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
冷冷地報了一下名字,韓言打量起對方來。
這個李文,李孔孟。名字十分的不錯,文比孔孟,十有八九是自負才學。再看相貌,與自己一般的身量,但是卻瘦弱了一些,不過面貌很是清秀,雖然已近而立之年但是卻沒有一點的風霜之感,顯然也是個非富即貴的人。隻不過,這李文的眼底卻是埋藏了一抹的厲色,這讓韓言感覺很是不适應,看向對方的目光也謹慎了起來。
在李文的身後,跟着一個與黃忠差不多身材的壯年男子,看上去很是孔武有力,眉目之間英氣逼人。
對方見韓言看向了自己,也是一抱拳,目光灼灼,“在下葉雄!”
“黃忠,黃漢升。”見對方逼視着韓言,這讓黃忠有些惱怒,腰一挺,站到了韓言的身側,毫無懼色地與那葉雄對視起來。
“葉雄?呵!沒聽過!”
感受到對方略帶敵意的目光,韓言卻是毫不在意,這裡可是洛陽城!對方一看就不是洛陽城的人,自己這洛陽城中的‘地頭蛇’,還能怕了對方不成?因此嘴一張,毫不留情地譏諷起來。
“你!”葉雄聞言,頓時怒上心頭,想要動手。自己不像這李文一般遮掩姓名,本來就是想被人認出來出出風頭,對方這麼說,可是真的讓葉雄惱火了。
“嘁!我怎麼了?”韓言毫不在意對方略帶威脅的目光,目光一轉看向了李文,很是‘善意’地提醒道:“管好你的人!不然這洛陽城中惹到不好惹的人,可有你吃虧的時候!”
“呵呵!受教了。”
李文微微一彎腰,卻是安然接受了韓言的‘忠告’。
“你!”
似乎是覺得李文有些過于‘卑躬屈膝’了,在其身後的葉雄顯然是有些惱火,忍不住怒喝出聲。
看着面前絲毫不合的二人,韓言很輕易就才出來了,這兩人并非是主仆二人,而是如同同僚一般。隻是這二人為何回扮作主仆而混迹在這洛陽城中,韓言也是懶得追問的,畢竟事不關己,何必非要往上湊呢?
“呵呵,讓朋友你見笑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韓言的目光,李文苦笑一聲,表示自己實在是無可奈何。
“嗯,無妨。”
韓言也笑了起來,突然對這個李文來了興趣,似乎探查一下起來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就在韓言與李文說話的工夫,從街道的另一邊來了一個行色匆匆的老者,手中提着一個紙包,滿頭大汗,顯得很是慌張的樣子。
這老者走到了黃忠的身後,見前邊韓言還與人有說有笑,頓時一怒,喝道:“擋在這裡幹什麼!沒事做嘛!”
“嗯!”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毫無防備的韓言吓了一跳,猛然回頭,卻見是華佗出現在了身後,不由得撇了撇嘴,“這不是有事情做才擋在這裡的嘛!”
說實話,金市之中的道路還是很寬的,韓言也沒有站在中央,華佗這就是沒事找事,韓言自然沒有辯解的欲望,直接開口回擊了。
“你……”剛要開口說話,華佗卻是先看見了韓言身前的那一片皿污,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
聳了聳肩,韓言卻是不願意跟這個倔強過頭的老頭多說什麼,實在是太煩人了。
“難道……你跟你爹得了同一種病?”
暗中猜測着,華佗卻是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由得失聲驚呼。
“什麼我跟我爹得了同一種病?你到底在說什麼!”
哪怕是個平常人被華佗這麼說也一定會很惱火,更何況是素來與華佗關系不算太好的韓言呢!此時被這麼一問,不免就有些惱羞成怒,想要動手了。
“吐皿啊!你這不是跟你爹一樣嘛!”
華佗皺着眉頭,顯然很是焦急。
說實話,華佗在韓府住了這兩年,雖然一直與韓言不太對付,但是在心底對于韓言的看法卻是慢慢地改觀了。之前與韓言處不上來是在也是因為自己太犟,遇事非要整個高低,這不是好習慣,華佗知道,但是改不了。不過總的來說,近兩年華佗與韓言的關系要緩和了很多,現在認為韓言重病,自然有些心急如焚的意思。
“你到底在說什麼!”
雖然口中這麼問着,但是韓言已經猜到了一些了。想來,應該是韓說重病了,在華佗等不知情的人的眼裡,韓說可不就是自己的爹嘛!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韓說重病,韓言的心中就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很像找人發洩一番。
“這……你回家就知道了。”
看了看身前的李文,華佗猶豫着,卻是不願意跟韓言明說了。
曆來這種通知别人喪葬的時候,最是難以開口,尤其是對方的親人明明還活着,卻是完全無救的時候,最是讓人不知怎生說明,現在華佗就是這種情況。
“你!哎!”韓言心中很是煩躁,見華佗不願多說,自然也就不想浪費時間繼續問下去。轉過身去,向着李文一拱手,告罪道:“家中有事,改日再與賢兄談古論今。”
說完話,也不等對方答應,韓言徑直越過了對方,快步離去。在其身後,黃忠緊緊跟随,再後邊,則是氣喘籲籲的華佗,在費力地追趕着。
看着遠去的韓言,李文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異樣的笑容,扭頭看向了身邊的葉雄,低聲道:“沒看出來啊!這韓千言就是這麼個半大小子。”
“怎麼?需要動手做掉他?”
葉雄甕聲甕氣,一副莽夫的樣子。
“你别胡鬧!”雖然明知道葉雄是在開玩笑,但是李文還是被吓了一跳,連聲恐吓道:“此次來洛陽是為了打探消息,疏通關節,你莫要無事生非!壞了大事,回去你吃罪不起!”
“嘁!”
葉雄很是不屑地‘嘁’了一聲,但卻沒敢多說什麼。
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李文突然笑了起來,“似乎,這韓千言的冠禮就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