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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幕後黑手誰

穿書之離題萬裡 簡梨 7154 2024-01-31 01:14

  聽到這種噩耗,太上皇和皇帝都忍不住心頭的震驚悲傷,看兩人愣在原地,周煄趕緊叫尹内:“準備辇車,送陛下過去啊!”

  “朕也過去。”太上皇着急道。

  太上皇七十多的人了,哪兒能讓他直面這種悲傷,小太監既然敢把“不好了”三個字宣之于口,那太子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父皇安歇,朕去吧……朕自去就好。”皇帝虎目含淚,三年了,這天終于來了,本以為對太子的身體狀況早就心中有數,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如此傷心。

  “皇帝身兼家國,江山社稷還指着你呢,你可一定要振作。”太上皇叮囑道。

  “是,父皇。”

  “皇爺爺,我陪二伯過去,雲娘,你在這兒照料皇爺爺,知道嗎?”周煄叮囑易雲道。

  “去吧。”太上皇揮手,皇帝已經被尹内先扶着出去了,周煄趕緊跟上。

  皇帝一行人腳底生風的走了,留下太上皇和易雲面面相觑,面前還擺着各人愛吃的菜色,如今又還有什麼心情品嘗美食。

  易雲和太上皇也不熟悉,見面次數十個手指都數的過來,而且每次都是周煄主導,她在旁應聲附和就成,如今兩人獨處,易雲竟不知該說什麼。

  太上皇究竟是經曆的多了,即便嫡長孫的意義非同凡響,他也努力轉換自己的情緒,問道:“易氏,坐下吧,不必太過憂心,有禦醫太醫看着,出不了大褶子。”

  “孫媳慚愧,讓上皇擔憂了。”易雲垂頭恭謹道。

  “罷、罷,都是一家子,跟着耀光喚朕皇爺爺就是,難不成你還要跟朕生分?”

  “孫媳不敢,皇爺爺。”易雲輕聲勸慰道:“孩子小時都七災八難的,等養大了就好。孫媳小時候身子也不好,脖子軟得無法自己立起來。爹娘都怕是養不大,現在依舊這般牛高馬大的。人同此理,太子殿又有您和陛下龍威護身,必會平安長大的。”

  “借你吉言了。”太上皇歎息一聲,道:“給朕說說,你們這兩年在西北過得怎麼樣,耀光是個憨直的,總是報喜不報憂,朕也懶得問他了。”

  “這正是王爺一片孝心呢。”易雲微笑道:“西北雖偏遠,但也非不毛之地,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西北也有草蕩子,初夏到深秋,都是打野味的好去處……”

  易雲想方設法說些輕松話題寬慰太上皇,皇帝和周煄一行就沒有這份閑心了。

  周煄追出來的時候,皇帝已經坐上轎辇了,尹内看周煄出來,又連忙招呼人去被他的轎子。周煄和易雲都是從棠棣所步行過來了,要備符合規制的轎子還不知道耽擱多久呢。“尹公公,不必費心了,我跟在陛下辇車旁就行,太子殿下要緊。”

  尹内看周煄一片赤誠,現在也的确沒功夫再耽擱,跺一跺腳道:“委屈三公子了。”揮手就讓擡轎子的人趕緊走。

  皇帝本被吓得心神聚散,好半響才緩過來,看着這起伏的轎子,心緒反倒慢慢平穩下來。轎子外尹内壓着嗓子,一會兒叫:“跑快些,跑快些,皇後娘娘等着呢。”一會兒又罵“穩當點、穩當點,颠着陛下怎麼好,你們這群兔崽子,雜家要把你們送回内務府去重新學規矩。”

  “尹公公,要快就穩不了,陛下現在想必也是心急如焚,哪兒還管的了這些小處,咱們先到地方為要。”周煄勸道,給陛下擡轎子的太監都是經過刻苦訓練的,小跑起來轎子都基本保持平穩,可如今這已經是飛奔了,訓練他們的師傅想必也沒料到在宮裡還有這麼着急的時候。

  皇帝暫時緩過來,聽見周煄說話,掀開車簾一看,周煄小跑跟在轎辇旁邊,心裡頗為感動,罵尹内道:“蠢東西,純郡王的轎子呢?”

