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小松館内的氣氛十分的凝重,陳平安和他的幾位重臣圍坐在案前一片沉默。
“說說你們對這封信,不,這個警告有什麼看法?”陳平安敲了敲桌子上的信劄說道
這是一封來自伊賀一揆總國十二評定衆的警告信,大緻的内容就是說服部家的行動已經嚴重破壞了伊賀國的安定團結,加深了階級矛盾。
所以為了維護伊賀國的安定和諧,服部家必須停止侵略的行徑,将吞并的土地交給評定衆處置,并且還要去比自山城交代問題。
看完這封信陳平安差一點就當場發飙,不過為了維持自己家主的風範,他忍了下來,并召集了他手下的幾位重臣前來商議對策。
不過他的這幾位重臣論打仗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說起出謀劃策就差的遠了。
他們在這裡坐了快一個小時了,也沒有一個人表達自己的意見。
反而是直播間裡的那些狗頭軍師們開始為他出起了主意:
渦旋的鳴人:“我覺得根本不用理會這封信,這擺明了就是在試探你,你幹脆就不要回應。”
自來也:“我覺得不妥,雖說現在主播有那麼一點實力,但也不足以與整個一揆總國相抗衡,我覺得還是先穩住他們的好!”
寂寞的左手:“你到底看沒看清那信上的内容啊,他們要主播交出吞下去的土地,并且去比自山城說明情況,開玩笑,你覺得主播去了還能回來嗎?”
遊擊将軍:“恩,主播,你絕對不能去比自山城,這種誘騙擒王的賤招從古用到今,你要是去了很有可能就像是左手說的那樣一去不複返了!”
羽扇綸巾:“我覺得現在就一個字拖,拖到水泥燒制成功,到時候在東西兩線修築工事,讓他們來多少死多少!”
自來也:“我同意,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争取時間!”
渦旋的鳴人:“金将軍呢,金将軍什麼意見?”
白頭山家族:“什麼,老夫剛應酬回來,發生了什麼?”
羽扇綸巾:“剛剛一揆總國給主播發了一封警告信,讓他停止侵略行為,并交出侵占的土地,并且要去上野城交代問題!”
白頭山家族:“哦,那正好,主播,你現在可以病了,然後專心發展内政了!”
“恩,有道理,主播,你還是裝病吧,你就拖着不去,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對,一個字,拖!能拖多久算多久!”
“……”
看到直播間裡的那些消息,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何嘗不想拖着呢,但現在他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這麼多的人,如果不擴張,那什麼養活這些人。
他收的那點稅還有他從直播間裡獲得的打賞,完全跟不上糧食的消耗速度,有的時候他真的想把自己變成糧食。
哎,難道真的要逼他去向彌生那個女人借錢嗎?
他擡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幾個家臣,當他的視線落到鸠山身上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于是他開口問道:“先生,我當日在你們的山寨并沒有發現糧食,你們是怎麼過活的?”
聽到陳平安這莫名其妙的問題鸠山愣了一下道:“布引山中多的是野物,山鲸格外的多,我們每天獵幾頭回來做成肉食,并将剩下的儲存起來,所以平時隻需要很少的米就足夠生活了!”
“對呀,糧食不足可以用副食來彌補啊,雖說這個時代吃肉是種禁忌,但這跟他沒有一毛錢關系啊,他為什麼要被這種可笑的觀念所束縛!”
想到這裡,陳平安忽然笑道:“更木,左之助,你們明天帶着人去布引山上訓練,每人必須打一些野味回來。”
“什……什麼?”
更木和左之助全都被陳平安這跳脫的思維搞蒙了,這不是在研究如何應對來自評定衆的警告嗎?怎麼突然間說起打獵的事情了?
看着一臉懵逼的兩個人,陳平安笑道:“我說明天,你們帶着各自的兵隊去布引山中狩獵,這既是一種訓練也可以增加領内的食物供給!”
“食物……”
更木與左之助互視了一眼,心道:“難道家主瘋了不成,武家人怎麼可以食肉呢?”
不過陳平安卻認真的點頭道:“對,從明天開始,本家家臣及所屬兵隊開始食肉!”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必須無條件的執行!”
兩人見陳平安态度堅決,隻好向他施禮道:“遵命!”
而坐在一旁的鸠山在聽到陳平安的話後,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這個主君簡直就是異類,從他來到小松領那天起,他每天都能在這個年輕的家主身上發現一些與衆不同的地方。
不管是他的說話方式還是他的行事作風,都與他之前認識的那些武家人有着天壤之别。
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陳平安的魄力,與其說他是個離經叛道的人,倒不如說他是個敢于革新的人。
通常這些人都是些不世出的奇才,他有種預感,眼前這個年輕人會比其他人走的更遠,走的更高。
“先生?”陳平安的聲音将鸠山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向正望着自己的主君抱歉道:“對不起主君,剛剛下臣走神了,您剛剛說什麼?”
陳平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無妨,我剛才問先生是否知道家豚的價格?!”
“是的,下臣知道!”鸠山眼含笑意的點點頭
“很好,你明天帶上幾個侍從去和藝町買一些家豚幼崽回來,讓領内領民自願領養,然後告訴他們,所有飼養家豚的農戶,在家豚長成後本家将按照市價收購!”
“哦,對了,盡量讓那些沒有土地的農戶優先領養!”
說完這句話,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下田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如果讓他知道他的計劃,恐怕又要氣的跳腳了吧。
鸠山領命後看了看桌上的信劄遲疑的說道:“那主君,我們如何回複這封信?”
随着鸠山的話,更木三人再次将視線投向了桌上的那封信,這才是今晚商議的主題啊!
陳平安看了一眼那封信後說道:“給比自山城回信,就說我病了,暫時沒法去說明問題,至于吞掉的土地嘛……,你就說即将到秋收的季節,現在交割會影響稻米的收成,等到收獲完畢,自當奉還!”
鸠山用他那僅剩的一隻眼睛饒有興趣的問道:“就如此回複嗎?”
“對,就這麼寫,一個字都不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