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既然決定了要前往傷兵營治療受傷的士兵,那麼沒有幫手自然是忙活不過來的,所以一場考核試卷就出現在了火騎兵們的手裡。
荒天一共要四十人作為幫手,而選擇參考就是按照試卷上的成績。
為了讓大家積極的參與這一場考核,荒天可是許下了被選上就獎勵五金币的高額獎賞,所以荒天也不怕大家不願意前往傷兵營治療傷兵了。
而每人手裡的試卷是荒天花了兩個時辰才寫出來的,不過為了防止洩露題目,荒天不得不自己手抄了幾份試卷。
雖然試卷隻有二十道選擇題以及三道簡答題,不過如果每人一份也要花荒天不少時間,所以幹脆十人公用一張試卷,而答案則是每一個士兵在記下了試卷之後寫在自己的答卷上。雖然這樣依舊會出現抄襲的可能,不過想必這些士兵為了金币的獎賞不會出現這種抄襲事件,而且荒天還告誡所有人一旦自己發現有人作弊,那麼取消所有人的金币獎勵。
這種連坐的情況下,最終荒天滿意的收起了九十多份答卷。
改選擇題是最簡單的,不過三道簡答題卻是讓荒天苦笑不得,其中一道考察大家三種情況下需要怎樣處理傷勢。
一個奇葩居然寫道:酒半斤,肉半斤,方解斷臂之痛。
雖然酒是可以麻痹神經,不過起到的鎮痛作用遠遠不及一些專門鎮痛的草藥,荒天出這道題的目的是檢測這些人學到的草藥知識的,而不是用吃喝來解決這種問題。
對于這種答案,荒天隻能打一分,不是為了留情面,而是為了不讓他驕傲。
收拾完這幾天做出來的一些簡易器具,荒天就帶着四十人前往傷兵營了。
雖然現在傷兵不多,用不到這麼多的人手,但是将他們帶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所以荒天沒走到一個傷兵的床前便有着幾十人圍攏在周圍,吓得傷兵都不敢亂動了。
檢查完李轶大腿上的傷口後,荒天滿意的點了點頭,現在雖然看不出效果,但是傷口周圍沒有發生炎症就是最好的情況,隻要按照這個發展趨勢,想必用不了半個月李轶就能下地走路了,不過想要上馬殺敵這種劇烈運動恐怕還得等上半年。
至于之前被弓箭割斷了腸子的士兵,荒天就有些放棄治療了,畢竟這種程度的損傷以及弓箭進入了腸道之後感染了細菌,今天檢查他的傷勢是已經發現他肚子上的縫線地方已經化膿了,顯然已經沒有辦法救治這個士兵了,外傷和内傷治愈難道的等級遠遠不是一個量級。
看着這個昨天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的士兵雙眼無神,荒天就有些傷心。
不過今天突然多出了十幾個傷兵,而且全是斥候營的騎兵,荒天不能将有限的醫療能力放在這個即将死去的士兵身上,所以隻能忍心的離開了傷兵的床位,來到新傷兵的帳篷。
将士兵身上的箭頭取下之後用紗布止住皿,荒天一邊固定傷口一邊問道:“你們怎麼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受傷的同伴,前面開戰了嗎?”
士兵擡着雙手讓荒天将紗布纏繞在自己的兇部,聽到荒天的問話之後忍着痛處說道:“倒沒有開戰,隻是上面似乎為了肅清周圍的交胫國斥候隊,所以讓我們不計損失的将巡邏範圍向外擴展了二十公裡。”
“嘶!”荒天在給紗布打結的時候似乎用力過猛,讓傷兵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因此我們這才損失慘重,已經有好多弟兄倒在了敵人的弓箭之下了,不過我們的戰果還不錯,因為對面屬于入侵我們的勢力範圍,我們幾乎将每一個遇見的敵國斥候隊給吃下了。”傷兵說道。
“不過我們今天和甯王的西大營的斥候隊合作了一次,我覺得我們應該要和西大營合作發起戰鬥了。”傷兵補充道。
荒天知道甯王這個人的,他是如今皇帝的叔叔,雖然年齡隻是相差了十歲,不過這種情況在皇族裡經常看見,所以年齡差距倒不是多吸引人注意。
而是帝國東南西北四座大兵營除了甯王統領的西大營是由皇族皿脈掌管的,其餘三個大營的統領則是劉桓(皇帝)親手從一些底層軍官裡面提拔起來的。所以除了甯王的西大營、态度搖擺的神兵營,以及遠在北方的鐵刃營,基本上整個帝國的軍事力量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劉恒的手裡。
現在劉恒隻派了神兵營以及西大營前來阻止交胫國的入侵,顯然是準備消耗一下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軍事力量。
然而荒天從劉巳的嘴裡知道交胫國發動入侵的兩個軍營都是交胫國内數一數二的強大軍營,隻靠倒數第一的神兵營以及實力一般的西大營恐怕不能完成阻擋交胫國的進攻。
歎了一口氣之後,荒天暫時也不去想現在這位皇帝的心思,轉身将所有的精力放到了躺在病床上呼喊的傷兵上。
接連三日,荒天所在的傷兵營接納的傷兵越來越多,到了第四日的時候人數已經超過了一百人了。
一百人雖然看起來不多,但是整個神兵營的斥候營隻有區區的一千人,這一下就少了十分之一的戰鬥力,如果要将一些直接死去的士兵算上,荒天覺得斥候營的損失至少是兩百人,這已經是損失兩成了,如果數目再次增加,一下子突破三成的傷亡,恐怕斥候營就要失去戰鬥意志了。
畢竟一次出動任務就會失去自己幾個要好的同伴,這種直面死亡的痛處不是什麼人都能忍受的,所以斥候營越來越壓抑起來。
而就在荒天即将忙活不過來的時候,南宮迅終于帶着濟世醫館的人來到了神兵營。
荒天還在給一個士兵包紮傷口,這時一個士兵就來到了荒天說道這件事。不急不忙的收拾完傷兵的傷口,荒天就走出了傷兵營。
看到荒天一臉的怒容向着自己走來,南宮迅突然心裡有些沒底,自己回來的時候已經從方寒的嘴裡知道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南宮迅知道這些事情的發生有一部分責任在自己身上,所以也不再躲避荒天的目光,大聲吼道:“罪将南宮迅請求歸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