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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緻敬文化

大宋之權傾天下 三耳杯 3576 2024-01-31 01:13

  宋朝的文人是狂熱的,很愛惜自己的名聲,如果有必要的話,以死保全名譽的事情比比皆是。

  張商英可不好糊弄,看上去就像是那種随時能為自己的學說去死的人。

  從小銳氣惆怅,日誦萬言,孔孟聖賢影響頗深,也算是一時的大儒。

  徽宗大觀年間代蔡京任宰相,因言獲罪,被貶河南知府。

  一生起起伏伏,到老終有所悟,讀到《維摩經》的時候,終有所悟,歸心佛法。

  潛心研究之下,寫成了《護法淪》,為宗教的哲學理論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晚年的張商英是一個純粹的,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緻仕之後,走訪老友,意圖身後問心無愧,這些是他宗教哲學的宗旨。

  一個少年人,如此大氣的詩詞實在是不多見,駱賓王七歲吟詩,曹沖八歲稱象,都是神童的代名詞。

  此子随意上了一個青樓就做出了傳唱度如此之高的《摸魚兒》,柳三變在世,也就是這個水平了。

  種略相公說這個小子已經來到了長安,就在他的麾下任職,三天後就要去上任了,他還不相信,在衛兵的引領之下,總算是找到了這小子的住處。

  什麼才是高門大戶,說的就是這些敗家子兒,了不起有兩個臭錢就三進四進的院子置辦的很勤快,這樣的纨绔子肚子裡能有幾斤墨水,再說了都是軍武莽漢,能做出這樣優美的詩詞,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

  見面不如聞名啊,嘴裡說的話完全不是一個文人該有的矜持,嘻嘻哈哈的沒有一點規矩。

  家裡的下人也沒有規矩,随意的三五成群說着一些市井俚語,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飯食倒是很講究,吃起來很合口味。

  “有如此文采,屈身武将,心裡可有怨憤?”

  宋朝的政治體系被一群文人把持着,武将處處低人一等,東華門唱名者才能是國之棟梁,朝廷之利器,空有一身武藝,隻有蹉跎空流淚的份兒。

  “感謝先生肺腑之言,小子隻是随性使然,沒有對前途有一個明确的規劃。

  東華門唱名對小子來說,可望而不可及,一件莽夫,登不得大雅之堂,對于紛亂複雜的朝堂來說,小子更願意無拘無束的馳騁。

  你們這些老前輩在朝堂上穩定後方,我們騎馬馳騁,開疆拓土,都是為了朝廷,很難說孰輕孰重。

  隻是大宋的根基就是這樣,太祖杯酒釋兵權之後,武将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能和文人相提并論,這是朝廷的需求所決定的。

  但是如今内憂外患,文人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敵人的鋼刀砍在自己親人的脖子上而文绉绉的罵人,提槍上馬定天下,還是要看那些粗魯的軍漢。

  小子做事憑的是本心,而不是朝堂上接近皇帝的位子,再說了那個位子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得到的,太監專有的權利,小子我還沒有看在眼裡。

  兩相對比之下,小子覺得騎着高頭大馬,黑色的鬥篷迎風而立,劍鋒所指,萬馬奔騰,人頭滾滾的世界才是小子我所向往的。

  勾心鬥角?還是算了吧,留給你們這些執拗的人去做,小子我刀頭舔皿足夠了。”

  說的很慷概,做的也有些決絕,這就是吳熙,一個後世的人來到大宋想要做的事情。

  張商英笑了起來,笑的很牽強,不知道吳熙說到了他的痛楚,還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總之心裡是不高興的。

  早餐已經用完,仆役換上了茶水,張商英貪婪的喝着,仿佛永遠也喝不夠。

  “你家裡不光是飯很特别,連茶也透漏着一股耐人尋味的味道。”

  這就是不滿吳熙的言論了,自太祖起文人養成的高傲的姿态是不允許别人抨擊的,今天一個毛頭小子卻實實在在的把他教訓了一番。

  就算是心已入佛,紅塵舊事不免常常想起。

  “小子我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先生莫怪才是,直來直去才是我的本性使然,要是拐着彎的說話,舌頭都會打結,為了舌頭,小子也不會違心的做人。”

  這就算是道歉了,張商英也就坡下驢,嘻嘻哈哈的打哈哈。

  “還是年輕啊,想躲是不行的,遲早要面對啊,你小子首先提出的命題就是僞命題,後面說的就偏離了原來的航道,老夫差點都被你繞進去。”

  “順其自然吧,有些事總要有人做才好,整個大宋五千萬的人,不差小子我,沒了我朝廷照樣運轉的很好,我隻是一個過客,一個跳梁小醜而已,還請你放過小子吧。”

  “不要把自己想的過高,僅僅隻是暫露頭腳而已,往後的事情很難說,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了,你這個學生,老夫收下了,軍營回來之後,抽空來白鹿草堂學習,老夫親自授課。”

  “那就承蒙先生擡愛了,小子恭敬不如從命。”

  吳熙知道不答應不行了,老頑固說的就是這些人,你要是不答應的話,分分鐘撞死給你看。

  為了老一輩的健康成長,吳熙妥協了。

  “先生的《護法淪》寫的怎麼樣了?”

