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國,威名與地位僅次于齊國皇宮的南安侯府,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作為南安侯府的主人,浚息住的雪玉軒,地大物博。其中包括藏書樓,軍機樓,議政樓,最後才是浚息的寝院。
站在雪玉軒的寝院外,奚曦的明眸睇着藏書樓,軍機樓,議政樓三處,隻有浚息和心腹部将們才能随意出入的軍機重地。
楚瀚微愕地望着奚曦,雪玉軒的那三處軍機重地,幾乎是整個大齊的軍事重地,浚息的心腹部将們每每出入那裡,神情無不肅穆,如他一般沒有資格進出那裡的小将,遠遠望上一眼也不敢,更遑論侯府中每每從那三處軍事重地經過的下人,每每腳步都邁的要飛快些。而面前的少女,望着那三處軍事重地,雪鄂微揚,姿态睥睨。
楚瀚望着少女。
今日在侯府門口,初見少女,少女嬌美宛如天女下凡,明媚的令他唇角溢笑。
适才偏殿裡,他再見少女,少女嬌媚如妖精,勾引的玉侯讓她住進了雪玉軒。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進到雪玉軒,從來沒有……
此刻再望少女,他微愕恍惚之後,一種緊張肅穆的情緒,不由自主地,從心底生起!
那是,他隻有面對玉侯,才會生起的,緊張肅穆。
而面前的少女,竟然讓他生起如臨軍帥般的感覺?
楚瀚回過神來,暗襯這種感覺隻是錯覺吧?面前的少女,敢于睥睨望着那三處軍事重地,一定隻是不知道那三處地方,是怎樣神聖肅穆的地方!
于是他好意提醒。
奚曦唇角微揚,睇着這位楚閥嫡系子弟的魅笑裡,有一絲的嘲諷。
……
軍營裡,新上任的監軍大人如蒙大赦,冷汗涔涔地退出帥帳後,軍師對浚息道:“皇上派了監軍大人過來,看來,皇上并不真的信任侯爺。”
“侯爺功高震主,皇上忌憚也在情理之中。我們皇上生性多疑,我們亦從來清楚。此刻,侯爺最大的威懾,不是監軍,而是剛進侯府的那位。”福伯道。
“哪位?”軍師今日一直待在軍中,侯府中發生的事情有些不明白。
軍師看顧随浚息從侯府過來的十幾位心腹部将,然而所有心腹部将們亦是一臉茫然。
多年來潛伏在魏軍中的卧底蔺九桐,尚在病假中。整個軍營,認得出奚曦的,隻有浚息和福伯。福伯無奈道:“奚曦還活着,并且已經找來了。”
帥帳中突然炸開了鍋!
先前一臉茫然的心腹部将們,驚愕嚷叫了起來!
“奚曦?”
“奚濱的女兒奚曦?”
“剛剛跟侯爺眉來眼去的,就是奚曦?”
“真的假的?這回不會又弄錯了吧?”
“這次錯不了!這次的這個這麼貌美!”
“卧槽!原來是奚曦小姐!老子就說,那個少女那樣嬌美,天下第一美人玉奴夫人也不過如此,原來她正是玉奴夫人跟奚濱……原來她正是玉奴夫人的親生女兒!”
……
……
軍師雖到中年,卻依舊俊雅的容顔泛過無奈的笑意,軍師無奈地笑看着浚息。
自從監軍退出帥帳後,仰靠着椅背的浚息,就閉了目。
妖魔般俊美的容顔,此刻格外的安靜。
……
傳說中,妖魔修真,因為殺戮嗜皿,飛仙的時候都有一個劫。
妖魔越是本領通天,劫難的倍數越多。
若渡劫成功,妖魔飛升成仙,逍遙自在;若渡劫失敗,妖魔萬劫不複,灰飛煙滅。
……
奚曦的那張容顔,就是浚息的劫。
……
許久,浚息終于睜開魔眸。
刹那之間,嚷叫着的心腹部将們,寒蟬般噤聲。
浚息的魔眸望着福伯,“屠城那日,她和那批魏女一起被俘虜回來?過去三個月,都在别院學習悅人之術?離的我這樣近?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去别院好好查一查。”
福伯颔首。
浚息擒了桌案上的沙漏瞧看,“她不是說她叫秦心蓮嗎?”
浚息冷笑,“給她透出風聲,錦繡小苑裡那位的存在。消息要洩露的毫不刻意,她……太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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