  不等尹内發話,周煄就道:“二伯,事且從急,太子殿下那邊要緊。”

  周煄也不覺跟在轎子旁邊跑有多委屈,喘着粗氣勸慰皇帝,剛說幾句話的功夫,皇後寝宮就到了。

  周煄趕緊扶皇帝下轎,一行人急匆匆趕緊去。

  多位禦醫、太醫圍在太子床前,皇後本來卧病在床,現在都掙紮着過來,在兒子身邊守着。

  皇後未曾梳妝,衣服也是家居服飾,此時的京城秋老虎肆虐,周煄小跑過來一身大汗,皇後卻在這溫暖的殿裡也要披着披風,看來身體着實是垮了。

  随着門口唱喏的太監,一聲“陛下駕到,純郡王到”,圍在床邊的禦醫、太醫們紛紛給皇帝見禮。皇後卻恍若未聞,呆呆坐在床頭給太子擦汗,對皇帝理都不理。皇後身邊的嬷嬷小心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皇後接駕。

  皇帝不在乎皇後都冷待,被周煄扶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太子燒得潮紅的臉頰,問道:“太子如何?”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這是風寒入體引發高燒,本退燒就好,可太子殿下年小體弱,臣等不敢用藥。”擅長小兒科的禦醫被推了出來,為難道。

  “該怎麼用藥就怎麼用藥,朕赦……”

  “庸醫,庸醫,連個小小的風寒都治不好,本宮要你們何用!”皇帝話還沒說完,皇後就咆哮道:“若是太子有個萬一,本宮要你們陪葬!”

  “娘娘……”

  “陛下……”

  一殿的宮人太監都跪了下來,禦醫太醫也跪在地上請罪。太子是胎上帶來的弱症,他能平安出身已經是意外之喜。可伴随着他身體日漸衰弱,這喜意就變得越來越淡。

  周煄遠遠看了一眼太子,小小的身子陷在被子裡,仿佛要被壓垮,臉色也是蠟黃的,如同饑民一般,這可是奉全天下養的一國儲君,居然瘦弱成這樣,可想而知他到底弱到什麼地步。

  “皇後!你冷靜點,找太醫有什麼用?風寒入體,寶兒一直養在你寝宮,百十号人伺候着,他怎麼風寒入體的?”皇帝質問道,自從太子生病之後,他和皇後都關系就急轉直下,皇後認為他太過偏心,把宗室中的适齡子侄都相看了一遍,前段時間不停有皇侄來請安,甚至還有帶着自家孩子的。不管是過了八歲已經立住了的,還是兩三歲不記事兒的,甚至還有襁褓小兒,父母編了個“出生時有異象”的謊話,就來撞大運。

  皇帝能有什麼辦法?隻恨老天不能在給他二十年讓他培養一個合格的儲君!現在他的時間不多了,若是不能定下繼承人,皇朝肉眼可見将陷入風雨飄搖之中,他是太子的父親,也是這天下億萬臣民的“皇帝老子”。

  皇後癱倒在嬷嬷身上,眼淚直流,喃喃道:“我怎麼會沒有照顧好他,一天晚上來看五回,他就躺在我床前的搖籃裡,我隻是出去換件衣服,回來奴才就說寶兒高熱了,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

  小孩子的身體機能沒有發育完全,生病是常有的事兒。

  皇帝看皇後這麼痛苦,也不忍心苛責她,周煄感覺皇帝搖搖欲墜,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他,輕聲勸慰道:“二伯,你寬心,太子殿下也不忍心讓父母傷心的。”

  聽到周煄說話,皇後仿若突然找到了發洩口,從嬷嬷身上彈起來道:“住口!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敢品評太子。他是我的兒子,嫡子嫡孫,不是你一個庶出的罪人之後能評價的!”

  周煄呆愣當場,不敢相信這麼沒有分寸的話是皇後說出來的。滿屋子的奴才更是匍匐在地,聽這種話,他們哪兒還有活路?

  皇後身邊的嬷嬷哭着求她:“娘娘,娘娘,您病糊塗了,您病糊塗了!”

