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韓言被丁氏帶到了前院的客廳之中,至于張機,則被留在了院子之中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在客廳中大概坐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曹操從後面抱着一個被褥,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客廳。
“哈哈哈!賢弟啊!來看看,我曹孟德可是又有了一個兒子啊!”
曹操招呼着韓言,臉上那股子志得氣滿的樣子絲毫不加掩飾。
“……”
這時候曹操走得有些近了,韓言這時候聽到了一絲類似哽咽的聲音,細細聽去,應該是從曹操懷裡發出來的,再看看曹操抱着被褥的姿勢,韓言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看着越走越近的曹操,韓言很是自然地伸出了雙手,從曹操的手中接過了被褥,輕輕地搖晃了起來。
“哎?這可真奇怪,剛才弟弟在父親懷裡的時候可是有點想哭的樣子,怎麼到了叔叔的手裡就這麼安靜了?”
首先發現了不一樣的曹昂,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當先就說了出來。
這要不是曹操,換一個人來,現在已經會懷疑韓言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了;如果換一個人,不是韓言的話,曹操也可能會有疑心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可是,曹操就是曹操,韓言就是韓言。曹操對自己的愛妾和自己的兄弟了解甚深,根本就不會往不對的地方想,自然也就沒了那麼多的事情。
不僅如此,聽到自己的兒子說的話之後,曹操眼前反而一亮,伸出手去拍在了韓言的肩膀上,“賢弟!你跟着孩子有緣啊!”
“啊?兄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曹操的一句話給弄得有些發懵的韓言,直接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動作一停,那孩子又開始哭了起來,韓言沒辦法,隻能是接着搖晃。
而曹操,自然是開始解釋起來,“賢弟啊!你看,你來之前這孩子怎麼也生不出來,你一來這孩子也就出來了。再者,這孩子一出來就你抱着的時候安安靜靜,你說這不是有緣是什麼?”
“你……這……”
聽完曹操的話,韓言也是被對方這奇怪的邏輯給弄糊塗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既然這麼有緣,不如這孩子的名字就由他來起吧?”
這時候,一直待在一邊的丁氏,也湊了過來,看着韓言懷中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輕聲提議。
“這……這怎麼可以?不可!不可啊!”
韓言自己才新婚沒多久,這就要給别人的孩子起名字,自然是不太适應,于是連忙推辭。
“哎!有什麼不可不可的!就你了!”曹操一擺手,直接打斷了韓言的推辭,下了決心,“賢弟,你說說,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啊?”
韓言看看曹操,再看看丁氏,又回過頭看看了自己的媳婦蔡琰,不由得一陣無奈,看這幾人的表情,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啊?那起什麼名字好呢?心中想着,韓言的心中突然閃出了一個字,不由得順嘴說了出來,“叫‘丕’吧?如何?曹丕!”
“丕?曹丕?”曹操重複了一遍,然後眼中光芒大盛,一拍手掌,“好啊!‘丕’者,大也!好名字!好名字啊!”
“好個屁!”就在曹操高興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憤怒從後邊傳了過來,緊接着,張機撥開了曹操,走到韓言的身前将孩子接過來,轉身向着後邊走去,路過曹操身邊的時候又狠狠踢了曹操的小腿兩腳,恨恨地道:“孩子還沒洗禮,你抱出來取個屁的名字!”
被張機一系列動作給弄懵的曹操,嘴中忍不住小聲抗議了一下,“可不就是‘丕’嘛!”
“……”
韓言這時候是無力反駁了,自己這兄長,怎麼跟傻了一樣呢?
看看曹操,再看看丁氏,韓言拉起了蔡琰的手,想要離開了。
還沒等到韓言轉身,曹操已經開口了,“孩子抱走就抱走吧!正好還有别的事!賢弟啊!來來來,我有點事跟你說說,你跟我來!”
“嗯?這是幹什麼?”被曹操一系列動作給弄得有些糊塗了的韓言,輕輕撓了兩下後腦勺,然後看向了身邊的蔡琰,輕聲道:“琰兒,你在這裡陪陪嫂子,我跟兄長過去看看是什麼事情。”
“是,夫君。”
輕輕地點了點頭,蔡琰很是聽從地向着丁氏走了過去。
韓言又看了兩眼蔡琰,輕歎了一聲,然後向着曹操的背影追了過去。曹操在前邊一直走,卻是一句話都不說,直到将韓言帶到了一座偏院之中。
一進了院子,韓言可是再也忍不住了,這都已經到了曹府之中最為偏僻的地方了,這曹操到底是要做什麼?心中煩躁不安的韓言,緊走了兩步,攔在了曹操的面前,很是不耐煩地問道:“兄長,你帶我到這裡來是要幹什麼?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在前面說的,非要找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平常的時候這裡連個下人都不會來吧?”
“賢弟,你莫要着急,随為兄進屋相商!”
曹操說着,也不等韓言答應,直接就抓住了韓言的手腕,帶着韓言往屋裡走去。
等進了屋子,曹操關上了門,韓言看着四周幽暗的環境,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心中暗暗揣測起曹操是不是有些什麼重口味的事情了。
就在韓言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在屋子裡面的一個陰暗的角落之中,慢慢地走出來了一個人,面色陰鸷,一臉的險惡模樣,活像一個路邊叫人作奸犯科的小老頭。這人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了,“孟德啊!你可算是來了啊!”
聲音低沉沙啞,聽得韓言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再仔細看去,韓言心中卻是吓了一跳,這不是許攸嘛!在自己與蔡琰大婚之前參加袁紹的酒宴的時候此人經常在場,雖說也是個學富五車之輩,但是心性卻是不太強,為人有些過于的貪得無厭,因此韓言并不是十分喜歡與這人相處。不過,往日裡看着這許攸雖然惹人厭煩,但是卻也沒有如此的令人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