能有此閑情雅緻,位高權重之人能離開朝野在此與各色人混雜一起・・・・・・這一切,隻是因為彈曲之人。
這些達官顯貴,青年才俊,骁勇匹夫,安靜的坐在這個大堂裡就是想有朝一日能親眼目睹這個名震長安的第一歌妓的真面目,他們在大堂裡隻能透過圍帳朦朦胧胧的知道這個歌妓帶着面紗,就是因為這種半遮半掩的朦胧之感,才在衆多男人心目中産生無法逾越心裡障礙的朦胧美,這種美讓這些男人更有想得到的**,他們知道,能見到第一歌妓的真面目也就意味着她願意以身相許,據說,她隻會為能令她動心的男人揭開面紗,具體點,就是她隻會為心動的男人解開衣帶。
達官顯貴,青年才俊,都無法走進大唐第一歌妓的心,這就更讓人們擁有想要繼續追求的動力,所以每天,這裡通常都是高朋滿座,座無虛席・・・・・・
林凡和陳老三興緻勃勃的在一名夥計的帶領下走進大堂時,琴聲已如袅袅之音纏繞四周,大堂裡幾乎坐滿了各種青年才俊,沒有多餘的讨論聲,每個人都比較自恃,安靜的坐在那裡或抿酒,或閉目聆聽這在他們看來如天籁的曲子。
他們兩人的出現引得不少人的注視,不是陳老三是多麼出名的風雲人物,隻是他身邊的少年郎竟然也能進入此大雅之堂,讓他們頗感意外。
陳老三自走進這裡就坐在大堂後面的一個空位上,閉目傾聽,如癡如醉,林凡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就坐在他身邊,從後世繁華世界過來的人,喜聽現代音樂,對于這種單調的曲子提不起興趣,也無耐心傾聽。
一坐下,他就死命的往大堂前面的木台上瞅,可不管怎麼瞅他都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撫琴彈曲,隐約中見她面帶白紗,但無法看清真容,使得林凡越看心越癢,但在這種清雅之地不能大聲喧嘩,更不能亂闖木台,一踏進萬花樓老鸨已告知坐在這個大堂的一些規矩。
無聊之下,林凡隻好趴在窗邊看外面的街景,看着大唐的百姓,聽着小販的吆喝聲,享受古代風情,以前看古裝劇時就幻想着如果活在古代該多好,如今身臨其境,想起過往一幕幕,又想想目前情況,忽然間感覺,這樣挺好・・・・・・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呼喝聲和掌聲把林凡從思緒中拉回來,此時他才知道那無聊的曲子已結束,大堂之人正鼓掌稱好,旁邊的陳老三拍得最起勁,也不知他這樣拍手掌疼不疼。
木台上的圍帳外,站着一個一身粉紅的小女孩,她樣貌極美,幾乎可以與巧兒相比,看其打扮絕不是彈曲之人,顯然是彈曲之人的丫鬟,一個丫鬟就如此絕美,那彈曲之人豈不更如天仙?
少女朝在座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輕柔道:“多謝各位客官光顧,今日小姐身體不适所以今日就到此為止,各位下次再來吧。”說完,不等大堂裡這些人的反應,少女就閃入圍帳中,不久,圍帳裡朦胧的身影消失了。
“這就是風靡長安的美女?連臉蛋都未見着都能把她捧得那麼高,真佩服你們這些人。”走出萬花樓,林凡還在抱怨心中的不滿,本抱着一堵第一歌妓風采的心思,可目前的結果讓他非常失望。
陳老三對于林凡的抱怨不以為意,臉上依然挂着笑意,他與其他唐人一樣,很欣賞這種朦胧美,他們很願意從聲音去幻想容顔。
沒有展露顔值的歌妓不看也罷,林凡決定那名薛濤的歌妓在沒有揭開面紗之前不再踏入萬花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