  “本宮沒糊塗!本宮清醒的很,重來沒這麼清醒過。我的寶兒從下多災多難是為什麼?他可是太子,承蒙上天庇佑,若是他沒福氣就不會在本宮四十歲的時候還來到本宮的肚子裡,解了陛下和本宮的難題。那為什麼寶兒總是生病,一定是有人克着他了,本公知道,一定是有人克着他了……”

  “住口,皇後,你果真糊塗了。”皇帝大喝一聲,道:“來人,送皇後回正殿去!”

  “陛下!我是你的妻子,寶兒是你的兒子啊,你甯可維護這個不詳之人,也不願讓寶兒有一線生機嗎?我都想明白了,就是他克着寶兒,分薄了寶兒的福氣,就是陛下你太過偏寵他,才讓老天看不過去要收回我們的寶兒啊。寶兒出身的時候好好的,就是恭王叛亂才讓他受驚生病,陛下你大人有大量遷怒于他的兒子。那就再拿今天來說,寶兒在我眼前一直都好好的,就是聽說這個災星進宮的消息我才離開一會兒,就那麼一小會兒,陛下也說了百十号人盯着伺候,寶兒怎麼會風寒入體。無緣無故的起了高熱,分明就是巫蠱。陛下你诏他回京做什麼,你是不是也要咒寶兒去死?他是你的兒子啊,寶兒是你的皿脈啊。……都是他克的,都是他克的啊!”皇後不顧嬷嬷的阻攔,一個勁兒往皇帝和周煄這邊撲,嬷嬷和幾個宮女下死力氣攔着她。

  瘋了!皇後這是瘋了!

  這是皇帝唯一的想法,周煄是他寄以厚望的繼承人,怎麼可以背負這樣的名聲。皇後不明白,難道他還不明白嗎?現在的局勢隻有周煄才能破局,若是能立自己的兒子做天子,皇帝難道不願意嗎?

  “住口!給朕住口!”皇帝大喝一聲:“來人!來人!殿外的護衛都死了嗎?你們幾個攔住皇後,太醫趕緊給太子用藥,這滿屋的宮人都給真拖下去,拖下去!”

  站在殿外的禁軍被召喚而來,滿屋的宮人不敢喧嘩,生怕連累家人,就這麼沉默的被拉出去,間或響起一兩聲壓抑的抽泣。太醫們也假裝自己聾了,完全沉浸在醫術中,恨不得自己能隐身。皇後身邊的嬷嬷宮女也大着膽子把皇後拉走,不然這些被拖下去的宮人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在這一片混亂當中,太上皇身邊的副總管跑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陛下,純郡王小公子落水了!”

  皇帝這下真的暈過去了,真是什麼壞消息都趕到一處來了。周煄緩緩抱着皇帝把他平放在地上,怒喝報信人:“你慢慢說。”又趕示意太醫過來:“趕緊瞧瞧陛下!”

  “哈哈哈!報應!報應!我兒享不了福氣,你也擔不起,你也擔不起!”皇後完全瘋魔了,指着周煄跳腳罵道。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皇後的一個貼身宮女,一手刀砍在皇後後頸,幹脆利落劈暈了皇後,幾人合力把她扶回正殿。

  太醫烏拉一下圍了過來,還沒上手診脈,皇帝就清醒過來了。皇帝隻是一瞬間沒了知覺,現在腦子已經清醒了,朝尹内一擡手,尹内會意的把蘇合香酒遞過去。皇帝壓抑着喝了兩口才道:“去看小小,黃林清跟着去。”

  黃林清就是那個最擅長小兒科的禦醫。

  “二伯……”

  “陛下,小公子已被純王妃救起,因太醫都在這邊,魏忠總管已經叫人安排轎辇送過來了。奴才先來報信……”報信人這才逮着機會說話,他話還沒說完,易雲就抱着孩子沖進來了。

  易雲身上還穿着濕哒哒的衣服,但周昌已經換下濕衣服,被一床大紅被子裹了。看易雲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等不得轎子那慢吞吞的方式,自己飛奔過來的。