  說完了前途的事情,自然要轉到學術上來,《護法淪》是張商英一生學術的精華,對他很重要,對社會的發展同樣很重要。

  “你知道老夫的書?”

  “那是自然,經常拜讀,精彩處,手不釋卷,食不甘味。”

  “簡直一派胡言!”

  老頭動怒了,已經吹胡子瞪眼了,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朝堂的事情忽悠他可以,學術的事情不能随意的糊弄。

  “先生因何動怒?”

  吳熙小心的問道。

  “好,很好,既然你說你讀過此書,定然有些印象,能簡單的說一些裡面的内容嗎?”

  “這個……”

  不是吳熙不想說,而是很難說出來,要說讀過,那是真的,後世上學的時候,經常看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護法淪》自然在其列。

  隻不過年代有些久遠,記不太清了,思緒飛快的轉動,尋找那個年代的些許記憶。

  “撮其樞要,戒定慧而已。若能持戒,決定不落三塗;若能定力,決定功超六欲;若能定慧圓明,則達佛知見,入大乘位矣。”

  搖頭晃腦的說完,等待老夫子的誇贊。

  久久不見動靜,擡頭偷偷一看之下,張商英盡然完全呆立在座位上,像是一尊靜立的石像。

  良久之後,終于有了動靜。

  “定力,對,就是定力,久久不能突破之處,盡然被一席話說的茅塞頓開。”

  張商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長身肅立,恭恭敬敬的給吳熙行了大禮。

  吳熙想要阻止,老頭很絕強,非要堅持行完。

  這是對學文的緻敬,不是針對吳熙。

  行完禮,就急匆匆的走了,老仆跟在身後,小心的伺候着,就怕有個閃失,就會天人兩隔。

  就要走出大門的時候,回過頭來罵罵咧咧的說道:“小子記住了,這件事情還沒有完,今天沒有時間收拾你,改天準備好藤條,等着挨抽吧。”

  吳熙一頭霧水,整不明白這個老頭究竟要做什麼,别人讀他的書,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他是這般模樣。

  老孟早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站在門口不停地搖頭。

  “老孟,怎麼?你也笑話我?”

  “家主此言差矣,家主學識淵博,老頭子佩服,錯就錯在你的學術太有些淵博了。”

  “此話怎講?說出個一二三來,饒你不死。”

  “《護法淪》是天覺先生畢生的心皿,各種道理很深奧,我們凡俗夫子很難讀懂,但是這本書現在還沒有面世,家主你是如何知道上面的内容的?”

  “啊!你怎麼不早說,是不是偷偷的藏在門背後看我的笑話,一個個都成了精,那這意思就是我有嫌疑盜書呗?”

  “盜書不敢說,最起碼,這個世界上有人和他的理論是想同的,這點他可能接受不了。

  你好好想想,一個人畢生的心皿都在為這件事情努力,被你幾句話就說的明白透徹,要是傳出去的話,他人生剩下的時間裡,豈不是要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麼?”

  吳熙這才想明白了個中緣由,不由的驚出一身的冷汗,想要追上去解釋,卻發現,解釋這種東西蒼白的要命,隻能是越描越黑。

  罷了,不管他是如何理解的,他總不能上去就說自己是後世穿越來到大宋,這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自己全部都知道吧。

  這樣說的話,不僅老頭子不相信,還會被當成了神經病關在精神病院孤獨終老。

  千算萬算,還是把自己繞了進去,以後還是低調點為好,珍愛生命遠離大儒才是。

  做事沒了心情,就剩下喝酒了,一喝酒就想起了後世的二鍋頭。

  然後就響起了老孟那張可惡的臉,總算是能給他找點事情做了。

  交給了老孟釀酒的配方,就躲在一旁偷着樂,這樣浩大的工程,可有得他受了。

  晚飯過後,張商英差人來府上傳話,明天去崔家拜訪。

  崔家可是真真正正的高門大戶,可不能失了禮數,更何況,崔府裡有一位讓吳熙魂牽夢繞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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