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董白沒有明說,可是韓言隐隐猜到,董白這一次不要回信,恐怕也與擔心自己為那些名士求情有關。不說這些人對朝政的影響,就算但從董白跟董卓的感情上來說,董白也是不可能放過這些人的,哪怕董卓真的是個奸臣又或者别的什麼的,可是他畢竟還是董白的爺爺!
信的後半部分,說了一下最近的布置。因為王允等人的暴起,所以董白需要耗費一大部分的精力解決洛陽城之中的不安全因素,現在洛陽城與旋門關之間的這段路程上,隻有徐榮一個人帶領着三萬西涼的鐵騎在争取時間。李傕、郭汜已經先一步被派了出來,隻不過到達還需要時間,其餘的人也在加緊準備。
信件看完之後,韓言擡手将信件送到了桌案上的燭火旁邊,然後看着燭火一點一點地吞噬了這封信,最後落到桌案上的,除了那仍在燃燒的一角之外,就隻有灰燼了。
不用再多看,韓言已經知道,這一次就已經是決戰了。
在原本的曆史上,董卓在得知糧草不繼之後,毅然決然地帶領着手下遷都長安,順帶着還卷走了洛陽城内全部的百姓。其後雖然有人追擊,卻沒能對董卓的實力造成什麼損傷。
可是在這一次,因為董卓重傷昏迷,本來應該遷都的計劃,卻被董白改成了正面對攻。也就是說,這一次不管是誰赢,最後一定會有一方徹底退出權力争奪的舞台。而不管是誰赢了,接下來的大漢朝都可以平靜個幾十年的。哪怕是聯軍獲勝了,但總不可能是袁紹一家獨大,隻要有制衡,那麼短時間内就不會出現問題。
而若是自己的計劃奏效,聯軍敗了……韓言不由得幻想起日後的生活來。
“報~~~主公!袁将軍派人來請您赴宴!”
聲音嘹亮,信使來到了韓言的營帳之外,高聲通報着。
“嗯?袁本初又要辦酒宴?他們不是在商量讓誰打頭陣嗎?這是怎麼回事?”
被袁紹的行為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韓言覺得很是難以理解,這袁紹的行為實在是太詭異了。
“當心有詐!”
一直站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項翼,這個時候突然間睜開了雙眼,滿臉凝重地說道。
“有詐?有詐是必然的,可是他也不可能圖謀我吧?除非他真的想要現在就跟聯軍之中的人決裂!”聯軍之中現在的情況差不多是韓言一手造成的,所以他并不擔心袁紹有什麼别的圖謀,“不管他是想要做什麼,咱們總要先過去看看才是,走吧,大家一起去。”
來到袁紹的營帳之外,韓言撩簾進營帳,發覺和自己所想的一樣,所有人都在,正推杯換盞,聊着閑天。
“哎?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說要商量誰當先鋒嗎?怎麼突然間又喝起酒來了?難道說今天不行軍了嗎?”
所有人的表現都很正常,這讓韓言更加無法理解了。
“今天是不走了,昨天趕路太急,好多士兵都沒換過了,所以大家商議着明天再說,今天嘛,就再休息一天。”曹操起身,将韓言拉到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然後才低聲提醒道:“袁紹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待會留點神!”
“哦!原來是這樣,來,喝酒!”
韓言點了點頭,沒有追問下去,拿起了下面人送過來的酒杯,和曹操對飲起來。
營帳之内一片歌舞升平,可是在營帳之外,暗流卻開始湧動起來。
韓言有心事,因此就沒有跟别的人搭話,隻跟曹操喝了幾杯酒,然後便坐安靜地坐着思考起來。不過世上的事情往往是這樣,你不願意去摻和别人的事情,别人卻會将你牽扯到。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聊什麼,最後竟然聊到了韓言的身上。
“呵呵,我倒是聽說啊,我們的少師在敖倉的時候可是沒閑着,給他送信的人可是不少啊!不然的話,他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呢?”
袁紹開口,自然說的是之前曹操派信使的事情,畢竟當時自己的人可是在那裡收到了侮辱,回來的時候臉依舊腫脹,就像個豬頭一樣。
“呵!幾個信使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眼看着韓言心不在焉的,曹操自然幫着開口推脫起來。
隻是這個時候,從開始就不見人影的袁術卻突然間帶着幾個甲士從營帳外面走了進來,“幾個信使?哼哼!怕是沒那麼簡單吧?說不準,還有洛陽那邊來的人吧?”
說實話,袁術今天來這麼一出,可不是因為發現了韓言在算計聯軍之中的人們,而是為了要證明自己筆袁紹強,所以準備用韓言來立威。本來袁術來的時候還沒有想好借口,可是這剛走到營帳之外,聽着營帳之内的聲音,卻是靈光一現,相處了好的理由來發難。
本來不是很在乎的韓言,聽見袁術的話,隻是擡了下眼皮,然後就接着看自己酒樽之中的酒了,“有洛陽的信使又怎麼樣?在做的諸位,有一個算一個,有幾個人沒接到過洛陽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更何況我的嶽父還在洛陽,有個信使來,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借口就是借口,韓言幾句話就将所有的人都牽扯了進來,除了極個别勢力真的是太小的人,今天能夠出現在袁紹的營帳之中的人,确實都在洛陽有人,所以韓言并不将袁術的诘難放在心上。
可是袁術畢竟不是個心兇寬廣的人,聽見韓言駁斥自己,當時怒從心頭起,連聲獰笑起來,“好!很好!既然你肯承認,那麼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諸位,現在我要為聯軍清除奸細,無關的人都給我靠邊站,不然濺到皿可就不能怪我了!”
“袁公路!你想幹什麼!”
有袁術出來挑事,自然有人看不慣袁術的座位,想想往日袁術仗着袁紹的支持,克扣了大家不少的糧草,這個時候脾氣差一些的已經站起來駁斥袁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