  “陛下,求陛下指位太醫……”易雲舉着孩子跪在地上,這姿态是說孩子的性命隻在皇帝一念之間嗎?周昌的落水還沒有結論,易雲這樣做,完全實在捋虎須暗示皇帝想還是周昌啊。

  不等皇帝發話,黃林清趕緊上前診脈。作為最了解皇帝心思的人之一,黃禦醫完全不敢怠慢,恭敬請脈。易雲坐在旁邊,把孩子放在心腹侍女手中,她現在一身濕氣,怕傳給孩子,當時事态緊急,現在有條件當然要講究。

  周煄看兒子那邊有易雲照料,皇帝臉色越來越差,他現在扶着皇帝躺在地上也不是辦法。周煄吩咐人把太子的床榻空一部分出來,雙手一用勁,把皇帝抱上了床。

  “太上皇駕到!”

  後面坐着轎辇的太上皇也匆匆趕來,兒子和孫子躺在床上,另一個孫子在侍女懷中瑟瑟發抖,在看看周煄蒼白的臉色和易雲止不住憤怒,太上皇直歎:“這都什麼事兒啊!這都什麼事兒啊!”一家子都躺在病床上,這是老天看不過他們周家嗎?

  “父皇,小小怎麼會落水?”躺在床榻上的皇帝,撐着身子一定要起來,執着問道。

  “你先躺下,不知那個賊子假傳聖旨,說太子情況不好,請朕和純王妃過來。多虧易氏機警,走到半路想起來小小還在太極宮,折返回去才發現小小落水,在身邊伺候的奴才一個都不見了,這些奴才朕必要了他們性命。”太上皇輕拍皇帝的手臂道:“放心,朕已經讓人去查了,你放心,在這皇宮之中,還沒有朕查不出來的東西。”

  “兒才剛倒下,這宮裡的牛鬼蛇神就按耐不住都跳出來了!”皇帝一拍床闆發狠道:“正好,讓朕看看都是些什麼亂臣賊子!”

  黃林清那邊的診斷結果已經出來了,對易雲小聲道:“王妃放心,小公子落水時間不長,沒有吸入多少湖水。您急救得當,他腹中的少量水已經吐出來了,呼吸順暢,沒有大礙。小公子身體康健,隻需要預防風寒就行了,若是有半夜驚醒的情況,喝一副定驚的珍珠茯苓湯就好。王妃放心。”

  “有勞禦醫了。”易雲輕聲道,聽見孩子沒事兒,易雲才有功夫想其他的。

  都在一個屋子,太上皇、皇帝和還走在也聽見了,紛紛松了口氣。

  “尹内,去查,不必顧忌任何人,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皇帝吩咐道,看周煄一家狼狽形容,拉着周煄的手道:“皇後有口無心,你不要放在心上。這些日子她都沒出過寝宮,不可能是她下的手。你放心,若皇後真牽涉其中,朕也絕不姑息!”

  “二伯,我明白,二嬸隻是一時想不通,她就是這樣直爽的性子,若是看不慣我直接罵我兩句就是了,絕不會背後做這些動作,我明白的。”周煄剖白道。

  “好,不枉費皇後小時候疼你一場,你放心,朕會給你一個公道的。”皇帝歎息一聲,再三保證道。

  “二嬸現在情緒不穩定,太子又病着,這麼一大堆人進進出出,不利太子養病。二伯,我和易雲先回去,也免得刺激二嬸,您看呢?”周煄請示道。

  “罷了,你們先回去吧,朕過幾日再宣你們進宮。”皇帝無奈擺手,現在強留周煄在宮中又有何意義,周昌落水的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早晚得離心。

  周煄給太上皇和皇帝行禮過後,抱着周昌,牽了易雲的手,大步往宮外走去。

  等到出了皇宮大門,坐上了純郡王府的馬車,易雲才撲在周煄懷中,放心大膽的哭出聲來。

  “别哭,别哭,有我在呢。别怕啊,别怕……你再哭可把霄霄給吵醒了~”周煄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攬着易雲,輕聲安慰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易雲現在想起來還一陣陣後怕,心仿佛孩子嗓子眼兒堵着。

  “我知道,我知道,怪我,我走到時候應該把霄霄帶着的。今天多虧有你,你是一個好母親,比我要稱職。”周煄安慰道:“你和我說說當時是什麼情景,京城水深,皇宮更是深不可測,咱們必須小心了。”

  易雲不好意思撐起身子,擦了擦眼淚道:“當時……”

  “罷了,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吧,我記得暗格裡有一套騎裝,先将就穿吧。”周煄現在才反應過來易雲一直穿着濕衣服。

  易雲從善如流從暗格中取除騎裝換上,又狠狠喝了兩杯熱茶,她現在不能倒下。

  “你和陛下走了大概一刻鐘,既有小太監來禀告說陛下請上皇和我過去。是誰我并不認識,但看魏忠總管的樣子,應該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們談了幾句,上皇就要出發。我自己也不好一個人呆在太極宮,就奉上皇出來了。剛剛走出宮門我就行響起你以前說過,若是我們帶孩子入宮,一定不能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我悚然而驚,堅決和上皇請辭,飛奔回去找霄霄的時候,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吓壞了,趕緊到處找,最後在後殿的湖中找到了還在撲騰的霄霄。”易雲說着說着眼淚又下來了,多虧他們夫妻讓霄霄這麼小就學過遊泳,不然命早就沒了。

  “你一路找過去有發現别人嗎?我記得你身邊的琉璃一直照看着霄霄啊。”周煄問道。

  “琉璃……我還沒來得及問她,我們走的時候一起跟着出來了,要不我現在問問。”易雲做勢就要掀簾子。

  “都出來了,不急在這一時,回府再問。她一個外來的丫頭,在宮中無品無級的,想要支開她太容易了。”周煄連忙攔住,道:“你在湖中有發現線索嗎?有沒有繩子或者奴才在水裡弄鬼,還有其他可以的地方嗎?一并說說。”

  “沒有,我到的時候隻有霄霄一個人在湖裡撲騰,我遊過去把孩子就上來之後,上皇派來找我的人才出現。哪兒需要什麼人弄鬼,霄霄才這麼小,湖有那麼大,隻需要把他丢下去……”易雲隻是說着這樣的假設,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流。

  “耀光,你知道是誰做的嗎?你會查出來的對不對?我們要個霄霄報仇啊,他還那麼小,那些人就敢下此狠手!”易雲惡狠狠抓着還周煄的手臂道。

  “是的,我會給霄霄報仇的。”周煄沉聲保證,“現在誰都有這個可能,皇後、那些想搶皇位的宗親,想要挑撥我和二聖關系的大臣,誰都有可能,甚至連上皇和陛下都不要全然放心,誰知道哦啊他們是怎麼想的。”

  皇帝和周煄兩方都發狠要找出那個幕後黑手,背後做動作的人又何止一個?

  在芭蕉掩映的書房中,一個錦繡衣着這人憤恨得垂桌子道:“可惜,盡然沒要了要小兔崽子的命!”

  “王爺不必憂心,就算周昌不死,純郡王和陛下也有了嫌隙。剛剛從宮中傳來消息,皇後娘娘破口大罵,稱純郡王于太子命理相克,才使得太子一直纏綿病榻。”一個蓄着山羊胡子的謀事說道。

  “真是天助我也,有了皇後這番話,我們的嫌疑就輕了,周煄自然沖着皇後去了。”

  “王爺,不可掉以輕心,純郡王這麼多年深受帝寵,可不是吃素的。純郡王在朝臣中素有威望,咱們不可大意啊。”謀士規勸道。

  “放心,他在明我在暗,有心算無心,他能奈我何?至于威望,咱們還有殺手锏呢!别忘了周煄在封地上搞什麼王田制,雖然已經說了隻在他的封地上實行,可一旦他登上皇位,這天下都是他的地盤,到時候還有什麼‘你信道,我信佛,各信各的’,再有威望如何,難道還能讓朝臣放棄自己的高官厚祿,轉而附和他不成。有威望正好,大家都知道他不好惹,必定拼盡全力,咱們的赢面就更大了。”

  “王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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